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陀王的宫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金碧辉煌,且“壕”无人性。
巨大的石柱上镶着金箔和宝石,墙壁上绘满色彩浓艳、描绘着神话和狩猎场景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花香以及一种甜腻的酒气。
地上铺着厚厚的手织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王座高踞大殿尽头,由纯金打造(或至少镀了厚厚一层),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各色宝石,在无数烛火和油灯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王座上,坐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留着浓密卷曲的胡须,头戴一顶镶满巨大宝石的黄金王冠,身上穿着极其华丽、缀满金线珍珠的锦袍。他便是难陀王——达纳·难陀。
他的眼神,在珠光宝气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浑浊和……焦躁。两边侍立着文武大臣、宫廷祭司、以及美貌的侍女,全都屏息凝神,气氛庄重而压抑。
凌哲四人跟着骨咄禄,按照刚才临时学的礼仪,躬身行礼。有随从翻译。
难陀王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一种故作威严的腔调:“远来的勇士,平身。尔等救护大月氏友邦使团,功不可没。赐座,赐酒食。”
态度不算热情,但也算给了面子。
几人被引到一侧的矮桌前坐下。
立刻有侍女端上金盘银盏,里面盛放着各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热带水果(有些长得奇形怪状)、精致的甜点,以及金壶盛着的美酒。
“诸位勇士,请。”
难陀王举了举金杯。
凌哲等人也连忙举杯。酒是甜腻的果酒,度数不高,但味道怪异。凌哲浅尝辄止,保持清醒。刘邦倒是喝得津津有味,还偷偷对扶苏眨眼,意思“这酒甜,能多喝点”。
开场无非是些套话。难陀王夸他们勇武,骨咄禄再次感谢,凌哲谦逊表示“分内之事”、“大秦与四方皆友”云云。气氛看似和谐,实则透着疏离和试探。
酒过一巡,果盘也动了一些。
难陀王放下金杯,肥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王座扶手,目光落在凌哲身上,语气变得稍微“随意”了些,但问题开始尖锐:
“听使臣说,尔等来自东方大秦?那可是非常遥远之地。不知诸位远涉重洋……万里迢迢来到我摩揭陀,所为何事?莫非……也是听闻本王华氏城繁华,前来贸易?”
位面直播间:
《正戏开场》
《难陀王:开始套话了》
《凌哲:忽悠,启动!》
凌哲心道:来了!
他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敬佩”、“坦诚”和一丝“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用尽量清晰的本地话(配合手势和随从补充翻译)回答:
“尊敬的国王陛下明鉴。”
“我等确为大秦商贾。久闻摩揭陀物产丰饶,华氏城乃天下珍宝汇聚之地,心向往之。”
“然,此次西行,贸易固然是其一,但更重要的……”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大殿,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压低声音,显得神秘:
“……是为追寻一个古老的传说,以及……验证一个可能关系到巨大财富和……王国兴衰的线索。”
“哦?”
难陀王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古老的传说?巨大财富?王国兴衰?说来听听。”
周围的大臣们也竖起了耳朵。
凌哲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将之前编好的“黄金宝藏”故事,结合一路见闻(莱桑德的符号、岩向导的石头地图传说、边界碎布等),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大意是:大秦古老典籍记载,在极西之地(身毒方向),埋藏着上古某个失落王朝的惊人宝藏,其财富足以武装百万大军,筑起不朽之城。
而开启宝藏的关键线索(地图碎片或密码),就散落在一条古老的、通往东方的商路沿途。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根据零星线索寻到此地……
他说得绘声绘色,半真半假,尤其强调了“线索指向的商路,可能就在贵国境内,甚至……与通往东方大秦的路径有所重叠”,以及“若得宝藏,富可敌国,足以应对任何外敌(比如孔雀王)”。
难陀王听得目光闪烁,显然心动了,但又充满怀疑:“空口无凭。尔等有何证据?”
凌哲正想着怎么把怀里那些“破烂道具”说得更高大上一点。
就在这时!
旁边的刘邦,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响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他眼眶瞬间就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偷偷掐了自己),鼻涕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带着哭腔,开始了他的“影帝级”表演:
“陛下!陛下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扑通”一声(没真跪,但动作夸张)转向难陀王,捶胸顿足:
“证据?我们哪还有什么证据啊!!!”
“这一路!从大秦走到这里!几千里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遇到土匪抢劫!遇到猛兽袭击!遇到毒瘴迷路!”
“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带出来的货物、金银、还有那些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碎片……全都没了!没了啊!!!”
