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明穿着一身保安制服,肩膀上趴着一只探头探脑的猴子,这个组合走在路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三百。
路过的行人无不投来好奇、惊讶、甚至带点“这人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眼神。
烛明对此视若无睹。
他的脸皮厚度,早就在多年的社会毒打中,修炼到了防弹级别。
他只是跟着肩膀上那只“叛徒导航”的指引,穿过灯火通明的大街,拐进了一条又一条阴暗、狭窄、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后巷。
这里的世界,与外面光鲜亮丽的都市仿佛是两个次元。
斑驳的墙壁上画满了潦草的涂鸦,垃圾桶里满溢出来的馊臭味和角落里积水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城市底层的味道。
猴子显然对这里熟门熟路。
它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而是放松了许多。它甚至还伸出爪子,拍了拍烛明的脸颊,然后指向一个更深、更黑的巷子口,示意他往里走。
“你老家环境挺别致啊。”烛明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空气清新,邻里和睦,一看就是风水宝地。”
猴子没听懂他的讽刺,还以为是在夸奖,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七拐八绕,连烛明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猴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
它指着前方一栋破败不堪的筒子楼。
那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石,像一块块凝固的伤疤。窗户大多破损,用塑料布和木板胡乱地封着。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个昏黄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个垂死之人的呼吸。
“就这儿?”烛明问。
猴子用力点头。
它从烛明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动作轻巧地落在地上。它回头看了烛明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催促,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烛明看懂了。
它是让自己在这儿等着,它先进去。
这是想干嘛?通风报信?还是……演一出“浪子回头”的苦情戏,好让老头儿放松警惕?
烛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倒想看看,这只小猴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猴子见他同意,如蒙大赦,转身就窜进了那个黑洞洞的楼道里。它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烛明靠在对面的墙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映着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他很有耐心。
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已经布好了陷阱,现在,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猎物自己走进包围圈。
……
筒子楼,三层,最尽头的一间房。
房门虚掩着,门轴已经生锈,发出一阵阵“吱呀”的呻吟。
房间里,臭味几乎能把人熏个跟头。那是汗味、脚臭味、廉价药酒味和过期食物的酸腐味混合在一起的结晶。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儿,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借着一盏只有15瓦的昏黄灯泡,费力地穿针引线。
他正在缝补一件破旧的褂子,上面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颜色各异,像一幅拙劣的抽象画。
他就是烛明要找的那个耍猴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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