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麻袋里扑腾的傻狗,王卫东咧嘴一笑:乖乖跟我去当警犬吧。”
原来他打算让这傻狗担任第十一车间首席保卫官。
既能防贼,又能练习狗语——他对当狗王这事颇感兴趣。
小动物多可爱啊,姑娘们最喜欢了。
当然王卫东说话算话,没忘把火腿肠扔进麻袋。
将鼓囊囊的麻袋往自行车后座一搭,直奔医务室而去。
既然是正式员工,自然要享受医保待遇。
得先把狗爪子的伤治好。
路过门岗时,李爱国正在训话,看见王卫东车后扭动的麻袋,好奇道:卫东,里头装的啥?
逮了条傻狗!王卫东蹬着车一溜烟没了影。
李爱国隐约听见麻袋里传来的一声哀鸣。
这是要煮火锅?中午可得去蹭一口。
......
轧钢厂医务室里,丁秋楠正整理工人体检档案。
年关将近,厂里照例要给全员体检,确保工人健康。
牛大壮、王志高、张三、李四......王卫东。
铅印的名字让丁秋楠指尖一颤,心头泛起涟漪,眼前渐渐模糊。
听说他离婚了,不知现在过得怎样。
一旁黄大夫见她这副模样,暗自叹气。
这傻丫头又在想那个没良心的卡车司机了。
自打王卫东结婚,往日活泼的百灵鸟就失了声。
总是一个人对着窗外腊梅发呆。
少女心事总是诗。
这样下去怎么行。
黄大夫刚要出声,棉帘突然被掀开。
一个高大身影背着麻袋闯进来。
王卫东同志?黄大夫故意提高音量。
这人结婚后再没来过医务室,今天突然出现,莫非......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丁秋楠。
此刻丁秋楠早已满脸通红,手中档案滑落在地。
王卫东弯腰拾起,掸了掸灰递回去:这么马虎,少页档案要挨处分的。”
嗯...丁秋楠声如蚊蚋,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又欺负人!黄大夫板起脸:现在是工作时间,没事请回吧。”
谁说没事?我来看病。”
王卫东把麻袋往地上一放。
黄大夫板着脸:“你这身子骨结实得很,哪来的病?”
丁秋楠一脸担忧:“卫东哥,你哪里不舒服?”
话一出口觉得不妥,连忙改口:“王卫东同志,请坐下说说症状。”
王卫东解开麻袋,露出叼着火腿肠的土黄狗:“是这小家伙要看病。”
黄大夫脸色更难看了:“这是医务室,不是兽医院!”
“它只是爪子受了点伤,帮忙包扎下就行。”
王卫东恳求道。
这年头兽医站只管耕牛,哪会管一条狗。
眼看黄大夫要发火,丁秋楠赶紧打圆场:“黄姨,让我来看看吧,花不了多少工夫。”
说着就要检查狗爪。
王卫东急忙提醒:“当心,它会咬人。”
“没关系,我家也养狗。”
丁秋楠熟练地摸了摸狗头,那狗竟温顺地眯起眼。
她利索地包扎好伤口,还系了个蝴蝶结。
“医药费三块二,狗不能享受公费医疗。”
丁秋楠公事公办地伸手要钱,却在碰到王卫东手指时心头一颤。
王卫东正要装狗进麻袋,丁秋楠拦住他:“这样会吓着它。
要不我送你们回车间?那儿肯定有绳子。”
得到黄大夫同意后,丁秋楠轻轻招呼,土黄狗就乖乖跟着她走了,看得王卫东直挠头——这姑娘莫非懂狗语?
一路上,两人聊着天,王卫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丁秋楠家里养了五条狗,经验丰富,所以才能让那只傻狗乖乖听话。
可这说不通啊。
我也养过拉布拉多。
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王卫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拉布拉多是洋狗,傻狗是土生土长的中华田园犬。
不是一个国家的狗,语言当然不通。
嗯,这很合理。
...
