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陈凡正在家里用最新的VR设备体验一款名为《星海远征》的游戏，在里面他扮演一名舰队指挥官，正指挥着数千艘星舰与外星虫族浴血奋战。
“所有单位，执行阿尔法突击方案！无畏舰主炮充能，给我轰碎它们的主巢！”
他正吼得起劲，钱部长的电话又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
“小陈同志！又一个好消息！”老钱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还要兴奋，“你的那个‘个人气象站’，主体结构已经完工了！今天我们准备进行最终的系统接驳，你作为项目的所有者和总指挥，得亲自过来视察一下，顺便……完成一下最后的启动确认嘛！”
陈凡摘下VR头盔，有些恍惚。
“这么快？这才一个星期吧？”他记得上次白院士说的是“初步构想”，怎么感觉自己刚点完头，房子就盖好了？这效率也太离谱了。
“哈哈哈，为小陈同志你服务，我们都是拿出战时状态的干劲！”钱部长自豪地说，“我们给你派车了，马上就到！你可一定要来啊，这历史性的一刻，不能没有你！”
陈-凡心里犯嘀咕。
“总感觉这老头子每次叫我，都没什么好事。视察？我一个外行，我懂个屁的工程质量。还总指挥……我连自己家空调遥控器都玩不明白。”
尽管满心不情愿，但“总指挥”的帽子都扣上来了，他也不好拒绝。
“行吧，我准备一下。”
挂了电话，他换了身衣服，龙樱已经开着那辆熟悉的红旗车在门口等他了。
“去哪？”龙樱言简意赅地问。
“不知道。”陈凡摊了摊手，“老钱说，去视察我的那个‘个人气象站’。我估计也就是京郊的哪个山头吧。”
然而，车子一启动，陈凡就感觉不对劲了。
车队没有往他熟悉的西山方向开，而是一路向西，越开越偏僻，最终驶入了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由重兵把守的专用公路。
公路两侧，每隔百米就有一个哨兵。远处山峦起伏，景色壮丽，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老钱……这是带我去哪儿啊？”陈凡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迷彩工事，心里有点发毛，“这地方，看着不像是风景区啊。倒像是电影里那种专门用来藏外星人尸体的军事禁区。”
龙樱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目不斜视：“这是通往西北战略指挥中心的备用线路之一，最高保密等级。”
陈凡更懵了：“那我们来这儿干嘛？我的气象站建在这种地方？”
车队穿过了一道长达数公里的、深藏在山体之中的隧道。当眼前豁然开朗时，陈凡嘴巴慢慢张大，再也合不拢了。
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风景，也不是什么小巧精致的实验站。
他看到了一个被掏空的山谷。
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超级基地。
山谷的一侧，是数座望不到顶的、足以容纳整发运载火箭进行垂直总装的巨大厂房。另一侧，是一字排开的、钢铁结构狰狞耸立的火箭发射架。更远处，无数的雷达天线如同钢铁森林，直指苍穹。
整个山谷，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航天发射与指挥中心。规模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航天基地的公开影像，都要宏伟百倍。
而山谷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表面由无数块六边形结构拼接而成的银白色完美球体建筑。它静静地悬浮在离地数十米的空中，下方是巨大的环形电磁轨道，闪烁着淡蓝色的辉光。
“这……这……”陈凡已经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他指着窗外那副足以让任何一个科幻迷都为之疯狂的景象，扭头看向开车的龙樱，“这就是……我那个……小型的……个人气象站？”
龙樱的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波动。她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景象。
车队最终停在了那座悬浮的球形建筑下方。钱部长和白发院士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陈同志！欢迎！欢迎你来视察指导工作！”钱部长红光满面，指着头顶那个巨大的球体，用一种无比自豪的语气介绍道，“怎么样？这就是你的主控制室，我们内部给它起了个代号，叫‘天眼’！从那里，你可以一键启动净化程序，俯瞰全球风云变幻！”
陈凡的脑子嗡嗡作响，内心已经被海啸般的吐槽淹没。
“天眼？一键启动？还俯瞰全球？我他妈是按了哪个键，能快进到星球大战剧情的？！”
“我只是抱怨了一下空气不好！我只是想要个空气净化器！你们给我整出一个太空总署是几个意思？！”
“还有，这玩意儿是悬浮的！它为什么是悬浮的？！物理学是你家亲戚吗？牛顿的棺材板是不是你给按住的？！”
他被半推半就地带进了“天眼”内部。
乘坐电磁梯上升，进入球体核心。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他头晕目眩。
整个空间是一个巨大的球形大厅，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只有360度无死角的全息影像。此刻，一个栩-栩-如生的、蔚蓝色的地球，正静静地悬浮在大厅中央。无数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地球表面流淌，标注着全球各地的气压、温度、风速、污染物浓度……
上百名穿着统一制服的技术人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整个大厅安静得只能听到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
陈凡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神域的凡人。
他被带到了大厅最中央的那个总指挥官席位上。席位前的控制台简洁到极致，只有一个硕大的、散发着柔和红光的圆形按钮。
“小陈同志，请坐。”白发院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清源’系统的所有硬件，包括分布在全球近地轨道的364颗功能卫星，已经全部部署完毕。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将它们与您的授权账户进行最终的消费绑定。”
就在这时，陈凡的眼前，熟悉的系统界面弹了出来。
【检测到超大型定向消费项目……】
【项目名称：“个人环境舒适度改善”项目】
【消费金额：20,000,000,000,000.00 华夏币】
【消费行为离谱指数：★★★★★★★★★★ (已突破上限)】
【警告：本次消费将可能触发史无前例的“神级返利”，请宿主确认是否执行？】
陈凡看着那串长得让人眼花的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巨大的全息地球，和那个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红色按钮。
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国家队根本不是在给他建什么“个人气象站”。
他们是在用他的名义，用他的钱，去撬动一个足以改变整个星球命运的、神话般的超级工程。而他，就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的，按下最终开关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苦笑。
“贼船都上到这份上了，还能下去吗？”
他颤抖着手，在虚空中，按下了那个金色的“确认”选项。
同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来吧！让我看看！两千万亿花出去，到底能返利个什么玩意儿！最好能直接把白院士他们吓得住进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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