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车祸,车轮碾过了他的腿。”
一道冷静中带着焦灼的声音响起。唐雨欣抬头一看,只见顾宁站在一旁,身上沾满了血迹,脸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擦伤。
换作平时,这伤势倒也不算严重。可眼下正值非典时期,不仅要担心伤者的情况,还要警惕交叉感染的风险。
“先给他们拿口罩来。”唐雨欣迅速吩咐护士,随即和几个人一起,将沈飞抬进了手术室。陶院长和刘主任也闻讯赶来,可看到沈飞的伤势时,两人都皱紧了眉头——腿伤太重,恐怕只能截肢了。
“能不能不截肢?”顾宁攥紧了拳头,“他才二十五岁,这么年轻,前途无量,连婚都还没结,孩子也还没有。”
“他的腿不能废,绝对不能截肢!”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样的伤势,截肢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否则一旦伤口组织坏死扩散,后果就不只是截肢那么简单了,甚至会危及生命。
选生命,还是选腿?这是一个残酷的抉择。没有人想死,没有人愿意放弃生命。可如果活着的质量比死亡更煎熬,那又何必苟活?
生命诚然可贵,人这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可对有些人而言,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比如他们毕生热爱的事业。
就像沈飞,他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为人正直,还是个顶尖的技术人才。可若是没了腿,他宁愿去死。
“你们决定吧。”刘主任看向顾宁。眼下非典肆虐,医院的医疗资源本就紧张,这样的大手术刻不容缓,他们根本没时间等家属赶来。
顾宁闭上眼,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挚友的生命,一边是他安身立命的双腿。
“准备手术吧。”他转过身,不忍再看病床上的好友。那是和他一起求学、一起打拼、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刘主任当即吩咐下去,安排手术事宜。情况紧急,必须立刻开刀,根本等不及家属签字。
就在这时,唐雨欣突然抬起头……
“等一下。”她伸手按在手术床上,紧紧攥住了床单。
“怎么了?”刘主任也停了下来,语气格外温和,“小唐,还有什么事吗?”没办法,他实在太喜欢这个学生了,只可惜没那个福气留住她。
“我……”唐雨欣还在迟疑,忽然,按在病床边缘的手被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紧紧攥住。那力道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执拗、不甘,又带着濒死的挣扎。
沈飞艰难地睁开眼,不住地摇头。“不……我不要截肢……我宁愿死……宁愿死……”他想坐起身,可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只能瘫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半条腿,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
若是如此,他真的宁愿一死了之。
唐雨欣反手紧紧回握住徐飞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滚烫而鲜活,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一个曾不顾自身安危、仗义相助的好人。她还在犹豫什么?还在顾虑什么?
她攥得更紧了,这一刻,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念头,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院长,我能保住他的腿。”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病房死寂一片,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能?”刘主任猛地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唐雨欣重重点头:“我确定,不——我保证。”
是的,她可以保证,百分之百地保证。拥有着领先十年的医学技术,这十年的差距,足以给许多疑难病症带来新的转机、新的疗法、新的药物,以及新的希望。
前世,她曾三次主刀类似的手术,每一次都大获成功。患者不仅保住了腿,术后恢复得十分理想,丝毫没有影响日后的正常生活。更何况,她还身怀陈氏还阳针。所以,这场手术几乎毫无风险,她有十足的把握保住徐飞的腿。
“这……”刘主任看向陶院长,一时间没了主意。
“你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学生啊?”
陶院长苦笑着摇头,他自己也满心疑惑,这孩子的能耐,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信她。”顾宁迈步上前,站到唐雨欣身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双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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