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云洞石案森然,牛魔身躯如岳镇在左,混元两仪棍斜倚右柱映得悟空金瞳冷冽,重楼玄袍垂落覆住满地霜纹,三尊大罗金仙气息交缠如渊渟岳峙,洞外雷云似被这股沉凝压得不敢近前。
“当年哪吒那厮联手伤我,原是六耳猕猴扮作贤弟模样!”
牛魔巨掌拍得石案裂纹蔓延,眼中凶光却已褪尽,“只是红孩儿……终究是贤弟帮观音收了去。”
悟空指尖捻诀,混元两仪棍嗡鸣震颤欲破洞而出:“大哥,六哥!如今你我三人皆是大罗金仙境,观音纵是佛陀亲传,难道还能挡得住三尊同境联手?”
“何况北俱芦洲那一战,天庭暗算了她,此獠至今重伤未愈,此刻正是珞珈山最弱之时!”
他金瞳扫过二人,声音如裂金碎玉:“只要我与六哥催动极速,赶在佛门援兵踏破云界前,从紫竹林抢回红孩儿,此事十成能成!”
重楼唇角勾起抹冷峭弧度,玄袍下魔元隐现如墨龙盘绕:“三界大罗金仙,论遁速能及我与老七者,不出五指之数。观音?撑死了也就惧留孙那等水准,要败她,你我三人联手不过翻掌之间。”
牛魔默然垂首,虬结的指节攥得石案簌簌掉渣,半晌才抬眼,铜铃大的眸子凝着悟空,沉声道:
“俺不惧救不出圣婴,只忧那锁他的金箍——老七,当年你也被这劳什子箍过,以你如今的能耐,当真挣不脱?”
悟空闻言浑身一僵,金瞳骤然收缩,像是被这话勾回了蛇盘山鹰愁涧下的噩梦,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声音里裹着咬牙切齿的怨愤:
“大哥!那鬼箍不知是何等邪宝,套在头上便如生根入骨,俺老孙七十二变翻遍三界,刀劈火烧雷轰,它依旧嵌在元神上!”
“不瞒二位哥哥,便是俺如今证了大罗金仙,换了仙躯重塑法相,夜里梦回,都觉那圈儿还勒在天灵盖!”
“轰!”
重楼猛地折拢玄金折扇,扇骨撞出金石爆鸣,玄袍下魔元竟失控翻涌:“你已是大罗金仙!三界之内能称强者的存在,那金箍究竟是何方神圣,连仙躯元神都能锁死?”
牛魔眸色沉如寒潭,指尖摩挲着腰间混铁棍:“要救吾儿,必先破这金箍!老七,你且说清楚,当年被套上时,是何滋味?”
悟空喉结滚动,声音发涩:“当年俺被唐三藏那秃驴诓了,一戴上这箍,他念咒时,箍儿便往骨缝里缩!”
“若只是疼,俺老孙扛得住,可它……可它竟能啃噬元神!每念一次咒,那箍便化作万千尖刺,顺着元神纹路钻进去搅一遍,次数多了,元神都被啃得千疮百孔!”
“俺……俺只能认怂!”
“认怂”二字出口,悟空金瞳猛地迸出火星,鬃毛倒竖如钢针——当年齐天大圣敢捅破天庭,敢踏碎灵山,到头来竟栽在一个小圈儿上,这份耻辱,比在五行山下压五百年更甚,直教他元神都在发烫!
牛魔垂首,牛角上包裹的白纱布在洞顶火光下投出大片阴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石案上的裂纹,洞中的空气仿佛都随他的沉默而沉凝下来。
良久,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幽森寒光,声音低沉如闷雷:“老七,我想,我已猜到你头上那金箍的来历。”
悟空闻言,身形一震,金瞳骤亮:“大哥,快说!那鬼箍究竟是何来历?!”
牛魔缓缓吐了口气,目光扫过二人:“老六,老七,你们可知道——截教?”
“截教?”悟空眉头一挑,“是那封神之战后,销声匿迹的截教?”
他曾在取经路上,听猪八戒在酒后胡侃时提过“截教”二字,隐约知道那是一个曾经威压洪荒的庞然大物,只是他出世较晚,对那段尘封的往事知之甚少。
重楼却眯起了眼,玄袍下的气息微微一沉:“通天圣人所立之截教……昔日号称万仙来朝,封神一战后,门下弟子或陨或上榜,或隐或叛,如今早已成了被尘封的传说。”
“不错。”
牛魔点头,声音压得更低,“若我所料不差,当年箍住你,如今又锁着我儿圣婴的那金箍,很可能,便是出自截教某位高人之手。”
“可……那金箍不是观音的?”
悟空眉头拧成疙瘩,金瞳里满是疑惑。
“当年唐三藏那秃驴说,这箍是观音亲手赐下的,怎么到大哥嘴里,倒成了截教高人的宝贝?”
牛魔一声冷笑,笑声里裹着冰碴子:“你们只知其一!那观音本是阐教慈航道人,封神战后跟着燃灯叛出阐教,才投了佛门做菩萨!”
“她是有些手段,可这金箍,她炼不出来——别说她,便是西方如来,也没这本事!”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能压垮山石:“三界之内,能炼出这般锁仙困神的邪宝,唯有一人——截教痴仙,马遂!”
“马遂?!”
悟空猛地攥紧金箍棒,棒身嗡鸣震得洞顶落石,眼中凶光几乎要溢出来。
“竟是这厮害俺被唐三藏那秃驴折腾!大哥,你可知这老东西现在藏在哪?!”
牛魔缓缓摇头,牛角上凝着一层寒霜:“俺也不知。”
“这痴仙在截教时便独来独往,生平最嗜炼些奇诡法宝,金箍正是他的看家手段!当年封神战中,他就凭这箍,硬生生败过阐教的大罗金仙——便是准圣被套上,都得扒层皮,寻常大罗金仙,更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看向二人,语气凝重如铁:“看来,要破这金箍救圣婴,咱们只能去找这马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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