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虎手中花机关子弹打中了马为广,肩膀上冒出了血。
无风抛出的手榴弹在空中旋转着,像一颗掷弹筒榴弹飞了过来,还没有落地,就爆炸开来。刚骑上马的平川一郎被掀翻在地,马为广也被弹片击中小腹,血又涌了出来。
赵三虎把没有子弹的花机关挂在脖子上,立即取下背后步骑枪,上膛后,又瞄准平川一郎。
无风已卧倒在地,举起盒子炮,打掉附近两头鬼子。顶着子弹,还要往前冲,眼睛余光看到两头鬼子扔来两枚手雷,是大正十式手雷,一枚还就在赵三虎脚下,冒着白烟。
赵三虎还在集中精力瞄准平川一郎。平川一郎又爬上战马,估计要仓皇逃跑。而移动目标不太好打,赵三虎还想着一枪毙其命。
无风已来不及他提醒赵三虎,纵身跳起,扑向赵三虎。
赵三虎手里枪响了。就在手雷爆炸时,无风撞开了他,并扑倒在他身上。
而北面平川一郎刚爬上马背,又摔了下来。
无风只觉的肋骨像是贴着一块烧红的铁,左腿右臂也疼痛难忍。
赵三虎抬起头,看着无风的肋部和左腿向外汩汩冒血,不由大惊失色:“大队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无风咬了咬牙,艰难从赵三虎身上翻落下来,又一阵剧烈疼痛,让他脑子一片空白,随即昏迷过去。
两头鬼子又冲上来,手里举着刺刀。赵三虎慌忙起身,端起刺刀,护住无风。
后面丁宏河、张胜等人赶到,砰砰一阵枪声,解决两头鬼子。丁宏河急忙弯腰,查看无风伤口。
无风伤势很重,已成为血人。不知道无风还能不能活,但如果不赶紧包扎,血很快就会流干,肯定活不了。丁宏河颤抖着嗓音,着急地大喊:“赶紧叫卫生员,包扎伤口,止血!”
但卫生员还在后面,丁宏河只能亲自动手。他看着无风大腿上弹片,伸手咬牙,拔了出来。
血又喷了出来。丁宏河赶紧摁住,张胜已从鬼子身上拿来背囊,找到里面绷带。赵三虎跪在一旁,扶着无风的头,大声喊着。
这时一个背着药箱的伪军中尉,举手走过来:“是,是丁长官吧?。”
丁宏河认识,是军医孙友,赶紧说道:“快,快来救人!”
孙友就是来救人,他看到了丁宏河和张胜,也看到几个人围着无风,想必伤员非同寻常。他低头,先察看无风伤情,还好,没伤及大动脉,但伤势不轻,尤其肋部弹片,嵌入很深,能不能活下去,也要看无风造化了。
现在必先包扎伤口,减少流血。孙友跪在地上,用绷带紧紧扎住大腿上方,又在伤口上撒上药粉,一圈一圈仔细包扎。
杜家振手提着一挺捷克轻机枪,带队从后面赶上来,看到一群人围着,还大喊道:“老丁,赶紧去追敌人啊!”
“是大队长,大队长负伤啦!”张胜着急地大喊。
“啊!”杜家振拎着机枪,就跑过来。
孙友还在奋力为无风包扎伤口。
看着已成为血人的无风,杜家振急了:“干嘛让二鬼子包扎,咱们卫生员呢?”
丁宏河站起来,劝杜家振:“孙医生是大学生,正经学过西医。”
那时候正经从医科学校毕业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来自中医世家的陈婧也是靠培训靠自学,才成为军医,算得上半路出家。
单鹏也赶了过来,听丁宏河如是说,赶忙拉住杜家振:“老杜,张胜,你们带领队员继续追击,大队长交给我和老丁。”
看着无风,杜家振哪还有心思打仗,他站在原地,好像没听见一样。
赵三虎一直抱着无风,此时他把无风交给孙友,哇哇哭了两声,猛地站起来,从二柱子腰带上拔下一个弹匣,又大吼一声,向北追了下去。
单鹏也紧张万分,担心无风再也醒不来。但看着赵三虎追了下去,又听说无风是因为救赵三虎才身负重伤,他慌忙让杜家振带队员追下去,并保证赵三虎安全。
杜家振急得咬牙闭眼,又使劲跺跺脚,才大吼一声:“同志们,跟我追!”
连平川一郎和马为广跑了,野田武二已被杜家振一刀砍了,熊二本本想逃跑,也被小猴子和小泥鳅联手抓住,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有了头目,也没有了指挥,残余鬼子也拖着枪,往北而逃,二鬼子大都留在了原地,他们想跑也跑不动了。
尘埃落定,陆文亭命令停止追击,打扫战场。刘鸿宇和吴德奎高兴万分,这不只是打了胜仗,而且还是在白天,在旷野之中,和敌人进行的成建制作战。对游击支队来说,是史无前例的作战。
一名中队长跑过来,向陆文亭和吴德奎报告:“好像是陈大队长负伤了。”
“啥?”吴德奎也觉得没事,笑道:“这家伙又冲到头里去了吧?”
陆文亭也说道:“这家伙,还成天说杜家振,我看他俩都一个样。”
“我去看看,他伤在哪儿了。”吴德奎说着,就要往前走。
小泥鳅哭着跑过来,哽咽着报告:“大队长让鬼子手雷给炸了,伤的很重,军医说,说——”
“说啥?”吴德奎陡然紧张了。
“说能不能活着,就看大队长造化了。”小泥鳅说着,又哇地哭开了。
这么严重?陆文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喊一声:“快让陈医生过来!”和吴德奎、刘鸿宇撒腿跑了过去。
孙友已经给无风包扎过,但伤口太大,也伤到了血管,仍在向外渗血。陆文亭跑到跟前,问着情况。
孙友叹息一声:“失血过多,一时还止不住,如果不能及时输血,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接着他又说:“还有肋部伤口太深,伤没伤到内脏,暂时还难以确定。”
怎么能这样!吴德奎看着无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身下的血也已渗透到土里,不由想起赵家楼,无风中弹又感染,险些牺牲,还是赵三才奔跑上百里,找回消炎药,才救了他的命。
眼前场景,又好似回到赵家楼。吴德奎急得抓耳挠腮,他希望陈婧赶紧过来,能给无风带来好运。
“你能输血吗?”陆文亭问道。
“这个——”孙友诚实回答:“我无法验证血型。”
“血型,啥是血型?”杜家振跑了回来。平川一郎和马为广已骑马跑了,俩弄那辆装甲车,追了一阵,杜家振也无心再追,拽着赵三虎回来了。
赵三虎已听说无风要输血,腾地抓住孙友的手说:“把俺的血输给大队长,全都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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