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马蹄声在官道上急促作响。林晚星坐在马背上,目光时不时瞟向身旁的萧惊渊,他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沉郁,握着缰绳的手骨节泛白,陈默那句“你不过是个被收养的野种”像魔咒般,在他心头反复回荡。被绑在另一匹马上的陈默低垂着头,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却依旧透着一股顽固的疯狂。
“萧大哥,别往心里去。”林晚星放缓马速,轻声安慰,“陈默的话未必是真,他不过是想扰乱你的心智。”萧惊渊侧头看她,眼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可他说的,偏偏戳中了我最在意的事。我是谁?我的生母到底是谁?萧老将军收养我,是不是另有隐情?”
这话像一块石头,压得林晚星心头发沉。她想起那枚与自己长命锁花纹相同的画像,想起玄门教主说她是先皇外孙女的话,心中愈发混乱,却还是强装镇定:“不管你是谁,你都是那个守护边境、护我周全的萧惊渊。等我们解决了京城的危机,一定能查清所有真相。”
一旁的青禾看着两人,心中满是愧疚。她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小瓶伤药,递到林晚星手中:“师父,这是我藏的玄门解毒药,或许能帮将军压制毒性。之前是我糊涂,以后我一定护好你和将军。”林晚星接过药瓶,拍了拍她的手背——师徒间的隔阂,早已在并肩作战中烟消云散。
天快亮时,一行人终于抵达边境军营。赵毅早已带着将领们在营门等候,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神色凝重:“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李公公派来的禁军还在附近徘徊,我们已经击退了他们三次突袭,只是粮草只够支撑十日,情况不容乐观。”
萧惊渊翻身下马,强撑着身体走进主营帐,将陈默交给暗卫看管:“先把他关起来,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接触!”随后他指着桌上的舆图,沉声道:“赵毅,你说说京城的具体情况。”赵毅点点头,指着舆图上的京城位置:“三皇子登基后,李公公掌控了禁军大权,大肆捕杀忠良,不少官员都被抄家流放。我们的暗线传来消息,皇帝被软禁在养心殿,身边全是玄门的人。”
林晚星拿出从玄门总坛密室找到的密函和“宸”字令牌:“还有更棘手的,玄门少主才是幕后主使,李公公和三皇子都只是他的傀儡。这枚令牌是皇室宗亲所有,画中少年很可能就是少主,他还和我的长命锁有关。”青禾补充道:“我爹娘被掳往京城,那位老者说他们被送给了‘大人物’,说不定就是少主或李公公。”
众人正商议间,一名暗卫匆匆进来:“将军,林大夫,陈默不肯开口,还说只有见到‘少主’才肯说实话。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块玉佩碎片,上面的花纹和萧将军的龙纹玉佩很像。”萧惊渊接过碎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瞳孔骤缩——这碎片上的龙纹,比他的玉佩多了一道“宸”字刻痕!
“这是皇室玉佩的碎片!”萧惊渊沉声道,“陈默说少主是‘真正的皇室正统’,难道少主和我真的有血缘关系?”林晚星突然想起地牢密室的画像:“画中少年的眉眼和你很像,或许他真的是你的兄弟。可先皇的子嗣记载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难道是被刻意隐瞒了?”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是伤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中举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将军!是京城暗线传来的!”林晚星立刻接过密信,快速拆开——信上的字迹潦草,写着:“青禾爹娘囚于城西秘牢,皇帝被下慢性毒药,少主三日后将举行正式登基大典,启用皇陵兵符。暗线暴露,速来!”
“暗线暴露了!”赵毅脸色骤变,“这封信很可能是陷阱!”青禾却急得眼泪直流:“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救我爹娘!”林晚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们不会让你独自冒险。萧大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城西秘牢救青禾爹娘和皇帝,一路去皇宫阻止登基大典,夺取兵符!”
