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变化,很快传到鬼王宗。
碧瑶回去后,雷厉风行地推行改革。但与青云门系统化的教学不同,鬼王宗走的是“野路子”。
碧瑶在总坛立了块大牌子,上书:“奇思妙想榜”。任何人,有任何古怪想法,都可以写上去。每月评选“最疯点子”,获奖者可得重赏。
起初鬼王宗弟子以为新宗主在开玩笑。但当一个外门弟子因提出“用怨灵驱动傀儡”的设想,真的领到一千灵石后,全宗沸腾了。
各种奇思妙想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宗主!我觉得‘血遁术’可以改进!现在燃烧精血逃命,损伤太大。如果能像地球的‘火箭’那样,分级燃烧,是不是可以减轻反噬?”
“宗主宗主!我研究了我们鬼王宗的‘百鬼夜行大阵’,发现鬼魂排列可以优化!用那个什么……‘拓扑学’?能让阵法覆盖范围扩大三成!”
“都让开!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把‘夺舍’和‘克隆’结合!不夺舍活人,我们自己培育肉身!这样既避免因果,又能无限续命!”
碧瑶来者不拒,只要想法有趣,就批灵石让人去试。鬼王宗一度变成大型试验场,整天爆炸声、尖叫声、狂笑声不绝于耳。
幽姬看得心惊胆战,劝道:“宗主,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碧瑶翘着腿,啃着灵果:“幽姨,你不懂。我们魔教中人,最不缺的就是疯狂想法,最缺的是实现想法的机会。以前那些老古董,一听‘离经叛道’就打压,多少天才想法被埋没?”
她眼中闪着光:“你看现在,弟子们多积极?这才是鬼王宗该有的样子——敢想敢做,无法无天!当然,”她补充道,“安全底线要守。那种明显会把自己作死的点子,我还是会拦的。”
最出格的,是碧瑶自己的项目。
她召集了宗内最好的炼器师、阵法师、符箓师,闭关三个月,造出了一辆“车”。
这车通体漆黑,形如猎豹,流线型的车身铭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它不用马拉,不用人推,靠灵石驱动。按下开关,车身微震,悬浮离地三寸,悄无声息地滑行。
碧瑶给它起名“幽冥豹”。
“看好了!”她得意地跳上车,握住方向盘(她自己设计的),“不仅能跑,还能飞!”
话音未落,车身两侧展开黑色翼膜,尾部喷出幽蓝火焰。“幽冥豹”冲天而起,在鬼王宗上空盘旋三圈,一个俯冲,稳稳落地。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碧瑶跳下车,拍拍车身:“最高速度,一个时辰三千里。防御,可挡元婴初期全力一击。攻击,车头有‘鬼火炮’,一次齐发相当于金丹巅峰自爆。怎么样?”
幽姬扶额:“宗主……您这是造了个移动堡垒啊。”
“错!”碧瑶竖起手指,“这是‘个性化交通工具’。对了,我准备开着它去青云山串门,吓他们一跳!”
三日后,青云山守山弟子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辆从未见过的黑色物体,喷着蓝火,从山脚呼啸而上。它时而贴地疾驰,时而低空掠过,遇到陡峭山路直接“飞”过去。所过之处,鸟兽惊散,弟子目瞪口呆。
“敌袭?!”有弟子反应过来,就要启动护山大阵。
“等等!那是……碧瑶师叔?”眼尖的认出了车里的紫衣身影。
“幽冥豹”一个漂移,停在通天峰广场。碧瑶推开车门,墨镜(她自己磨的水晶片)一摘,潇洒甩头:“萧掌门,我来串门啦!”
萧逸才闻讯赶来,看着这辆铁兽,半晌无言。
“碧瑶师叔,这是……”
“坐骑!我自己造的!”碧瑶拍拍车身,“比飞剑舒服多了,里面还能喝茶听曲儿。要不要试试?”
萧逸才嘴角抽搐,正要婉拒,一个身影已飞奔而来。
“碧瑶阿姨!这个好酷!”李念遥围着“幽冥豹”转圈,眼睛发光,“我能开吗?”
“当然能!阿姨教你!”
于是那天,青云弟子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他们的小师妹李念遥,开着那辆黑色铁兽,在青云七峰之间飙车。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冲山谷,还在虹桥上玩了个漂移。
苏清瑶闻讯赶来时,李念遥正试图挑战“贴地三寸连续过弯”的高难度动作。
“李、念、遥。”苏清瑶一字一顿。
李念遥一个急刹,车身在石板路上划出长长痕迹。她推开车门,露出讨好的笑:“娘亲……”
“下来。”
“哦……”
碧瑶凑过来打圆场:“清瑶姐,别生气嘛。念遥开得可好了,有天赋!”
苏清瑶瞪她一眼:“你呀,净带她胡闹。”但看着那辆造型流畅的“车”,眼中也闪过好奇,“这真是你造的?”
“当然!”碧瑶来了精神,拉着苏清瑶讲解,“你看这车身,用的是‘幽冥玄铁’,轻便坚固。动力核心是我改良的‘聚灵阵’,一块上品灵石能跑三千里。悬浮系统借鉴了‘御风术’,飞行系统……”
她滔滔不绝。苏清瑶听着,渐渐露出笑意。
或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鬼王宗的“魔改”热潮,很快影响到整个魔道。合欢派开始研究“情感化学”,万毒门搞起了“基因毒理学”,长生堂甚至试图用“细胞分裂”理论突破寿元极限。
正魔两道,以各自的方式,踏上了变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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