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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麻烦，只是胖轩跟他们没有关系，没必要当救世主。帮一次是情分，不能总是依赖他，这道理说不过去。
“你问我也没用，不如直接找胖轩拿主意。那孩子做事一向有头有尾，既然插手了，肯定还有后招。”村长叼着烟袋摇头。
黄磊适时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村长您一大早叫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昨天村长神秘兮兮地让他们带容器来，却什么都没说。村长拍了下脑门：“我这记性！跟我来，昨天弄到些稀罕东西，分你们一些。”
“什么东西？”何炅立刻来了精神。
“亲眼看看就知道了。”村长背着手往屋里走，两人赶紧跟上。
厨房的冰箱格外显眼——这是胡歌去年买的，门上贴满了照片：胖轩的搞怪自拍、胡歌的剧照、还有村长夫妇的结婚照。
“昨天刚熬好的蜂王浆。”老头从冷藏室抱出一个玻璃罐，金黄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何炅看着自己捧着的粉色塑料盆直跺脚：“早说是要装这个啊！我这洗脸盆……”
“谁让你带脸盆了？”村长笑得胡子直颤，“要嫌不干净，我这儿有空瓶子，就是没盖子。”
黄磊已经转身往外走：“我回去换容器！您那瓶子太小，不够分。”
“早说要用罐子装啊！”何煚看着手里粉红色的洗脸盆，气得直跺脚。
“谁让你们带脸盆来的？”村长开玩笑道，“要是不嫌弃，我这有空瓶子，就是没盖。”
“别别别，我这就回去换！”黄老师一溜烟跑出门，不一会儿抱着个更大的玻璃罐回来，一脸“多装点”的表情。
“贪心鬼！这蜂蜜可是她老人家的心头宝，每晚冲水喝能驱邪。”村长一边倒蜂蜜一边说。
“蜂蜜还能辟邪？”黄老师和何煚面面相觑。
“普通的蜂蜜自然不行。”村长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这些蜜蜂采的花，可是用胖轩的童子尿浇了整整半年……”
“尿养的花？！”两人顿时脸色难看。
“怎么？嫌弃？”村长假装要收回罐子。
“哪能啊！”黄老师急得抓住桌沿，“您再多倒点！老两口哪喝得完这么多？”
见村长“啪”地扣紧盖子，把罐子塞进冰箱，那防贼似的模样逗得两人笑作一团。
“行了，你们自己也能做蜂蜜酱，关键看用什么肥料。”村长笑着打趣黄老师和何煚。
“我们上哪儿找蜜蜂去？不如在院里种点甘蔗，天天让胖轩浇尿，等长好了榨汁喝，效果也差不多。”黄老师抱着玻璃罐乐呵呵地说。
何煚挑起大拇指：“高！这主意靠谱！”
村长看他俩闹腾，摇头笑道：“算了，回吧。对了，中午我和老伴要出门几天，胖轩就拜托你们照看了。”
“几天？去哪儿？”何煚好奇地问。
村长轻叹：“石崖阁崖底。”
黄老师和何煚同时愣住——那是宁尘坠崖的地方。
“明天是宁尘的忌日，我们去祭奠。”村长低声说。
两人默默点头。虽然没见过宁尘，但这些日子听闻他的事迹，心中只有敬佩。那人一生努力将道门引回正途，甚至不惜以身殉道，可惜终究未能成功。
如今道门式微，削道限修的打击让其再难翻起风浪。
告别村长后，黄老师和何煚回到蘑菇屋，看见胖轩正趴在凉亭栏杆上发呆。陈玉其和赵小颖在一旁给他拍照。
“小家伙，拍忧郁风写真呢？”何煚放下蜂蜜罐，笑着摸了摸胖轩的头。
“黄老师，这是什么呀？”张仔风凑过来，好奇地端起罐子。
“蜂蜜酱，好东西。以后每天煮一壶，大家都能喝。”何煚解释道。
“原来蜂蜜酱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就好喝！”张仔风眼巴巴地说。
“妹妹去泡一壶，咱们尝尝。”黄老师提议。
“好嘞！”张仔风高兴地拉着赵小颖和陈玉其跑向厨房。
黄老师蹲到胖轩旁边：“怎么了？没拍照也这么闷？”
孩子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低着头小声说：“黄叔叔，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两人心里一沉。
胖轩抬起头：“张姐姐要走了。”
张静和同伴对视一眼，一时竟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这位姓张的女子。
“他是说张静茹。”
胡鸽走进凉亭，轻声提醒。
何煚和黄老师这才明白，他们确实把水魅张静茹给忘了。
如果不是胖轩提起，黄老师和何煚几乎完全遗忘了张静茹的存在。
城南村张家的案子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随着李如彬的死亡，张静茹的仇人都已被消灭。按照承诺，这只水魅必须自行消亡——这是当初立下的誓言，也是无法更改的结局。
胖轩的精血只能维持她一个月的清醒，过了期限就会魂飞魄散，失去意识的水魅本体会带来极大的灾难。
“还没满一个月吧？”
何煚算了一下，大概还剩二十多天，大约一周左右。
蘑菇屋的众人对这位遭遇巨变的姑娘深感惋惜。原本是美好的女子，却家破人亡，最终沉入水潭化作水魅。她的弟弟张静雄也变成了没有理智的紫僵。
这对姐弟必须被处理掉。如今道门衰落，即便鼎盛时期也难以对付水魅，何况现在实力大减。这也是陈国富当初让付东升杀李如彬的原因——他们已无力控制水魅。
“她动用了能力，时间提前了。”
胖轩眨着眼睛，语气中带着悲伤。
众人顿时明白。张静茹多次现身，每一次行动都在消耗胖轩的精血。那些维系她神志的宝贵血液，随着每一次出现而减少。
“什么时候出发？她是自己了断，还是需要帮助？”
黄老师低声问道。
既然曾经并肩作战，就应该有始有终。虽然心生怜悯，但生死自有定数。况且张静茹早已死去，不过是即将消散的魂魄罢了。
“马上出发，否则来不及了。”
胖轩的回答让三人惊讶。原本去县城处理事情的计划不得不取消——事关水魅，刻不容缓。
黄老师和何煚这才想起张静茹的事情。
城南村张家的案子已经进入尾声，李如彬也死了，张静茹的仇人都已伏诛。大仇得报后，她作为水魅必须履行自我毁灭的承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胖轩的精血只能维持她一个月的清醒，超过期限便会魂飞魄散，成为无意识的祸患。
“还没满一个月吗？”
何煚问。
大概还剩一周左右。蘑菇屋的众人对张静茹的命运感到痛心——正值青春年华，却家破人亡，最终沉入水中化为水魅，连弟弟张静雄也成了毫无理智的紫僵。
