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央,白墨抱着琵琶坐那儿,方国华坐在一架古筝前,有些紧张。
另外还有磬、箫、笛、箜篌、筚篥、笙等金石丝竹乐师。
从太常寺请来的,配合白墨共同演绎《霓裳羽衣曲》,并无樊之华。
“王爷,演奏要开始吗?”王朝恩凑到萧策身边低声询问。
萧策在男宾区陪着皇帝、其他王爷、郡王以及国公、侯爷等。
“嗯!开始吧!”萧策点点头。
“是!”王朝恩冲水榭中央的人打了个手势。
“叮!”击打师敲击了一下磬,声音清脆、穿透力极强。
围着水榭的女宾那边都听到,瞬间安静下来。
“铮铮…”琵琶清冽的声音响起。
《霓裳羽衣曲》的前段散序,琵琶主奏,箜篌伴奏。
众人凝神倾听,全场寂静无声,孩子们都坐下。
唯有一袭粉衣的冯果儿呆愣愣立在那儿,一下凸显出来。
夕瑶扒拉冯果儿,挡住她视线了。
冯果儿不悦蹙眉,扭头一看,是个娇俏女娃,正不耐地冲自己挥手,示意自己别挡着。
还有后面的女宾都不满盯着自己。
冯果儿讪讪,往旁边挪了挪。
挨着贵妃的冬儿看到,人都懵了,心脏骤停,差点儿晕厥过去,这死妮子啥时候来的?
一个三等宫女,怎么敢大摇大摆出宫的?
好一会儿,神智回笼,轻轻扯了扯豆蔻。
豆蔻亦看到,也傻了,这、这人是真傻还是故意想让拾翠殿的人都去死?
不止冬儿主仆俩,连太后也注意到,“那丫头是谁?怎么瞅着有些眼熟?”
邓虎英正喝茶,闻言抬头,手一顿,这不是冯才人的妹妹么?不是没要么?咋又出现在府里?
扭头看向春兰,春兰也懵逼,轻轻冲主子摇头。
“我也没见过呢,不知是哪家婢子。”邓虎英装作不在意笑笑。
春兰悄无声息退去,找到禄善一阵低语,禄善脸色大变。
《霓裳羽衣曲》乃宫中仙乐,寻常人等没机会欣赏。
冯果儿自小养在家中,学做女工,并未有过音乐熏陶。
欣赏不来这高雅之乐,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往男宾区张望。
正中是一身明黄的皇帝,旁边是紫色织金蟒袍的宁王,还有一众各色蟒袍的王爷,朱紫的王公、侯爷们。
冯果儿琢磨着怎么过去,让皇帝注意到自己,感觉有人轻拍自己肩头。
扭头,是脸色难看的豆蔻,“跟我来!”
冯果儿无所谓地耸耸肩,一点儿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和后怕。
走出观看席,豆蔻未及开口,却见几个内侍上前,制住冯果儿。
“干…”冯果儿想要大喊,禄善一团抹布塞入她口中。
“押到内侍省刑罚司,好好审一审,怎么混进来的?主谋是谁?”禄善气急败坏。
冯果儿怒目瞪向豆蔻,竟敢阴她。
“这位公公!”豆蔻忙行礼。
“我们是拾翠殿冯才人的侍从,这是三等宫女冯果儿!没看好跟着溜出宫,混进园子!
还请公公行个方便,我这就将人带走!”
“行个方便?平日也就罢了,今日有陛下、太后娘娘驾临,若出了岔子,谁担得起责任?
你们拾翠殿干什么吃的?连个三等宫女都看不住!胆大妄为!”禄善甩着拂尘喝骂。
拾翠殿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想死,别拉着宁王府上下啊!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禄善见押人的内侍们没动。
“是!”内侍们押着人往外走。
豆蔻无奈只得跟上,心里恨死了冯果儿,闯了祸还连累整个拾翠殿。
“小姐,溧阳大长公主来访!”春兰俯身低语。
“?”邓虎英惊讶,“没请她,她来做什么?”
“不止溧阳大长公主,还有永昌侯、冯府等!”春兰回道。
“不见!园子小,周转不开,恕不接待!”邓虎英沉下脸。
这次邀请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宗亲及邓家姻亲、关系要好的豪门世家。
溧阳大长公主、永昌侯、撤了承恩公爵位的冯府,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压根不在邀请之列。
想不到这些人脸皮厚,不请自来!
“是!”春兰亲自去处理。
“大长公主!”春兰行礼。
“嗯!请前面带路!”溧阳大长公主面露得色,自己这身份,宁王府不能不给面子。
“抱歉,大长公主,我家王妃说了,这园子小,周转不开,就不接待诸位!请回吧!”春兰站在府门口,冷冷道。
“你说什么?”溧阳大长公主愕然。
“请回吧!”春兰眼皮子都没抬,转身便进了门。
“哼!给脸不要脸!”溧阳大长公主气笑。
再要骂,人都走了,自己大喊大叫,反倒像个小丑。
皇帝、太后的卤簿仪仗都在这里候着,自己跳脚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可是就这么被人毫不客气拒之门外,实在没脸!
“长公主!咋样?”永昌侯、冯亢擦着汗过来询问,一脸热切。
冯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相思病害的。
在顾惜昭的别院围堵白墨,结果白墨坐着宁王府马车一去不回。
这些日子,冯亢睁眼闭眼都是白墨那张脸在眼前晃,茶饭不思,要了老命。
听闻好些王公家得了宁王府请柬,不但赏花,还有白墨的献技演奏。
冯亢激动不已,以为自己也能接到请柬,毕竟自家还是国戚。
谁知等到开园这日,都没动静。
按捺不住,想到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精神头十足,亲自前往。
结果邓园外,好些被拒的豪门!
“走吧、走吧!一个小小破园子,没啥可看的!”溧阳大长公主死撑着面子。
“怎么,您是大长公主,他们都不给您面子?
您可是劳苦功高的护国公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冯亢一副不敢置信的吃惊样子。
“什么劳苦功高?过河拆桥,老咯、不中用咯!如今江山稳固,哪还记得当年!”大长公主酸溜溜道。
“呜呜…”冯果儿被内侍拖出来,披头散发、形容狼狈。
正欲散去的众人全都看过来。
“冬儿?”冯亢喊道,再仔细一看,不是,“你是谁?”
跟妹妹身边的婢女冬儿有些像,但年龄小得多,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咋回事?”大长公主眼中闪过精光,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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