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错了!“冯果儿慢腾腾走到冬儿面前,垂下头认错。
“走吧!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老实回去领罚!”冬儿无力叹息。
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妹妹,下不去手弄死,明知这是个祸包。
“走了!”冯亢望着远去的马车,恋恋不舍。
“夫君!”柳文君脸色有些苍白,病恹恹的。
冯亢冷冷看着,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
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还是弟弟的!无缝衔接,理不清这账。
今儿带出来,不过是做给大长公主看的。
冯家大不如前,不好再跟柳家闹崩,两家得肩并肩,携手并进。
“文君,你人不舒服,下来做什么?走吧,回府!”大长公主故作慈爱。
“祖母,文君想出来透透气!”柳文君扯出一个笑容。
关在冯府,日日跟冯胜腻歪,都忘了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
前几日早晨醒来,突然恶心反胃、不停干呕。
一把脉,竟是有了。
她欣喜,成婚几年都不曾有孕,这会儿突然有了孩子!
算日子,她觉得应该是冯亢的。
告诉冯亢,冯亢并没想象中的欢喜,而是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也没把她接回来。
她名义上是冯亢的第六房妾室,实际上是冯胜的玩物。
有身孕,不能伺候冯胜,冯胜转头就去找那些通房丫头解馋。
对于她有孕,并不关心,反正也玩腻了。
至于孩子,不是他的就是他兄长的,谁的无所谓,反正是冯家的骨血,养着就是。
“走吧,打道回府!”大长公主拄着拐杖,蹒跚着上了马车。
皇室宗亲们都没把自己放眼中,碰了一鼻子灰。
“走吧!”永昌侯对冯亢道。
俩人是郎舅关系,可程氏在冯府不得宠,不过是个摆设,没啥威信的夫人。
“嗯!”冯亢眯着眼,目送冬儿远去的车驾。
以前不屑一顾的婢女,想不到成了女人后,身材丰腴诱人!
“夫君!”柳文君向冯亢伸手,想他拉着自己上车。
冯亢看着面色苍白、纤瘦骨感的柳文君,觉得好丑!
干巴巴的,一点儿肉都没有!当初真是痰迷心窍,竟觉得她美若天仙!
“你多吃点儿,怎么瘦成这样?”冯亢将人拉上车。
“夫君!妾身这不是害喜么!”柳文君依偎在冯亢怀里撒娇。
“坐好!成何体统!”冯亢嫌弃地推开柳文君。
“夫君!”柳文君还以为丈夫回心转意了呢,结果不过是做做样子。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停!”拾翠殿里,监督行刑的嬷嬷喊道。
到殿门口请示,“才人,冯果儿昏死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唉,先停下吧,账记着,下次一并处罚!”冬儿眼睛通红。
这不争气的妹妹,总是闯祸,偏偏又身娇体弱,五十杖才打了三十,就受不住!
跪在地上观刑的宫女们七手八脚将人抬进屋,豆蔻拿来膏药,让人给她腰背上涂抹。
大家都不说话,因为冯果儿,拾翠殿的宫人全都受到责罚。
每人二十杖,还罚跪两个时辰。
“嘶!”冯果儿疼的抽冷气,幽幽醒过来。
没人关切地问她,只是默默上药。
冯果儿没像往常大喊大叫,咬牙忍着,没再吭一声。
大长公主说的对,要想上位,空有美貌不够!得靠脑子!
她得好好养伤,伺机而动!
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炕边,轻轻坐下,轻轻抚着她的脸。
“你这孩子,咋这么傻?什么都不懂,就来闯龙潭虎穴!
阿姐十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是没能逃出囚笼!
你却主动往里跳!真傻!”冬儿喃喃道,动作轻柔。
冯果儿身体僵硬,没敢睁开眼,不想听姐姐唠叨。
来都来了,还能咋办?
“才人,你真要去求陛下?今日之事岂不是不打自招,不怕陛下龙颜大怒?”豆蔻担忧。
“就算被陛下责罚,我也得去!
再这样下去,不但我,整个拾翠殿都得给她陪葬!
她没啥心机,性子执拗,头脑简单又横冲直撞!
我不想整日活在惴惴不安中,不知哪日大祸临头!
趁现在在陛下面前还有几分情面,求个恩典,将她放出宫去!
姐妹一场,留她个活路!”冬儿声音有些嗡。
“唉!走吧!”冬儿被豆蔻搀扶着离去。
冯果儿猛地张开眼,眼中全是不甘。
不,我不出去!
“陛下!”冬儿跪在两仪殿外,脱簪待罪。
“冬儿!你这是作甚?”萧珩惊起,快步走到门口。
“快起来!别伤着孩子!”
“陛下!臣妾是来请罪的!”冬儿不肯起来。
“请什么罪?发生何事了?”萧珩问。
“陛下,冯果儿犯了宫规,臣妾想求个恩典,放她出宫!”冬儿哭道。
“快起来、快起来!慢慢说,怎么回事!”萧珩脸色不太好看。
皇后总爱用这招逼迫他,难道冬儿也要这样?
“都是臣妾的错!没有看管好,让她跟着出了宫,擅自去了邓园!
臣妾处罚了她,可她实在娇弱,杖刑都没能刑完,便晕厥过去!
闯了如此大祸,不严惩无法以儆效尤。
可真要打死,臣妾实在、实在下不了手。
万般无奈,只得来求陛下!求陛下一个恩典,放她出宫!”冬儿心力交瘁。
“不是你的错!”萧珩轻拍着冬儿,心里不是滋味。
“福旺,传朕旨意,拾翠殿冯果儿,不守宫规,即刻遣出宫!”
“是!”福旺忙躬身出去。
“谢陛下圣恩!”冬儿又要下跪。
“好啦,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不是你的错!
事情朕已处理,你顾惜一下自己身体,别伤着孩子!”萧珩板着脸道。
这冬儿太过谨小慎微,偏偏她妹妹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冯果儿的事儿,他回来便有人禀报了。
见冬儿已处罚,就没再过问,尽管他很想杖毙掉冯果儿。
看在冬儿怀孕的份上,装作不知晓,没想到冬儿来求他。
说到底,冬儿还是心软了。
不过撵出宫也好,冯果儿再在眼前晃,说不定哪日惹怒了他,会当场杖毙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冯果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撵出宫,死死扒住炕沿不肯走。
“你命好!才人求情,留你一条命,还能全须全尾出宫!抬走!”管事嬷嬷冷嘲道。
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将冯果儿抬到木板上,抬出拾翠殿。
“果儿,你回去了,好好养伤,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阿姊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剩下的路得靠你自己走,千万别再犯糊涂!”冬儿红着眼睛劝道。
冯果儿瞪着愤怒的眼睛,一言不发,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姐姐。
内侍们一路小跑将人抬到掖庭,从侧门送出。
外面早有牛车候着,连夜送回兴化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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