他一边哭诉,一边用手比划着“多大”、“多珍贵”的样子:
“就剩我们这几个残兵败将,一身破烂衣裳,差点饿死在路上!”
“要不是凑巧救了使团大人,吃了顿饱饭,这会儿说不定尸体都让野狗叼走了!”
“我们容易吗我们?!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现在……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指到了华氏城,见到国王),陛下您还问我们要证据……”
“我们……我们拿什么当证据啊?!拿命吗?!呜呜呜……”
位面直播间彻底笑疯:
《刘邦: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这哭戏,这台词,这情绪递进!》
《凌哲:看呆了》
《难陀王及众臣:???这啥情况?》
凌哲看着刘邦那声情并茂、涕泪横流、将一个“破产寻宝客”的委屈、艰辛、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模样,
心里疯狂点赞:刘兄!牛逼!这不给你搬个奥斯卡影帝,我都觉得奥斯卡那些评论家水平忒次!这临场发挥,这情绪感染力,绝了!
他赶紧配合地露出“痛心疾首”、“无言以对”的表情,叹了口气,低下头,仿佛被刘邦勾起了伤心事。
而道长,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闭着眼睛,仿佛对眼前的“哭戏”和“谈判”漠不关心,只是手里捻着一串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颜色诡异的“念珠”,嘴唇微动,像是在默念什么玄奥经文。
但当刘邦哭诉到“拿命当证据”时,他才缓缓睁开一条眼缝,瞥了难陀王一眼,用不高但清晰的声音,用本地话说了句:
“命……有时候,就是最好的证据。”
“也是……最沉重的因果。”
这话说得云山雾罩,充满玄机,配合他那副高深莫测的派头,瞬间把气氛从“市井哭穷”拉高到了“哲学思辨”层面。
难陀王被这连续组合拳搞得有点懵。
先是凌哲画了个巨大的饼(宝藏),接着刘邦哭了个稀里哗啦(证明付出和惨状),最后道长又来了一句神神叨叨的“因果论”……
他看看哭得“情真意切”的刘邦,看看“沉痛不语”的凌哲,再看看“莫测高深”的道长……
心里那点怀疑,不知不觉被冲淡了不少,反而升起一种
“这些人或许真的有点东西,而且确实挺惨”的复杂情绪。
扶苏则一直按凌哲吩咐,默默观察。他注意到,当刘邦哭诉时,一些大臣露出不屑或厌烦的表情,但难陀王本人,眼神却在贪婪和犹豫中摇摆。
而当道长说出那句“因果”时,难陀王身边一个穿着祭司服饰的老者,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看向道长的眼神充满审视。
难陀王沉默了片刻,挥挥手,让侍女给刘邦递上一块丝巾(擦眼泪鼻涕),然后咳嗽一声,语气缓和了些:
“咳咳……勇士不必如此伤心。既然来了,便是缘分。”
“你们所说的宝藏线索……与通往东方的商路有关?”
“详细说说,那商路……在何处?如何寻找?又需要……本王提供何种帮助?”
凌哲心中暗喜:上钩了!
他抬起头,脸上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开始详细(继续瞎编)描述那条“古老商路”的大致走向(参照他们来的路线,但说得更模糊、更“玄妙”),并强调要找到并确认这条路,需要大量人力进行勘探、清理、甚至局部修缮,以“激活”或“呼应”那些散落的“线索”。
最后,他图穷匕见:
“陛下,若您能支持我们,组织人力,沿着这个方向进行初步勘探和道路整理……”
“一方面,或许能发现宝藏线索,解王国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这条路一旦畅通,便可成为连接大秦与摩揭陀的黄金商路!源源不断的东方丝绸、瓷器、茶叶、以及……我们大秦的‘先进技术’和‘友谊’,都将通过这条路抵达华氏城!”
“届时,陛下您不仅坐拥宝藏,更将掌控东西贸易枢纽,财富与威望,必将超越历代先王!”
大饼,画得又大又圆。
难陀王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毕竟是国王,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况且,如今孔雀王叛逆在西边虎视眈眈,抽调人力物力去勘探一条虚无缥缈的商路……”
就在他犹豫时。
大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禀报声:
“报——!!!”
“陛下!西境急报!”
“孔雀王叛军前锋,已突破边境防线,连克三寨!”
“距离华氏城……已不足三百里!!!”
轰!
大殿内,瞬间死寂。
难陀王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手中的金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座上那个刚刚还在做着“宝藏与商路”美梦的国王。
凌哲心里也是一惊:孔雀王来得这么快?!
但随即,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冒了出来。
危机……
或许也是……
最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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