轧钢厂有两万多名工人,厂区面积自然不小,从医务室到第十一车间足足有三里路。
但丁秋楠却觉得这段路太短了。
转眼间,掩映在灌木丛后的车间大门已经隐约可见。
原本安静的空气中,渐渐传来缝纫机针头与布料摩擦的嘈杂声响。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找根绳子。”
王卫东大步走进车间,正巧看见赵解放正在检查暖宝贴的质量。
自从娄晓娥离开后,赵解放就兼任了质检员的工作,每月能多拿十块钱工资。
主任,您来了!赵解放见王卫东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暖宝贴迎上前。
赵解放,帮我找根长布条。”
王卫东吩咐道。
布条?做什么用?赵解放一脸疑惑。
拴狗。”
王卫东简短地回答。
拴狗?赵解放瞪大了眼睛。
他抿了抿嘴,没再多问,转身从旁边的废料堆里翻出一根红布条。
这年头养狗,真是造孽。
赵解放把布条递给王卫东,拿起暖手贴准备继续检查。
这活儿虽然没人盯着,但关系到第十一车间的声誉,可不能出差错,给主任丢脸。
赵解放,过来帮个忙。”
赵解放刚检查完一个产品放进纸箱,就听见门外王卫东在喊他,只好放下工作走出去。
这一看,他顿时愣在了寒风中。
只见门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正和王卫东一起蹲在地上,按着一只土黄色的狗。
两人挨得很近,肩膀都快碰在一起了。
这明显超出了普通同志关系的范畴。
赵解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姑娘脸上。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医务室的丁大夫。
在轧钢厂的单身青年中,丁秋楠的名字经常被提起。
而且总是伴随着、、最适合当媳妇这样的评价。
全厂工人都知道,虽然广播员于海棠自称是厂花,但那不过是仗着广播员的便利。
就她那长相也好意思当厂花?
真正的颜值担当是丁秋楠。
她皮肤白皙如雪,秀发乌黑亮泽,宽松的白大褂也遮不住她的好身材,让人看了就心潮澎湃。
特别是那对车灯,格外耀眼。
这个说法是从瘦猴那儿学来的,赵解放觉得特别形象。
比起温婉的娄晓娥,丁秋楠身材更好,腰更细,气质也更出众,就像座冰山 。
唯一让赵解放觉得遗憾的是,丁秋楠的臀部不够丰满。
院里的赵大花说过,屁股小的女人可能不好生养。
唉,我还打算把姑家表妹介绍给主任呢。
表妹一顿能吃两斤红薯,能挑百十斤的粪桶。
她屁股也大,将来准能生十个八个孩子。
王主任真是没这个福气。
赵解放惋惜地摇摇头,上前帮忙把红布条系在土黄狗的脖子上。
说来也怪,刚才还嗷嗷叫的傻狗,戴上项圈后立刻安静了下来。
傻狗溜达到一旁的老槐树旁,翘起后腿对着树干滋出一滩淡黄色水渍。
呵,这是在圈地盘呢。
新来的这位倒是迅速适应了岗位。
这条就是咱十一车间的护院犬,往后归你管饭。”
王卫东用下巴点了点那憨货。
护院犬?它叫啥名儿?赵解放抓着后脑勺。
虽说车间里添条狗挺新鲜,但主任发话就是规矩。
王卫东拧起眉头。
取名可是件讲究事儿。
叫大黄?
不成,这名儿在四九城一嗓子能喊出千八百条来。
有了!
咳,就叫傻狗吧。”
傻狗?
丁秋楠嘴角抽了抽,这名字未免太埋汰狗了。
谁知那憨货听见这名号,反倒乐颠颠跑来蹲在王卫东跟前,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见赵解放已经钻进车间,丁秋楠绞着衣角憋红了脸:卫东哥,今儿个新街口影院放《英雄 手》,听说可带劲了......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今晚得赶工。”
瞥见姑娘瞬间黯淡的眼神,他又补了句:停职积压的活儿太多,暖宝贴订单都排到两个月后了。”
嗯,工作要紧。”
丁秋楠扭头就跑,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子差点甩出来。
......
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王卫东长叹。
姑娘的心思他怎会不懂?
可要是应了这份情,日后在香江遇见娄晓娥又当如何?
啧,对的人总出现在错的光景。
......
甩开杂念迈进车间,王卫东扯着嗓子喊: 、瘦猴、长生,过来碰个头!
三位骨干捧着报表进了办公室。
好消息是暖宝贴卖爆了,库存已清空上万片;糟心的是生产线跟不上,半自动流水线还在佟工手里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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