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解放军的首次出征,顺利得惊人。
天色未明,薄雾笼罩着河谷。
当贞德率领的五百人部队兵临奥尔良郊外的第一座小镇“维纳伊”时,驻守的尤里部队甚至没能吹响警报。
十几名李建国克隆体组成的突击队,扛着火箭筒,精准地拔除了镇口的两座机枪碉堡。
火光撕裂晨雾。
克劳斯上校指挥的德意志步兵营,随即展开教科书般的钳形攻势,化作两道钢铁洪流,瞬间吞没了小镇的街道。
战斗在十分钟内结束。
贞德站在镇中心的广场上,她身后,一面崭新的法兰西三色旗,在清冷的晨风中展开,色彩鲜明得有些刺眼。
她看着那些从屋子里走出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镇民。
她清了清嗓子,用她所能达到的最洪亮、最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宣讲着她从《欧洲通史》里学来的,那些曾点燃一个黄金时代的词汇。
“法兰西的人民!奴役你们的暴君已被击溃!”
“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
“拿起武器,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去解放奥尔良,解放整个法兰西!”
她的话语在广场上回荡,激情澎湃。
然而,预想中民众振臂高呼、箪食壶浆的场面,没有出现。
镇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双双眼睛里,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被绝望浸泡得太久,已经深入骨髓的麻木。
人群中,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抬起浑浊的眼球,看了看贞德,又看了看她身后那面三色旗,喉咙里发出干涸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小姐,这里……已经没有法兰西了。”
贞德脸上的激昂,瞬间凝固。
“我们的国王,在塔尼亚胡大人的‘心灵福音’中,早已将国土献给了伟大的忧圣人。”
“这片土地,现在叫‘以列坚’。”
老者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历史。
“在以列坚,我们法兰西人,是第四等公民。”
“我们必须上缴所有收成,在工厂里劳作至死,才能换取一点勉强不会饿死的食物。”
克劳斯上校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忍不住问道:“那第三等呢?”
“是德国人。”老者看了他一眼,“他们是仆人,负责看管我们。”
“第二等,是那些投降的盟军士兵,他们是打手,负责镇压我们。”
“第一等呢?”
“是忧圣人,是塔尼亚胡的族人。”
老者的话,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到一股寒意从头顶浇落,直透骨髓。
一名跟随周明从西西里岛来的阿尔及利亚老兵,声音沙哑地发问:
“那……我们呢?阿尔及利亚人呢?”
老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恐惧,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们……不是公民。”
“他们是第五等的……牲畜。”
“无论食物还是水都是定额的,自身的一切都归忧圣主人所有。”
“临死之际,再被解剖,榨取最后的价值。”
轰!
所有从集中营被解救出来的囚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法国母亲,猛地从人群中冲出,“噗通”一声跪在贞德面前。
她死死抱住贞德的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求求您,离开这里吧!我求求你们了!”
“你们的‘解放’,只会招来塔尼亚胡更残酷的报复!”
“上个月,隔壁镇有人逃跑,全镇的人都受到牵连,最后被恐怖机器人活活撕碎!”
“我的孩子才五岁!我不想他死啊!求求你们了!”
女人的哭声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贞德的心脏。
她看着女人那双被恐惧与绝望填满的眼睛,看着她怀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那些和其他克隆人被控制作为战争机器的日子。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行动。
那种感受与奴隶别无二致。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情与悲悯,几乎要将她淹没。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的笑声,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重。
广场的柱子上,一名被俘的尤里军官猛地抬起头,他满脸是血,眼神却狂热得像燃烧的煤炭。
“听到了吗?贱民!这就是你们的宿命!”
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目光扫过那些畏缩的法国镇民,充满了神只俯瞰蝼蚁般的鄙夷。
“你们这群卑劣、懦弱的法兰西杂种,生来就只配被我们统治!”
“伟大的忧圣人,是上帝派来净化这个肮脏世界的唯一真神!”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贞德军队里的那些阿尔及利亚士兵身上,脸上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
“还有你们这些黑皮的牲口!竟敢拿起武器?!”
“《忧圣经》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是带着原罪降生的劣等种族,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替我们这些神选之民承受苦难,用你们的血肉来赎罪!”
“这片土地,是以列坚!是上帝赐予忧圣人的应许之地!你们这些异端,必将在圣光之下,被焚烧殆尽!”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番狂热而恶毒的言论,震得无法言语。
贞德缓缓转过身。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所有的迷茫、所有的悲悯,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点燃的,纯粹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怒火。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名尤里军官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抬起了手。
没有丝毫犹豫。
砰!
一记铁拳,挟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砸在军官的脸上!
骨骼碎裂的闷响,清晰得令人牙酸。
军官的狂笑戛然而止,头颅猛地后仰,整个人像一袋失去骨头的烂肉,软软地塌了下去。
满口的牙齿混合着血沫,喷洒了一地。
全场死寂。
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忘记了哭泣。
那些麻木的镇民,瞪大了眼睛。
克劳斯上校和他的德国士兵,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贞德收回拳头,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指节滴落,在尘土上溅开小小的花。
她没有再看那个昏死过去的俘虏。
她转身,面对广场上所有的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看好了!”
“我会将塔尼亚胡和他的《忧圣经》,一同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我也会把法兰西的土地,从他们所谓‘上帝’的手中……”
她顿了顿,眼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比初升的朝阳更加炽烈。
“亲手,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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