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御花园假山石洞中渗出缕缕血腥。沈娇娇循着暗号摸进洞时，玉蔻正倚在石壁上喘气，左腹插着的短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蠢货。”沈娇娇撕下袖摆按在她伤口，“谁让你单独去查恭王？”
玉蔻惨白的脸挤出笑：“奴婢...捡到个大宝贝...”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螭纹金扣，塞进沈娇娇掌心，“鸾佩...在恭王书房...机关孔雀匣...”
话音未落，洞外骤起破空声！三支弩箭直射而来，玉蔻猛地翻身将沈娇娇扑倒。
“噗——”箭矢入肉的闷响中，沈娇娇感觉脸颊溅上温热血点。玉蔻后心钉着三棱箭镞，血沫从唇角涌出。
“娘娘...”她染血的手抚上沈娇娇颈间，将一枚青铜钥匙塞进衣领，“冷宫...西殿...”
追兵脚步声已至洞外。玉蔻突然爆发出最后力气，反手拔出腹间短刀掷向洞口！惨叫声中，她瘫回沈娇娇怀中，腕间旧烫痕擦过对方脸颊。
“那年冷宫大火...”玉蔻瞳孔开始涣散，“是奴婢把您从窗台推出去的...对不起...”
沈娇娇猛然僵住——记忆里宸妃坠楼前，确实有人从背后猛推她一把。
“但这次...”玉蔻笑着咳出血块，“总算接住您了...”
洞外火把大亮，恭王狞笑传来：“好主仆，黄泉路上作伴吧！”
沈娇娇忽然低笑出声。她解下玉蔻腰间暗袋，倒出所有火药弹丸，又将螭纹金扣狠狠按进对方掌心伤口。
“抱紧我。”她拽起玉蔻环住自己肩膀，另一只手点燃火折子，“带你看看——什么叫阎王都不敢收的命。”
轰隆巨响震彻宫苑！火药炸塌半片假山，沈娇娇借着气浪冲天而起，玄色大氅在月光下展如凤翼。
恭王惊退半步：“放箭！”
箭雨追袭而至，她却凌空折转，足尖轻点箭杆借力，胭脂红裙裾在夜色中绽开血莲。落地时长鞭卷过侍卫刀刃，反手劈断弩弓弦机。
“王叔。”她甩开鞭上血珠，笑吟吟望向恭王，“抢来的鸾佩，用着可心安？”
恭王脸色骤变：“你怎知——”
话未说完，沈娇娇已鬼魅般掠至近前！指尖金扣划过他脸颊，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因为那本是本宫的东西。”她踩住他跌落的玉冠，声如寒冰，“就像你从先帝那儿偷的江山。”
侍卫们蜂拥而上，她却突然退至炸塌的假山废墟。染血的手探入石缝，精准扣动机关——
地面骤然裂开！恭王连同数十侍卫坠入深坑，惨叫被轰隆闭合的石板吞没。
“冷宫密道...”侥幸未落的侍卫骇然，“你怎会知道？”
沈娇娇抚摸着怀中玉蔻渐冷的脸颊，指尖擦过对方腕间旧疤。
“因为本宫，”她抬眼时眸中血色翻涌，“就是从这爬回来的鬼。”
晨钟撞破黎明时，她抱着玉蔻走出废墟。残月照见螭纹金扣上的血字——那是玉蔻临死前用血描出的“卍”字符，正与恭王佛珠暗格印记一模一样。
“安心睡吧。”她将玉蔻交予暗卫，金扣在掌心攥得滚烫。
“戏台搭好了，”她望向恭王府方向，轻笑如叹，“该唱压轴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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