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遭遇诅咒之事，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凡心中漾开层层涟漪。王明宇这等纨绔子弟不足为惧，但那个提供诅咒木偶的“乌先生”，却让他心生警惕。这意味着城市阴影之下，确实隐藏着掌握非常规力量的人，而且其手段阴毒，绝非善类。
他必须加快步伐，不能仅仅满足于闭门造车式的修炼。
第二天，林凡再次来到了“墨韵斋”。店内依旧清雅安静，只有沈心如一人，正俯身在一块青石砚台上细细打磨，专注的侧脸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到风铃声，她抬起头，见是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放下手中的工具，展颜一笑：“林先生，欢迎光临。上次的朱砂和符纸可还合用？”
“效果很好，沈小姐的货品质上乘。”林凡点头致意，目光扫过店内陈列，最后落回沈心如身上，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今日冒昧打扰，是想和沈小姐谈一笔生意。”
“哦？”沈心如秀眉微挑，引着林凡到一旁的茶座坐下，熟练地沏上两杯清茶，“林先生请讲。”
“我需要一些东西。”林凡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根据猪八戒的提点和自己目前所需，列出的一份清单。其中包括年份更久远、蕴含灵气更足的朱砂晶石和玉粉；能够承载更强灵力的特殊兽皮或灵木薄片，用以尝试制作更高阶的符箓；还有一些用于布置简易阵法、或是炼制最基础丹药的辅料，如特定年份的药材、带有五行属性的晶石碎料等。
这份清单上的东西，大多偏门且要求奇特，绝非普通文玩店能够提供。
沈心如接过清单，仔细浏览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审视。她看得很快，但每一行都看得极为仔细。
片刻后，她放下清单，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再看向林凡时，眼神已然不同，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与探究。
“林先生，”她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您要的这些东西……可都不简单。尤其是这五十年份的赤阳朱砂晶，还有这雷击桃木心……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而且，有价无市。”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林凡：“恕我直言，林先生要这些东西，恐怕不只是为了‘练字’或者‘把玩’吧？”
林凡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沈小姐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是修行所需。价格方面，只要东西好，不是问题。”
他没有具体说明是何修行，但“修行”二字，在此刻已然足够。在这个隐隐感知到天地变化的时代，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沈心如这等经营特殊物品的商人，不可能不懂。
沈心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没有追问细节。她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林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弯子。这些东西，墨韵斋……有渠道可以弄到。”
林凡心中一定，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但是，”沈心如话锋一转，“正如我所说，有价无市。很多时候，并非有钱就能买到，需要机缘，也需要……以物易物。”
她看着林凡，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我看得出来，林先生并非凡人。您能精准地挑走我店里最好的那批朱砂和符纸，这份眼力，绝非常人。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
“沈小姐请讲。”
“墨韵斋为您提供您所需的资源信息，并利用我的渠道尽力为您搜罗。而您，”沈心如微微一笑，“在得到一些……嗯，类似于您上次捡漏那玉扣之类的，您自己用不上，或者有多余的‘特殊物品’时，可以优先考虑转让给墨韵斋。价格，绝对会让您满意。甚至，如果您愿意，偶尔帮墨韵斋鉴定一些难以断代的‘疑难杂症’，那就更好了。”
她提出的，是一个松散但互利的联盟。她为林凡提供资源渠道，林凡则成为她特殊物品的来源和鉴定顾问。这正中林凡下怀，他需要资源，也需要一个能将手中某些用不上的“杂物”变现或置换的可靠渠道，更需要借助沈心如的信息网，了解这个圈子里的动态。
“很公平。”林凡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就按沈小姐说的办。”
沈心如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伸出纤纤玉手：“合作愉快，林先生。”
“合作愉快。”林凡与她轻轻一握。
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融洽了许多。沈心如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林先生清单上的东西，我会立刻联系渠道打听。目前我手中，正好有一小块十年份的雷击枣木，虽不及雷击桃木心，但木质坚硬，蕴含一丝纯阳雷火之气，用来制作攻击性或护身类的符箓，效果应当不错。还有这几味药材，店里刚好有存货，年份差了些，但药性尚存。”
她起身从内间的保险柜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和几个密封的玉盒。
林凡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是一段约莫半尺长、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料，通体乌黑，但表面隐隐有细微的银色纹路，手指触碰，能感到一丝微弱的麻痹感和灼热气息，正是雷击木的特征！虽然年份尚浅，灵力不算充沛，但对他现阶段而言，已是难得的佳品。
那几个玉盒中存放的药材，也皆非凡品，虽达不到清单上的年份要求，但灵气盎然，远超普通药材。
“这些我要了。”林凡直接说道，价格虽然昂贵，但他现在手握之前捡漏变现和唐家“赔罪”送来的一部分资金，倒也负担得起。
交易完成，林凡收起材料，准备告辞。
临走前，沈心如似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林先生，最近市面上似乎有些不太平，一些阴邪诡谲之物时有出现，您……多加小心。”她顿了顿，补充道，“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打听到关于‘乌先生’之类的消息，或许可以互通有无。”
林凡心中一动，深深看了沈心如一眼。她果然消息灵通，连“乌先生”似乎都略有耳闻。他点了点头：“一定。沈小姐若有需要，也可随时联系我。”
离开墨韵斋，林凡心中踏实了不少。与沈心如建立合作，意味着他拥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资源补给点和信息渠道，不再是孤身一人摸索。
他抬头看了看城市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怀中新得的雷击枣木和药材散发出的微弱灵气，眼神愈发坚定。
资源已备，接下来的重心，便是全力冲击更高境界，并尝试制作更强大的符箓。唯有自身实力过硬，才能在这暗流渐起的时代，真正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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