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分秦函谷关,汉函谷关和魏函谷关。
秦函谷关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个挡六国之士,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的雄关。
汉函谷关那就有意思,不是大汉官方修建,是一个叫杨仆的楼船将军所修建。
当时汉武帝把关中的土地都分给了当朝有功之臣,唯独没有杨仆。
汉武帝就说,关内的土地都分完了,你就当一个关外侯吧!
杨仆老不乐意了,自汉室兴起之后,关中作为帝都,人们都以自己是关中人为荣,是非常看不起关东人的。
于是为了不被骂臭外地的,杨仆决定自己改户口。
既然关中、关东是以函谷关为准,只要把自己封地弄到函谷关之西,不就成了关中人了么!
于是他就三番五次的向汉武帝建议,给函谷关搬家。
可能是后来汉武帝被他给烦怕了,于是就说,要搬可以,你自己出钱自己找人去建。
于是杨仆还真得就屁颠屁颠的,尽捐家资,带领部下给函谷关搬家了。
魏函谷关就和地理的变迁有关系了,秦函谷关是修建在“黄土台塬”的一条深谷之上。
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其北塞黄河,南接秦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特别是关外还有弘农河当护城河,百万大军也别想轻易拿下呀。
但是到了东汉末年,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河数次改道,河水水位下降,北侧的黄河露出了河滩。
军队粮草可以直接通行河滩,这一下子使秦函谷关失去了作用。
曹操西征马超,为了粮道安全,于是下令许褚在河滩之上修建了魏函谷关。
空中繁星点点,清风轻轻拂过。
函谷关上,灯火阑珊,万籁俱寂。
魏军士兵田二突然推了推身边的郑五,“小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说着,还揉了揉眼睛,看向黄河水面。
“二哥,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汉军还在泉鸠里呢,距离咱们还早着呢!”郑五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满的说道。
自从前将军郭淮来了弘农之后,他们这些小兵可就惨了。
平日里除了加强训练,就连这放哨巡逻也是丝毫不能松懈。
要他说,郭将军这就是被汉军吓坏了,有点草木皆兵了。
这周围的“黄土台塬”之上,丛林密布,野兽横行,有老虎、狮子、犀牛、大象等猛兽,别说大军根本无法通行,就是山民也不敢深入。
那下面塬谷通道更是凶险万分,处处都有可能遇到埋伏,不然也不会一个月过去了,汉军前进不到百里。
“将军说了,这次来攻打我们的是‘小关公’魏延,最擅长背后偷袭!我这不是担心嘛!”田二又仔细听了听,发现除了黄河的流水声,就只剩下飞蛾扑火的声音。
顿时以为是自己紧张听错了,又重新四处巡视起来。
谁知道就在他走开之后,墙外居然露出半个脑袋,随即一群黯影鱼贯而上。
一名身高八尺,面若重枣之人,拿下口中短枚,对着众人冷声道:“发信号,夺门!”
很快,关内几处要害猛地火起,惊呼与锣声瞬间撕破夜空!
“敌袭——!”
关门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大量武装人员,与惊慌的守军绞杀在一起。
魏延身先士卒,挥刀砍翻门边魏军都伯,大喝一声:“开门!”
厚重关门缓缓打开,无数汉军如潮水般涌入,魏军防线顷刻崩溃。
弘农城府署内,郭淮还没有休息。
最近汉军的动静明显不对,这完全不是魏延的风格。
突然,一阵脚步声闯了进来,一名魏军小校几乎是滚进来的,脸上满是污渍。
“报——,函谷关遭蜀军魏延部袭击,已然失守!”
“什么?魏延部距离弘农近百里,如何能袭我函谷关?””
郭淮猛的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汉军动静他探听清清楚楚,一部在魏昌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前行,一部在后面打造器械,另外一部在山中寻找小路。
还有函谷关有精兵三千,魏延是如何拿下来的。
“将军,确是魏延部精锐。有探马发现黄河边有大量的羊皮筏子,恐是其顺黄河而下,夜抵关下,然后派细作提前混入关中里应外合……”
魏军小校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一一分析。
郭淮脸色铁青,快步走到地图前,久久沉默。
函谷关一失,意味着通往洛阳方向的门户洞开,而郭淮屯驻弘农的大军,后路与粮道皆暴露在汉军兵锋之下,陷入被东西夹击的危局。
他千算万算,算尽山路险径,却未算到魏延居然有这么多羊皮筏,居然敢利用天险黄河,行此孤注一掷的千里奔袭。
“好一个魏文长……确是出其不意。”
郭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脸上听不出喜怒。
“将军,当速发兵夺回函谷关!否则我军……”副将胡遵等人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魏延既已得关,必据险固守,急切难下。我军若倾巢东向,潼关之敌必蹑其后。此刻……首尾已难相顾矣。”
郭淮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传令,湖县等地兵马立刻渡过黄河,死守茅津渡。其他人马退往陕县,弘农河一带。”
没错,他准备和魏延,在弘农城下来场硬碰硬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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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这边,随着魏军的撤退,魏昌一路也是和魏延会师于弘农城之下。
“父亲何其之速也?”
魏昌脸上带着求知欲望,这次他老子魏延算是给他露了一手。
“哈哈哈,郭淮知我善走山路,必于崤函诸径严防。他万想不到,我敢借黄河之力。”
“早在陇右之时,我就见识了牧民用羊皮筏过黄河,所以提前备下了数千只羊皮,足可制作数百艘羊皮筏。”
“如此每筏载五六人,昼伏夜出,不到两日夜即到函谷关后。我与三千将士静伏于河湾草木之中,提前派遣精干士卒混入关内,摸清各处位置,如此如何不克?”
“兵者,诡道也。我儿他日用兵,当慎之又慎!”
魏延挺直了胸膛,脸上带着骄傲之色,还有什么比在儿子面前露脸,更让人得意呢!
“父亲,然如此太过弄险也!”魏昌有些后怕的说道。
不说攻城偷袭上的凶险,如果魏军水军发现了他们,恐怕魏延和三千士卒都要喂黄河里的鱼鳖了。
“我如何不知,然丞相不肯用我,故聊以自表罢了!”
魏延长长叹了一口气,胸中舒畅了很多。
在儿子面前露完脸,魏延觉得还不过瘾,还写了一封短文,命麾下士卒于两军之间宣读。
‘淮坐拥雄兵,困守坚城,目不察黄河之水可载兵,耳不闻皮筏之能越天堑,此非庸才而何?岂不闻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徒读兵书,不通机变,郭伯济,尔之兵法,殆尽纸上谈兵耳!’
此信一出,迅速传遍天下。
魏延名声大噪的同时,昔日之功亦随之传扬,隐隐有大汉中兴第一将的势头。
而魏军这边,弥漫着一股惶恐不安,洛阳城一日三惊,传言魏延已经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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