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鸠摩智等人已于前一日各自离去。
无崖子回聋哑谷整顿逍遥派,天山童姥返天山灵鹫宫,李秋水归西夏坐镇,鸠摩智回吐蕃巩固势力。
临别前,众人都与萧峰约定了联络方式和后续计划。
此刻在场的,只有萧峰、萧远山、段誉、阿朱、阿紫五人,以及大理四大家臣中的朱丹臣。
他精通中原事务,熟悉汴京情况,被萧峰特意留下随行。
“主公,都准备好了。”
朱丹臣检查完马匹行李,上前禀报。
萧峰点头,最后向养父母深深一揖,翻身上马。
驾!
五匹马踏着晨露,离开乔家小院,向北而行。
此去汴京,约莫七八日路程。
一行人并不急着赶路,白日行路,夜晚投宿,顺道观察沿途风土人情,了解大宋民间实情。
萧峰发现,越往北走,民生景象越是复杂。
城镇之中,确实繁华。
商铺林立,货品琳琅满目,绸缎庄、茶叶铺、酒楼、客栈、当铺、银号……应有尽有。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士子儒生摇扇吟诗,商贾小贩吆喝叫卖,妇人女子结伴采买,孩童嬉戏打闹。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但一出城镇,景象便大不相同。
官道两旁,农田荒芜者十有三四。
偶见农人在地里劳作,也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村落之中,茅屋破败,炊烟稀落。
路边常有乞丐跪地乞讨,老弱妇孺皆有,见到萧峰一行人骑马经过,便伸出枯瘦的手,口中喃喃:“行行好……赏口饭吃……”
段誉看得心中难受,几次想要下马施舍,都被萧峰用眼神制止。
“二弟,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天下人。”
一次歇脚时,萧峰对段誉道:“这些流民乞丐,非是天灾,实为人祸,土地兼并,豪强欺压……根源在朝政,不在个人善恶。”
段誉默然。
他自幼长在大理皇宫,虽也读过圣贤书,知民间疾苦,但那都是书上的字句。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夸张,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而这,其实也算是好的了,毕竟还没有什么饿死人的事件,历史上的那些情况,岂不是更加恐怖?
想到这里,段誉的现在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阿朱心软,偷偷将干粮分给遇到的孩子,被萧峰看见,也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责怪。
萧远山倒是淡定。
他之前在大辽带兵打仗,走过许多地方,见过更惨的景象。
战乱之后的村庄,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相比起来,大宋这些流民,至少还能活着乞讨。
朱丹臣一路向萧峰介绍大宋情况:“主公,如今大宋,表面繁华,内里实际上有些内忧不断。
神宗皇帝在位时,任用王安石变法,本想富国强兵,奈何触动太多人利益,最终失败。
如今哲宗皇帝年幼,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重用旧党,尽废新法,朝中党争激烈,互相倾轧,无人真正关心国事民生。”
萧峰听着,心中冷笑。
这正是他最熟悉的历史,北宋末期,积弊已深,却无人能力挽狂澜。
等到徽钦二帝时,便迎来了靖康之耻。
而现在,是哲宗元佑八年,公元1093年。
距离靖康之变,还有三十三年。
三十三年,足够他改变一切。
五日后的傍晚,一行人终于抵达汴京城外。
远远望去,一座巨城矗立在平原之上,城墙高耸,延绵不绝。
护城河宽阔如带,吊桥横跨,城门洞开,车马行人如织,喧嚣声即便在数里外也能隐约听见。
“这便是汴京了。”
朱丹臣指着前方:“当今天下第一繁华之地。”
众人策马近前,只见城门上书三个大字:新郑门。
守门兵卒懒散地站在两旁,对进出行人并不仔细盘查,只偶尔拦下可疑之人问问,大多时候都在闲聊或打哈欠。
萧峰一行人衣着普通,马匹也是寻常驽马,并未引起注意,很顺利便进了城。
一进城,繁华景象扑面而来。
街道宽阔,可容四辆马车并行。
青石板路平整干净,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幌子招牌五颜六色,迎风招展。
卖吃食的、卖布匹的、卖杂货的、卖古董的……各式店铺应有尽有。
行人更是摩肩接踵,服饰各异。
有穿绫罗绸缎的富商,有着儒衫方巾的士子,有劲装短打的江湖人,也有粗布衣衫的平民。
叫卖声、谈笑声、车马声、孩童嬉闹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充满生机的喧嚣。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客官里边请!本店有新到的江南鲈鱼!”
阿紫眼睛都看花了,左顾右盼,不时扯扯阿朱的袖子:“姐姐你看那个!那是什么?亮晶晶的!”
阿朱在姑苏见多识广,笑着给她解释:“那是琉璃簪子,不过成色看着一般,不算上品。”
萧峰勒马缓行,仔细观察着这座京城。
确实繁华,甚至比记忆中后世影视剧里的汴京更加鲜活生动。
但这种繁华之下,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问题。
街上巡逻的兵卒太少,且都有些玩忽职守,乞丐流民虽然被挡在城外,但街角巷尾仍能看到衣衫褴褛之人蜷缩。
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大多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便是沉溺酒色之徒。
“找家客栈歇脚吧。”萧峰道。
朱丹臣当过许多次大理和大宋沟通的使臣,对汴京比较熟悉,引着众人来到内城一家名为悦来居的客栈。
这客栈不算最豪华,但干净整洁,位置也不错,离皇城和各大衙门都不远。
要了三间上房,萧峰和萧远山一间,段誉和朱丹臣一间,阿朱阿紫姐妹一间。
安顿好行李马匹,已是华灯初上。
“出去用饭吧。”
萧峰道:“顺便看看汴京夜景。”
众人出了客栈,在街上信步而行。
夜晚的汴京更加热闹,许多店铺挑起了灯笼,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
酒肆茶楼里座无虚席,丝竹之声、划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
朱丹臣引路,来到一家名为丰乐楼的酒楼。这酒楼高三层,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门口伙计见几人衣着虽不华贵但气度不凡,连忙笑脸相迎:“几位客官里边请!楼上自有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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