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块在反复捶打下渐渐失去纤维感，变成细腻的肉糜，当木棒抬起时，几缕肉糜黏在棒身上，微微颤动，马杰旭立刻凑过来：“俊哥，停手停手！这黏度刚好，再捶就太烂了！”
马杰旭起身往蘑菇田跑，雪球立刻颠颠地跟在后面。
百味荧光菇长势正好，伞盖泛着淡蓝色的微光，马杰旭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株，塞进随身的背包里，雪球蹲在田边，时不时用鼻子蹭蹭蘑菇伞盖，像是在疑惑，这些东西也能吃么？
回到石板旁，马杰旭将蘑菇切成细碎的丁，分了一半的肉糜拌在一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点白胡椒粉撒进去，用手反复揉搓均匀。
他用折叠锅从溪边舀来的冰水，架在火塘边，冰水冒着丝丝寒气，正好用来给丸子定型。
马杰旭左手抓着肉糜，从虎口处轻轻挤出圆形颗粒，右手用勺子稳稳接住，手腕一翻，丸子 “扑通” 一声掉进冰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每一颗丸子都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肉粉色，在冰水里浮了一会儿，表面就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膜，牢牢锁住了里面的汁水。
“做一半纯肉丸，再做一半的百味菇肉丸。” 他一边说，一边加快动作，很快冰水里就浮满了两种丸子，纯肉的透着淡粉，加了百味菇的则带着点浅蓝，在冰水里交相辉映。
等最后一颗蘑菇肉丸下锅，马杰旭轻轻呼了口气，把剩下的一小团肉糜单独放在碗里：“这团肉留着晚上做炸丸子，给大伙当零嘴！”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科研二人组正忙得热火朝天。
姜毅将六根锌铜棒整齐地插在手提电池组的箱子里，原本里面的零件早已被拆卸一空，葛少东则小心翼翼地将储雷鹿瘤子里的淡紫色胶体倒进去，胶体像融化的果冻，顺着锌铜棒慢慢铺开，将它们牢牢包裹。
“电线要留长点，方便接触矿石。” 葛少东递过两根聚烯烃电线，姜毅接过，将线头处的铜片贴在胶体表面，用纳米胶带固定好：“这样那些雷矿石外溢的雷能量，只要引导到这胶体，应该就能立刻被吸附住。”
两人正对着手提蓄电箱做最后的检查，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葛少东的鼻子动了动，忍不住吸了口气：“小马这是在炸什么？也太香了！” 姜毅放下手里的工具，笑着往灶台走去：“去看看呗，本大爷的馋虫都快被勾引出来了。”
果然，洞口的火塘边，马杰旭正拿着长木棍，将小肉丸子一个个放进热油里，油锅里 “滋啦” 作响，肉丸子刚下锅，表面就迅速炸成了金黄色，油花欢快地溅起，香味随着热气飘满整个山洞。
马杰旭时不时用筷子翻动丸子，确保每一面都炸得金黄酥脆，还不忘往捞出来的丸子上撒一些孜然粉：“再等两分钟，就能吃了！”
姜毅和葛少东凑过来，眼睛都看直了，雪球蹲在马杰旭脚边，尾巴摇得飞快，鼻子几乎要凑到锅边，却被马杰旭用筷子轻轻拨开：“小家伙你可真不怕烫！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捞起一个丸子，吹凉了递给雪球，雪球叼着丸子，三两口就咽了下去，小嘴咂吧了一下，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双眼冒光的盯着马杰旭。
楼俊打完例行军体拳走回洞里，看着油锅里的丸子，忍不住点头：“这香味，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咽的下那些带下来的营养膏？”
果壳碗里炸得酥脆的丸子冒着热气，葛少东捞了个丢嘴里，一口咬下，竟有汁水滋了出来，被烫的直咧咧：“嘶……这丸子还会撒尿啊！” 惹得众人都笑了。
夜幕降临，LEd 灯将山洞照得暖洋洋的。
中控台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酥炸肉丸堆了满满一碗，金黄诱人；爆炒鹿杂泛着油光，令人食指大动；百味菇鹿肝汤清亮见底，飘着几片冰晶草叶子；还有一盘油煎响雷果，外皮酥脆，里面的果肉酸甜多汁。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得热火朝天。
姜毅吃了一口鹿杂，不禁眯起来眼睛：“小马，这火候恰到好处，可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葛少东闻言也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我也感觉缺少了灵魂。”
马杰旭轻叹了一声：“是少了辣味，从穿梭舰逃离的时候，我们没有带任何跟辣椒相关的东西下来。”
楼俊喝了口汤，看向他们：“有这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对了，蓄电箱搞定了么？明天咱们再去雷矿石那儿，看看行不行。”
葛少东放下筷子，指了指放在苔藓床头的手提蓄电箱：“等下我和老姜再仔细的检查一番，应该问题不大，理论上只要接触到游离的雷离子，就能立刻吸附住。”
一晚上，大家都边吃边聊，对明天的行程无比的兴奋，雪球似乎听懂了，凑到姜毅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像是在期待实验的成功。
第二天天还没亮，楼俊就醒了，往日这个时辰，他已经在旭日中晨练了，可今天只有一片沉沉的灰。
他活动了下睡得僵硬的胳膊走到洞口，冷风裹着细碎的雪粒吹进来，抬头望去，天空像被一块脏污的纱罩住，连赤炎的轮廓都寻不见，只有压抑的灰蒙漫无边际。
“怎么回事？天还没亮？” 马杰旭揉着眼睛跟出来，看到外面的景象不由嘟囔着，“赤炎呢？不会真翘班了吧？” 姜毅也凑过来，眉头紧锁：“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没影了？”
葛少东抱着分析仪匆匆赶来，脸色凝重：“不是翘班，我估摸着是永夜要来了！之前白昼一直在缩短，现在看样子是要彻底没日光了 ，雷矿石必须尽快采，不然等气温骤降，我们的能源负担会加剧！” 他指着分析仪上的气温曲线，红色线条正不断下滑。
雪球也察觉到不对劲，蹲在楼俊脚边，尾巴紧绷着，时不时抬头对着灰蒙的天空低吼。
众人对视一眼，都没了往日的轻松 ，原本计划好的采集实验，突然变成了和永夜降临的赛跑。
楼俊攥了攥拳头：“赶紧收拾工具，现在就去石缝！争取今天把能用的矿石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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