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躲在山腰的树影底下喘气，手心里还攥着那颗果核。金蚕丝散发的那股酸臭且混着铁锈的味道比刚才更浓了。
这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刚想把果核塞回袖子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头一看，空寂那老和尚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啃脚皮！
他手里捏着半块发黄的舍利子，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施主，你脚下有佛性垃圾，快交出来！”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鞋底：“大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不是垃圾，是我昨晚吃的桂花糕残渣。”
空寂眼睛一亮：“桂花糕？不对不对，是佛性的味道！还差七颗就能炼成了……就差七颗了……”
他嘴里念叨着，突然从僧袍里掏出一堆破烂玩意儿——破草鞋、断指甲、还有几根带着黑垢的头发。
我差点没吐出来：“你这是要开杂货铺还是修仙啊？”
空寂不理我，继续往前凑：“你的蛊虫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它肚子里有佛光的味道……给我一颗结晶就行。”
他说着，伸手就要来抓我肩膀。
我往后一闪，顺手往地上撒了一点彩虹毒雾结晶。
这玩意儿是从噬灵蚓皇身上掉下来的，本来我想拿回去研究研究，但现在……
毒雾一落地，立马腾起一团七彩烟雾，像是一锅煮糊了的糖稀。
空寂一吸气，脸色变了：“哎呀，这味道……太香了！”
他整个人都扑进毒雾里，像是闻到了初恋的味道一样，一边吸气一边念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个瘾君子吧？
可下一秒，他就开始脱衣服！
僧袍一掀，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噬灵蛊！
那些蛊虫全都趴在他身上，像是在啃他的皮肤，又像是在吸收什么。
“你……你这也太恶心了吧！”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空寂哈哈大笑：“舍利子！我要舍利子！只要收集够九十九种佛性之物，我就能炼出真正的舍利子！你们这些凡人不懂……不懂啊……”
我心头一紧，这家伙怕不是个疯子。
这时候，噬灵蚓皇也从地底钻了出来，浑身还沾着矿石碎片，看起来比之前更大了一圈。
它一出现，空寂的眼神立刻变了。
“就是你！是你吃了佛性封印！”他指着噬灵蚓皇大喊，“快吐出来！那是我的最后一块佛性砖！”
我一听这话，心说坏了，这家伙居然能认出噬灵蚓皇吃了什么东西。
我赶紧往后一跳，一脚踩在噬灵蚓皇脑袋上：“别乱动，让它以为你是条死蚯蚓。”
噬灵蚓皇很配合地僵住了。
空寂却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狗，直勾勾盯着它：“你肚子里有佛性结晶……再给我一颗。”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掏噬灵蚓皇的肚子。
我急了，一把抓住他手腕：“大师，你冷静点！这东西不能乱碰，它最近消化不良，吃了会拉肚子的！”
空寂不听，反而更激动了：“那就更好了！拉出来的也是佛性结晶！”
我靠，这家伙真是疯得没边了！
眼看情况不对，我赶紧摸出一瓶辣椒粉，这是专门对付墨无涯准备的，没想到现在用在空寂身上。
我一把撒过去。
辣椒粉飞出去，正中空寂的脸。
他顿时捂住鼻子打喷嚏：“阿嚏！！！”
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可他身上的噬灵蛊居然没受影响，反而更加疯狂地啃咬起来。
“你这辣椒粉……不够劲！”空寂擦了擦鼻涕，眼神更加炽热，“再来点！越多越好！”
我惊了：“你……你不该怕辣吗？”
空寂咧嘴一笑：“我佛性入骨，早就不怕辣了！”
我简直怀疑他是被雷劈傻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柳蝉衣来了。
她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几瓶药水，脸上带着一丝焦急：“楚昭然，你怎么在这？刚刚执法堂那边炸了三块灵田，青玉峰主已经下令全面搜查了！”
她一眼看到空寂，眉头皱了起来：“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我赶紧摇头：“他在抢我的蛊虫结晶，说是能炼舍利子。”
柳蝉衣一听，脸色变了：“他疯了？舍利子哪是这么容易炼的？那可是佛劫留下的东西！”
空寂听到“佛劫”两个字，整个人都激动了：“对！对！就是佛劫！我还差七颗就能完成引灵舍利塔了！只要完成塔，我就能成佛了！”
柳蝉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疑惑：“你到底给噬灵蚓皇喂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它吃了禁地里的东西，可能是封印的一部分……”
柳蝉衣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知不知道，那是佛性封印的核心之一？如果它真的吞下去了，那整个玄穹界都会出问题！”
我还没说话，空寂已经冲了过来：“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它肚子里有没有！”
我赶紧拦住他：“你要看也得等它拉完再说。”
空寂急得直跺脚：“那你得帮我守着！万一它拉在别人地盘上，我就找不到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你不是想去捡？”
空寂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当然要去捡！那是佛性结晶！珍贵得很！”
柳蝉衣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走火入魔了。”
我点点头：“看来我们得先把他甩掉，不然以后麻烦更大。”
柳蝉衣看着空寂还在围着噬灵蚓皇转圈，低声问我：“你觉得它会不会出事？”
我摸了摸袖子里的果核，金蚕丝的味道依旧刺鼻。
“还不知道。”我说，“但我觉得……它吃下去的东西，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柳蝉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按在我后颈上：“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知道。”
这时候，空寂还在那儿念叨：“再给我一颗。”
我深吸一口气。
可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噬灵蚓皇忽然张口，喷出一大团彩虹雾气。
雾气落地，竟然凝结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晶体。
空寂眼睛一亮，扑上去就要捡。
我赶紧一脚踩住：“慢着！这玩意儿有毒！”
空寂不死心地看着我：“你让我尝一口行不行？”
我瞪着他：“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管你收尸。”
空寂想了想，点点头：“那我还是等等它拉出来吧。”
我：……
算了，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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