陈麦宁在督军府这几日都很听话,也不再说回娘家。
她跟陈稷和聊过之后,也说服了自己。
即将到来的战争,她无法阻止,她或许,可以在其他方面悄悄努力。
霍凌天果然遇到了危险,他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
“夫人,你在等我,真好。”
她派了人去接应他,她没跑,还在家里等他。
“你真没用,竟然被人伤成这个样子!”
他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却一直傻笑。
“笑什么笑,你要不找回场子,我都看不起你。”
“听夫人的,找回场子,所有参与伏击我的人,一定一个不留。”
霍凌天是真的差一点点就回不来了,当他被围困时,他以为他要和她永别了。
没想到她派来的一队人,从天而降突破了包围,把他带了出去。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感觉,终于,他不再孤军奋战了。
他没有拖拽,她就主动走进了他的世界。
陈麦宁没再听他说大话,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看他胸前的枪伤。
“让医生把子弹取出来,霍凌天,你要不要活?”
“有你看着,我必活。我还没要够你呢!”
“闭嘴吧!张妈,让医生进来。”
霍凌天紧攥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放开。
“夫人,不如您抱住督军的头,就算用了麻药,胸前这颗子弹也很危险。”
“好。”
陈麦宁坐下搂着他,指尖触到他后颈绷得发硬的肌肉。
麻药的效力很快漫上来,霍凌天眼皮发沉,喉间却仍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
她不敢用力,只将他的头稳稳扣在自己心口。
掌心贴着他汗湿的鬓角,把那些细碎的痛哼都捂进了衣料里。
军医的手术刀划开皮肉时,带着铁锈味的血溅在她的旗袍上,晕开一朵暗沉沉的花。
霍凌天猛地一颤,牙齿死死咬住她的衣襟,力道大得像是要生生咬碎那层绣着缠枝莲的真丝。
“忍着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尾音微微发颤,“七爷一定不想让我小瞧了你对不对?”
霍凌天模糊地“嗯”了一声。
他的意识在麻药和剧痛里沉浮,只觉得耳畔人的心跳沉稳有力。
那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唯一能让他卸下心防的锚。
军医的刀尖挑着子弹往外剜时,霍凌天的身子又狠狠抽搐了一下。
陈麦宁收紧手臂,将他的头按得更紧,浓浓的血腥味,呛的她眼眶发酸。
军医的刀尖终于挑出那嵌在肉里的子弹。
叮地一声落进托盘,声音清脆得刺耳。
陈麦宁紧绷的肩膀骤然垮了些,却不敢放松分毫,依旧稳稳地托着霍凌天的头。
她垂眸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眉峰紧蹙的模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扎着。
霍凌天的睫毛颤了颤,涣散的目光终于勉强聚焦在她的嘴唇上。
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夫人,我很厉害,亲我。”
陈麦宁哭笑不得,将要冒出的眼泪瞬间消失了。
她低下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你很厉害。”
霍凌天笑的无声,终是放心的闭上眼。
“夫人放心,子弹距离心脏远,督军只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即可。不过,还是要防止感染,要多加小心。”
“我会注意的,有劳了。”
军医敷完药,拿着绑带正要缠的时候,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攥住了手腕。
霍凌天额角青筋暴跳,冷汗浸透了额前碎发。
他的视线却只落在陈麦宁身上,沙哑的嗓音里淬着不容置疑的狠戾:“别碰我。”
军医脸色一白,慌忙应了声“是”,一个闪身就溜了出去。
霍凌天紧紧拽住陈麦宁的衣摆,“夫人,帮我。”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小腹,声音低哑得像破碎的琉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陈麦宁垂眸,看着那只攥着自己衣摆的手。
指节泛着青白,掌心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明明是那样一双握过枪、沾过血的手,此刻却抖得厉害,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动作里带着罕见的柔和,“松开,我给你包扎。”
“慢点儿。”他哑着嗓子,额头抵着她的小臂,呼吸里全是血腥味,“就你亲自来,我不想让旁人碰我。”
陈麦宁干脆不说话,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的绕过他。
他故意偏过头,薄唇擦过她的手腕内侧,像羽毛轻挠。
“疼。”
他低低地哼,语气里竟掺了点孩子气的耍赖,“你刚才亲的太敷衍了。”
陈麦宁缠纱布的指尖顿了顿,抬眼瞥他,眼底漾着点似笑非笑的光。
她没应声,只是手下的力道轻了些,指尖擦过他伤口边缘的皮肤时,带着微凉的触感。
霍凌天闷哼一声。
不是疼的,是被这一点凉意勾得心头发痒。
他偏过头,薄唇又蹭了蹭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细腻的皮肤,留下一片灼人的红痕。
伤口在隐隐作痛,可这点疼,在她指尖的触感面前,竟成了微不足道的点缀。
“再亲一下。”
他得寸进尺,额头抵着她的小臂,声音低得像蛊惑,“这次要认真的。”
陈麦宁看着他,又瞧了瞧他渗着血丝的绷带,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俯身,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俯身时,发梢擦过他的脸颊。
唇瓣落在他的唇角,轻得像蝴蝶振翅,却带着她独有的香气。
霍凌天的呼吸猛地一滞,随即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唇尖柔软,他能品到甘甜。
血腥味混着她发间的香气,在唇齿间漫开。
他像一头餍足的兽,却又贪得无厌地呢喃:“夫人……还要。”
陈麦宁抬手抵在他胸口,指尖堪堪停在绷带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压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她没撤手,反而微微倾身,唇瓣擦过他泛红的耳廓,声音里满是警告:“霍凌天,适可而止。”
霍凌天攥着她腰的手却没松,得寸进尺地往她怀里缩了缩。
他额头抵着她的锁骨,闷声哼唧,“疼……真疼。”
“疼就安分点。督军新上任,不仅狼狈,还骄纵起来了,这可不太好。”
陈麦宁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去换下衣服,身上沾了血,你听话。”
霍凌天直直的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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