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二丫的人生不允许她记得太多过往。
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怀念。
她小小的人生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
白天累死累活,夜深人静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休息好,争取第二天恢复力气继续干活。
因为不干活就没饭吃。
除了最初会担心家里苦命的姐妹是不是也被卖掉,渐渐的已经没有余力去顾及别人的人生。
“三丫,她还好吗?”
二丫有点害怕答案。
“她现在不叫三丫了......”
二丫眼里的光暗了暗,“原来她也被卖了啊。”
【三丫,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苏酒酒听出了她心里的感伤,决定给她送个小太阳,温暖她那个早已冷却的心窝。
“没有啊,她跟老苏家断亲了,现在叫苏嫦霜,我给她改的名字,跟我在一起,前几天结婚了,丈夫是jun人。”
“二丫,我们都过得很好,就住在河流上游翻过大山那边的家属院,你想跟我们一起吗?”
这是个善良的姑娘,善良的人不应该过得这么苦。
二丫纠结在断亲二字。
“为什么断亲?是因为苏家也卖她吗?”
一语中的。
“嗯,老苏家算计我不成就算计霜霜,我们将计就计断亲了。”
二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们仨终究逃不过被卖的命运,好在你们够勇敢,逃过一劫。】
“二丫,为了宝儿,你跟我回去好吗?我有工作,霜霜也有工作,我们能养活......”
想到什么,她突然改口。
“我还有一个工作名额没动,你去吧,养活你和宝儿不成问题,宝儿这么可爱,她值得一个美好的童年。”
侯老那边的人情终于可以用上了,以自己的贡献,别说一份工作,十份都能拿到。
迎着寒风,吹得耳朵嗡嗡响,二丫觉得自己幻听了。
工作是大白菜吗?
怎么还有空出来的岗位?
时瑾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表态了。
“二丫同志,我是酒酒的爱人时瑾,我以jun人的名誉保证,酒酒说的都是真的,苏嫦霜的工作也是因为酒酒得到的,只要你想,养几天身体就能上岗。”
“是你家人让你下河的吧?这种天气还让你下河,说明他们根本没把你当家人,你是大人都过得这么苦,宝儿还这么小,在狼窝,你又怎么保证宝儿的安全?”
苏二丫被说得心里一动。
婆家人根本不重视宝儿,好几次她出去干活,回去后孩子都是一身伤。
昨天孩子倒是没伤,而是在地上打滚脏亏亏,眼眶红红的,包着泪珠要掉不掉。
问她为什么躺地上滚,她说奶要看黄膳滚地。
问她为什么哭,她说是沙子进了眼睛。
她心疼孩子,即使今天真的很冷,还是带着孩子出来。
如果哪天自己有什么不测,宝儿会不会步她的后尘?
想到这种可能,抱着孩子的手越发紧了。
【宝儿就是我的命,谁也别想伤害她。】
“酒酒,会不会太麻烦你,我,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谁说不认字就不能工作了,老一辈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放心......”
苏酒酒话没说完老远就传来一道怒吼。
那声音就跟大喇叭一样,中气十足。
“二丫,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滚回来做饭,是想饿死老婆子好当家做主吗?”
母女俩听到这个声音,条件反射打起了颤。
宝儿更是眼泪都吓出来了,小手指颤颤巍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小肚子下面,小嗓音沙沙的。
“娘,宝鹅怕,昨天看到二叔去草垛里玩,告诉奶,奶就掐宝鹅这里和这里,好痛,她嗦,下次再乱嗦,用火烫宝鹅。”
苏酒酒和时瑾眼睛冒火。
这还是人吗?
二丫心里一惊,“宝儿,你怎么没跟娘说?”
宝儿更怕了,“奶嗦,告状就掐你,宝鹅不想娘痛。”
难怪孩子昨天滚地上,原来不是演黄膳,是挨打了。
孩子怕殃及她,所以才忍着。
大颗眼泪夺眶而出,二丫终究是没忍住,她没有大哭,而是看向苏酒酒。
“酒酒,我想......”
“死丫头,敢情在这里躲懒,鱼呢?没抓到鱼,你们母女今天别想吃饭。”
干瘦的老太太窜了过来,抬手就扇。
宝儿的小脑袋正和二丫对着,她打的方向是宝儿的耳朵,这一巴掌下去,小家伙怕是要聋。
苏酒酒一脚踹向她下腹。
既然她觉得打私密的地方看不出伤,那就赏给她。
“老不死的,没看到二丫抱着孩子吗,敢再口出恶言,信不信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老太太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嗷嗷叫。
就这样也不影响她口吐芬芳。
“践蹄子,你是谁啊,我招你惹你了吗?疼死我了,赔钱,今天不给我赔个三五十,不,一百,不给我赔一百块钱,我饶不了你。”
时瑾的大块头往前一站,阴影直接将老太太笼罩。
“哦,那你说说,怎么饶不了我媳妇?”
他冷着脸,寒眸微眯,“你虐待儿媳,大冬天让她下河不顾她安危,更是虐待幼童,小心妇联和gong安找你,让你进去体验什么叫做暗无天日。”
老太太泼惯了,只当他在吓唬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的事轮得着你管吗?”
【清天大老爷还难断家务事呢,我怕个锤子。】
忽然,她的视线在时瑾和二丫之间来回扫了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你是苏二丫的姘头,好你个死丫头,竟敢给我儿子抹黑,我打死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
“你怎么这么jian啊,我都说了让二娃跟你生娃......”
“够了,闭上你的臭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二丫都听不下去了,这人的嘴巴是吃粪的吗,怎么尽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
“她是我妹夫,别拿你的脏嘴侮辱人,还有,我是大娃的媳妇,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跟二娃的。”
苏酒酒听出来了。
这是想让二丫一女侍二夫?
也不怕大儿子踢翻棺材板跑出来找她算账。
她更加坚定要带走母女俩。
二大爷飞了过来,眼睛贼亮。
“酒酒,快走,去看热闹,二娃跟寡妇钻草垛子,被发现了,嘎嘎嘎,屁股蛋都冻黑了。”
苏酒酒:......所以它刚才说去村子里看看草垛长什么样子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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