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波纹,充满了不祥与衰败的气息。
光镜触之,瞬间变得黯淡、龟裂,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风化。
幻术与诅咒的对决!
绚烂的光影与诡异的黑雾在空中激烈碰撞、互相湮灭,场面华丽到了极致,也凶险到了极致。
每一次能量的逸散,都会在坚硬的岩壁上留下一道深邃的腐蚀痕迹,或是光滑如镜的切口。
而在战场的阴影角落,另一场无声的杀戮,正进行到白热化。
“把声声还给我!你这个该死的影子。”一声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极致的嫉妒与怨毒。
是漪,那个之前一直跟在虺身边的美丽雌性,此刻状若疯魔。
她的兽形是一条通体翠绿的羽蛇,此刻正用淬毒的羽翼和利爪,疯狂地攻击着一道银色的残影。
而那道残影正是朔,朔一言不发。他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碎裂了一角,露出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双异色的瞳孔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杀意。
漪的攻击疯狂而毫无章法,但朔的每一次应对,都精准、高效到了极点。
他像一个最优秀的猎手,总能以最小的代价,避开最致命的攻击。
然后,在他与漪交错而过的瞬间,手中的骨刃便会悄无声息地递出。
他的目标不是杀死她,而是拖住她。
因为漪每一次攻击的最终落点,都不是他,而是被渊护在怀里的林声声!
这个疯了的雌性,将她对林声声所有的嫉妒与仇恨,都化作了最恶毒的杀招!
朔,就是挡在她与林声声之间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不可摧的一道防线。
林声声的心,像是被人用冰冷的铁钳狠狠揪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她没有出现……如果她的净化能力没有暴露……
渊不会失控,虺不会重伤,翎和朔不会陷入苦战,这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万蛇窟,更不会在顷刻间化为人间地狱!
“住手!”她用尽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
“渊!别打了!住手!”
她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战斗轰鸣中,渺小得如同一粒投入大海的沙砾,瞬间便被淹没,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渊根本听不见,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个胆敢觊觎他珍宝的敌人身上。
他那双金色的竖瞳里,只有野兽最原始的、守护领地与配偶的疯狂!
“够了!都停下来!”林声声挣扎着,想从渊的怀里挣脱出去。
但渊的臂膀,如同钢铁浇筑的囚笼,将她箍得更紧,这是一种绝对的、不容反抗的保护姿态,却让林声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眼睁睁地看着渊的利爪,在虺的身上,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着虺那布满鳞片的蛇尾,如同铁鞭般,狠狠抽在渊的后背,带起一串血花!
看着翎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显然在大长老的诅z咒下吃了暗亏!
看着朔的手臂上,被漪的毒爪划开了一道乌黑的伤痕!
他们……他们会死的,他们真的会在这里,为了她,打到同归于尽!
不!
不可以!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地从她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就在渊为了格挡虺的下一次扑击,怀抱出现一瞬间松动的刹那——
林声声用尽了她吃奶的力气,像一条滑手的鱼,猛地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她的双腿早已发软,落地的一瞬间便是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
但她没有,她咬着牙,用一种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意志力,稳住了身形。
然后她跑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了那片由鲜血、怒火与毁灭之力构成的、最危险的风暴中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慢。
她能看到,渊在发现她脱离保护后,那双金色竖瞳里瞬间爆发出的、毁天灭地般的惊恐与暴怒!
她能看到,虺那双偏执的蛇瞳里,在看到她主动靠近时,闪过的一丝错愕与病态的狂喜!
她冲到了他们中间,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苍白的身体,就这样,悍不畏死地,横亘在了两头即将进行下一次致命搏击的恐怖巨兽之间。
狂暴的气流,将她单薄的兽皮裙吹得猎猎作响,将她苍白的乱发卷向空中。
她渺小得,仿佛他们下一次呼吸的气浪,就能将她吹倒。
她脆弱得,仿佛他们无意间伸出的一根指节,就能将她碾碎。
但她就那样站着,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
她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这个疯狂的世界,又像是要用自己孱弱的血肉之躯,为这场该死的战争,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
她先是看向了渊,那头暴怒的雪白巨虎,那双写满了“杀了你”的金色竖瞳,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猛地一颤。
然后,她又转向了虺,那个浑身是血、却依旧不肯倒下的偏执疯子,那双只想将她拖入深渊的蛇瞳,在她的注视下,也出现了一丝茫然。
最后,林声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全是血的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她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将灵魂深处最后的一丝力气,全部汇聚到了喉咙!
然后,猛地爆发!
“都——给——我——住——手——!!!”
那不是一声呼喊,那是一声泣血的、用生命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咆哮!
声音嘶哑,破裂,难听到了极点。
但就是这样一道声音,却像一道无形的、蕴含着至高规则的神之旨意,瞬间贯穿了整个混乱的战场!
“轰——!”
仿佛有一颗名为“静止”的炸弹,在实验室的中心轰然引爆!
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刹那,消失了。
渊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他那已经挥出的、闪烁着森然寒光的虎爪,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姿态,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林声声脸颊不足一寸的地方,爪风甚至已经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虺的嘶鸣,凝固在了唇齿间,他那已经张开、滴落着致命毒液的獠牙,也停在了林声声的头顶上方,冰冷的杀意,与她温热的体温,形成了最诡异的对峙。
? ?感谢所有宝子们的追随(比心?),我明天要去湘西做户外的疗愈,接下来的两天的更新,我已经写好了,有不足的及时告诉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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