萧惊渊点了点头,刚要部署兵力,就见看管陈默的暗卫跑进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陈默不见了!关押他的帐篷被人破坏,看守的暗卫都被打晕了,地上只留下了这个!”暗卫递上一枚刻着“宸”字的令牌,正是玄门少主的信物。
“是少主的人救走了他!”萧惊渊眼中寒光暴涨,“看来少主早就安插了内鬼在军营!”林晚星突然注意到密信的角落,有一个细小的“禾”字刻痕——这是她和青禾约定的求救暗号,可青禾就在身边,根本没机会传信!“这封信有问题!”林晚星脸色骤变,“这个‘禾’字是假的,真正的暗号是倒着写的!”
众人心中一沉,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萧惊渊握紧手中的密信,沉声道:“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必须去京城!三日后的登基大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对将领们吩咐道:“赵毅,你留守军营,加固防线,牵制附近的禁军;我带林晚星、青禾和一队暗卫,连夜赶往京城!”
临行前,林晚星为受伤的黑衣人处理伤口,却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与玄门杀手相同的银锁印记!“你是玄门的人!”林晚星猛地按住他,黑衣人却突然口吐黑血,服毒自尽了。萧惊渊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满是震惊:“他根本不是我们的暗线,是少主派来引我们上钩的!”
夜色再次降临,萧惊渊带着林晚星、青禾和暗卫们,悄悄离开了军营,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青禾看着身边的师父,眼中满是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急于救爹娘,也不会差点中了陷阱。”林晚星摸了摸她的头:“不怪你,换作任何人,都会这样做。我们一起面对,一定能救出他们。”
萧惊渊看着身旁相互扶持的师徒俩,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他都要守住大靖,护住身边的人。可他不知道,此时的京城,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少主正站在皇宫的城楼上,看着他们赶来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行至京城郊外的破庙,众人决定休整片刻。林晚星为萧惊渊换了药,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心中满是心疼:“再坚持一下,到了京城,我一定想办法为你彻底解毒。”萧惊渊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暗卫立刻警觉起来,举起武器对准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将军,别来无恙?”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陈默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面具杀手,而他的身边,竟站着一名身穿华服的少年,眉眼间与萧惊渊如出一辙,脖子上戴着一枚完整的长命锁——正是地牢密室画像中的少年!
“你就是玄门少主?”萧惊渊长剑出鞘,眼中满是寒芒。少年笑了笑,声音带着一丝阴柔:“兄长,别来无恙。我是萧宸,你的亲弟弟。”萧惊渊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萧宸?你怎么会还活着?当年父皇不是说,你出生时就夭折了吗?”
萧宸冷笑一声:“夭折?不过是父皇和萧老将军的谎言!他们怕我威胁到你的地位,故意将我送走,却没想到我被玄门所救。这些年,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他挥了挥手,杀手们立刻冲了上来,“今日,我就让你们永远留在这破庙里,见证我登基称帝的时刻!”
双方立刻陷入激烈的混战。林晚星和青禾用银针攻击杀手的穴位,暗卫们则护在萧惊渊身边,与陈默缠斗在一起。萧惊渊看着眼前的萧宸,心中满是复杂——这是他的亲弟弟,却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他不想手足相残,可萧宸的招式却招招致命,根本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激战中,林晚星突然注意到萧宸的长命锁,竟与她的长命锁合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她心中一震,刚要细看,就见萧宸突然掏出一枚玉佩,与萧惊渊的龙纹玉佩相互呼应,破庙的墙壁突然开始摇晃,无数石块从头顶落下——萧宸竟在破庙中也布下了塌方机关!
“快撤!”萧惊渊大喊一声,拉着林晚星和青禾,朝着破庙外跑去。暗卫们也紧随其后,与杀手们拼死周旋。可就在他们即将冲出破庙时,萧宸突然抛出一张网,将林晚星牢牢困住:“林晚星,你是开启兵符的药引,休想走!”
萧惊渊见状,立刻转身冲回去救她,却被陈默死死缠住。青禾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几名杀手拦住。林晚星被困在网中,看着越来越近的萧宸,心中满是绝望。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军营中,赵毅正遭遇着禁军的突袭,内鬼早已打开营门,军营陷入一片火海。更让她不安的是,萧宸手中的长命锁,背面竟刻着与她穿越时带来的那块玉佩相同的花纹——难道她的穿越,从来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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