这姐弟必须被铲除。现在道门整体实力大不如前，对付水魅更是难上加难。这也说明了陈国富当初为何要让付东升除掉李如彬。
“她动用了能力，时间提前了。”胖轩低声说，眼里含着泪水。
黄老师等人这才明白，张静茹每次行动都会消耗精血，加速死亡。
“具体是什么时候？需要帮忙吗？”黄老师压低声音问道。
事情终究要有一个结果。虽然心里难过，但张静茹的结局早已注定——她本来就是个死人，现在只是魂魄消散罢了。
“马上就得去，否则来不及。”胖轩回答。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原本计划去县城处理未完成的事情，现在只能推迟。
“胖轩救不了姐姐……”小女孩突然哭起来，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她的魂魄……真的太难救了。”
看到胖轩伤心的样子，三人心里都很难受。何煚赶紧把他抱起来，轻声安慰：“张姐姐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她能洗清冤屈，都是你的功劳。”
何煚温柔地擦去胖轩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一旁的黄老师和胡鸽也神情低落，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胖轩会因为帮不上忙而自责。
他才五岁啊！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天真快乐，可胖轩却总是想着帮助别人，希望每个人都开心。每当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责，觉得自己没用，才会让别人受苦。
“胖轩怎么了？”陈玉其和张仔风端着水杯出来，看到哭泣的胖轩，顿时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
看着胖轩脸上流下的眼泪，陈玉其眼睛也红了。她从何煚怀里接过胖轩，声音哽咽地在孩子脸上亲了几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胖轩没用……救不了张姐姐他们……他们马上就要……永远离开了……”见到陈玉其，胖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住她的脖子大声哭起来。
这一哭声引来了彭澎、吴惊和赵小颖。张仔风强忍泪水，其他人也都眼眶泛红，神情悲伤。
陈玉其抱着胖轩泣不成声：“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明明可以提前告诉他们……但我不能说……姐姐，胖轩是不是坏孩子？你们会不会不要胖轩了？”孩子抽泣着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泪流满面，连一向坚强的吴惊也悄悄抹了抹眼角。
胖轩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能看到身边人即将遭遇的不幸，却无法开口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一直以来，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都是胖轩最大的痛苦。
他能预见即将到来的悲剧，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每天都在折磨着他。天生善良的他，最终无法承受这份沉重的自责和委屈，终于在此刻彻底崩溃。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多年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坏孩子呢？”陈玉其眼圈通红，声音哽咽，“你是世上最善良、最可爱的孩子啊！别乱想了，没人怪你，大家都很爱你。你是我们的天使，张姐姐也不会怪你的，她甚至感谢你帮她**……”
“胖轩，你还记得叔叔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何煚擦掉眼泪，努力露出笑容，“你是最棒的！你还是个孩子，本来就不必去帮助别人，但你的善良温暖了所有人。没人会怪你，真的。”
“真……真的吗？”胖轩抽泣着，泪眼模糊地看着何煚。
何煚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轻声说：“当然是真的，叔叔永远不会骗你，就像你从不说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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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下，张静茹的身体突然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吴惊和赵小颖震惊地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黄老师走到她曾经站立的地方，弯腰拾起地上的灰烬，轻轻洒向湖面。
“再见。”他低声说道。
送走张静茹后，众人的目光转向被巨石压住的张静雄。他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像是一具冰冷的**——事实上，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僵尸。
“老师，他怎么不动？是不是已经彻底变成僵尸了？”付东升疑惑地问。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低头看着巨石下的张静雄。
“这孩子……死了吗？”有人低声说道。
赵小颖捂住嘴，声音颤抖地问。
吴惊脸色阴沉，盯着那个全身发紫、被巨石压着的小男孩，想到自己的孩子和他年纪相仿，心里一阵刺痛。
“他已经死了，死很久了。”何煚低声叹息，神情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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