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群体对峙（共创会爆发）
周二上午八点二十五分。
总部 24 楼的电梯门一开。
几十名工程师……同时走了出来。
空气像被硬生生撑大了一圈。
以往的工程师，总是散着、乱着、默着。
第一次——
他们像一个整体。
像队伍。
有人低声：
“兄弟们，跟着 L。”
“我们是来谈共创，不是来闹。”
“稳住，稳住。”
但从每个人眼神里看得出来——
这是压抑到极限后的觉醒。
办公室里，风控人员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
顾行正在茶水间喝水，被工程师们的脚步声震得抬头。
当她看到被围在中央的两个人时，表情狠狠一滞。
——林霄
——蒋其（三级）
她迅速迎上来：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一起——？”
一个工程师微笑：
“顾主任，我们来提交共创申请。”
另一个工程师补一句：
“是按流程来的。”
有人跟上：
“我们现在全部自愿参加，提交签名文件。”
“我们要求将《L 的等级体系初稿》纳入共创。”
顾行心脏猛地一跳。
她明白了。
这一天终究来了。
这是她之前预见，却没想到会如此迅速爆发的——
工程师群体第一次有组织的“制度抵抗”。
猎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压低声音：
“你们这样……风险很大。”
林霄轻声：
“现在不站出来，风险更大。”
顾行怔住。
这是事实。
也是残酷的真相。
她点点头：
“好，我带你们进去。”
——
共创会议室
会议原本只有十几个人。
此刻门一开。
几十名工程师鱼贯而入。
所有风控与 hR 的表情都在瞬间定格。
有人站起：
“你们这是——”
“谁让你们全体来的？”
“这是内部会议，不是——”
工程师们保持安静，却坚决地坐下。
没有吵，没有闹。
安静得像锋利的刀。
顾行在最前排坐下，压住局势：
“今天本来讨论流程第二项：
‘模型参数定义’。”
“既然工程师代表们主动参与——”
“那——我们继续开会。”
风控席有人站起来：
“顾行，你这是严重破坏会议纪律！”
顾行抬头：
“他们都是工程师，都在风险等级模型的影响范围内，他们有权参与讨论。”
风控席立刻有人反驳：
“参与？这是‘围压’！”
“他们这样是胁迫！”
“这是组织行为！”
会议室瞬间拔高紧张。
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进来。
猎手。
全场安静。
连呼吸都像被抽走。
猎手扫了一圈坐满工程师的会议室：
“这是……很壮观的一幕。”
“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工程师这么团结。”
他笑了：
“我甚至有点感动。”
系统提醒：
【——他现在不是在夸你们。】
【——他在观察“群体是否可控”。】
【——他在找你今天的破绽。】
猎手走到会议桌中央，双手轻扣桌面：
“既然你们这么齐心。”
“那我们……就一起讨论。”
他抬手：
“来吧，L。”
“让我们看看——”
“你为全体工程师写的那份‘等级体系初稿’。”
林霄没有退。
他把文件放在桌面中央。
猎手拿起第一页。
扫了一眼。
眼睛微微一收。
那一行——
【风险等级不是工程师属性，而是场景冲突指标】
猎手抬眼看向林霄。
目光锋利得像刀：
“你……很大胆。”
会议室瞬间噤声。
风控席有人立刻反击：
“这句话完全不符合监管要求！”
“我们需要对工程师进行风险识别！”
“你居然把个人属性……删了？！”
“你这是对抗体系！”
工程师席瞬间炸起：
【他这是保护我们！】
【对！等级根本不是我们的错！】
【业务冲突怎么能算工程师风险？！】
【这是最合理的定义！】
风控席立刻反扑：
“你们这是不懂治理！”
“如果等级不能评估工程师，那评估谁？！”
“难道评估业务？你想让业务来追责你们？！”
工程师席有人拍桌：
“你们以前怎么从不评估业务？！”
“每次都是工程师背锅！”
“我们不是你们的替罪羊！”
场面瞬间乱成漩涡。
而猎手……
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系统提醒：
【——他在等你开口。】
【——他在等你失误。】
林霄站起，从没有现在这样冷静：
“我来解释。”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向文件：
“我们提出‘场景冲突模型’，并不是为了否定风控的作用。”
“而是为了避免——
‘工程师个人行为被过度解释成风险’。”
他一字一句：
“三级不是‘危险工程师’。”
“三级是——
‘流程冲突已经到了工程师撑不住的地步’。”
工程师们激动点头。
风控席冷声：
“那你告诉我们——
如果三级不是工程师风险，那还能是什么？”
林霄看着他们：
“三级，是业务流程、角色定义、系统资源在同时拉扯产生的——系统级风险点。”
“不是工程师的问题。”
“而是组织的问题。”
会议室骤然爆炸。
风控席拍桌：
“你这是把责任推回公司？！”
“你这是在攻击制度！”
“这是重大的政治错误！”
工程师席怒道：
“制度本来就有问题！”
“我们撑了这么多年，还不许说？！”
“我们不该被写成高危！”
“我们不是疯子，我们是被逼疯的！”
猎手轻轻举手。
一切再次安静。
他缓缓问：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L。”
“你写的这个模型——”
“监管会接受吗？”
林霄：
“接受。”
猎手眼神危险：
“你怎么证明？”
林霄：
“监管不在乎工程师是不是‘风险点’。”
“监管只在乎——
风险是否‘可解释’。”
“只在乎系统是否能‘自证合理’。”
“场景冲突模型，比‘个人属性模型’更可解释、更透明、更可量化。”
会议室再次震动。
工程师席眼神发亮。
风控席彻底沉默。
猎手的嘴角第一次收了收。
系统几乎在叫：
【——你击中他了！】
【——他没想到你把监管的逻辑吃得这么透！】
猎手盯着林霄。
像盯着一个即将长成“真正对手”的存在。
他缓缓开口：
“很好。”
“既然你说它符合逻辑。”
“那我们就——”
他转向顾行：
“把它拿去监管沟通。”
全场震惊。
风控席的人都站起来：
“不能！！！”
“这初稿完全不符合内部口径——！！”
猎手抬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主动参与体系。”
“既然他们愿意承担责任。”
“那我们就让他们承担到底。”
风控席面如死灰。
猎手看向林霄：
“L。”
“你刚刚这一章——
赢了。”
“但你要记住——”
他压下声音，如冰渗进骨头：
“赢第一轮的人。”
“通常死在第二轮。”
会议结束。
工程师群体第一次意识到：
这是可以赢的。
这是可以改变的。
这是我们自己的规则。
而猎手……
在走出会议室时，轻声说：
“来吧。”
“让我们看看你能撑多久。”
系统轻轻开口：
【——等级之战，才刚开始。】
——
第三十五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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