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官道继续前行,车厢里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吴卫国看向瘫在角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疤脸汉子,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疤脸汉子闭着眼,一声不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潘晓东能当上大学士,又成了皇子的老师,自然是精明过人。”吴卫国冷声道,“明知道皇上在关注我,他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杀我。即便真的得手了,那也是打了皇上的脸,他自己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顿了顿,目光像刀锋一样划过疤脸汉子:“所以说,派你们来的,不是潘晓东,而是潘家的余孽,对吗?”
疤脸汉子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仍强撑着没有睁眼。
吴卫国冷哼一声,对杨定风道:“把他带到一边去审,别污了我们的眼睛。”
“是!”
杨定风应了一声,像拎小鸡一样将疤脸汉子提出车厢,带到离马车很远的一片杂草丛中。几个护卫迅速围成半圈,隔绝了车厢那边的视线。
“我再问一次,”杨定风蹲下身,盯着疤脸汉子,“谁派你们来的?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
疤脸汉子依旧紧闭双眼,咬紧牙关。
杨定风不再废话,伸手在对方身上连点几处穴道——然后用公子传授的分筋错骨手法,专门审讯那些嘴硬的犯人,百试百灵。
“啊——!”
疤脸汉子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张脸瞬间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浑身剧烈颤抖,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我说……我说……”只撑了不到三息,疤脸汉子便崩溃了,“是……是潘家的潘文才……还有长州府刘同知的儿子刘远强……他们凑了五百两银子,雇我们在你去省城的路上动手……”
杨定风手上力道稍松,让他能勉强说话:“潘文才?他不是被革除功名,关进牢里了吗?刘远强又是谁?”
“潘文才是潘仁德的儿子……他爹要被斩首,家产被抄,他恨之入骨……”疤脸汉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刘远强……他爹刘同知先前因院试作弊被革职查办,他逃出来后投靠了锦衣卫,现在混到了百户……是他撺掇潘文才,说……说要不是吴解元横插一脚,抢了他的解元,他爹也不会挺而走险,更不会落得问斩的下场……还说,要是没有吴解元这个帝师的关门弟子,明年会试的状元妥妥是潘文才的……”
吴卫国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闻言冷笑道:“所以潘文才就信了这番鬼话,上蹿下跳地联络族中余孽,要买凶杀我?”
“是……是的……”疤脸汉子痛苦地点头,“潘文才说……只要杀了你,那些盯着你的各方势力就会转移注意力……到时候凭他叔公潘大学士的权势,说不定还能给他爹翻案,把潘家人从牢里救出来……”
“愚蠢!”吴卫国斥道,“潘晓东若是真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坐视潘仁德被判死刑。刘远强这是把潘文才当枪使,事成了他得益,事败了也牵连不到他头上。”
杨定风追问道:“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埋伏?潘文才和刘远强现在在哪儿?”
“还……还有两批人……”疤脸汉子疼得直抽气,“一批在三十里外的黑风岭设伏……有十几个人,领头的叫‘黑煞’,是暗劲巅峰……另一批在五十里外的落马坡,是刘远强从锦衣卫调来的五个好手,都配了弩箭……”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交代:“潘文才在牢里,他的堂兄潘文采和刘远强……在省城等着消息……说好了事成之后,在省城东门的悦来客栈碰头……”
吴卫国与杨定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黑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真在那里设伏,确实麻烦。而落马坡那五个锦衣卫的好手,更是个变数——锦衣卫的人掺和进来,事情就复杂了。
“公子,怎么办?”杨定风低声请示,“是绕路,还是……”
“绕路来不及了。”吴卫国略一思索,果断道,“黑风岭是通往省城的必经之路,绕路要多走两天。而且潘文采和刘远强在省城等着,若是迟迟不见消息,定会起疑。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发觉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转头看向马车方向,周文萱正担忧地掀开车帘朝这边张望。吴卫国冲她安抚地点点头,随即对杨定风吩咐道:“你带上两个人,押着这家伙,我们先去黑风岭。其他人保护夫人缓行,保持距离,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公子,您的安危……”杨定风有些犹豫。
“无妨。”吴卫国摆摆手,“黑煞不过是暗劲巅峰,你一人足能应付。倒是那五个锦衣卫的好手,需要小心应对。这样,我们先解决了黑风岭的埋伏,再想办法对付潘文采和刘远强,落马坡的锦衣卫尽量避开。”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行动。
杨定风点了两名身手最好的护卫,押着疤脸汉子在前引路。吴卫国换上了一身深色劲装,将长剑佩在腰间,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暗器和丹药。
“夫君,千万小心。”周文萱抓着吴卫国的手,眼中满是忧色。
“放心。”吴卫国拍拍她的手背,“区区几个毛贼,还奈何不了我。你们慢慢走,保持五里距离,听到哨声再靠近。”
说罢,他翻身上马,与杨定风等人疾驰而去。
夜色渐深,官道上寂静无声,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山岭,形如伏兽,正是黑风岭。
“公子,就在前面。”疤脸汉子被反捆着双手,艰难地抬头指路,“黑煞他们应该在岭上的山神庙里等着……那庙破败多年,平时没人去,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吴卫国勒住马,示意众人下马步行。他将马匹拴在路旁的树林里,对两名护卫道:“你们留在此处看住他。定风,随我上山。”
“是!”
两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摸上山岭。这黑风岭果然地势险峻,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蜿蜒而上,两侧都是陡峭的石壁和茂密的树林,确实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快到山顶时,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出现在视野中。庙墙半塌,门窗歪斜,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吴卫国打了个手势,与杨定风一左一右,借着树木和乱石的掩护,慢慢靠近。
庙里隐约传出说话声。
“……那疤脸怎么还没消息?该不会失手了吧?”一个粗嘎的嗓音问道。
“急什么?”另一个阴冷的声音答道,“疤脸带了八个好手,对付一个书生和几个护卫,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正在回来的路上。”
“就是,那吴卫国不过是个读书人,能有多大本事?咱们在这儿等着领赏钱就是了。”
吴卫国与杨定风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听声音,庙里大约有十来个人,应该就是疤脸所说的那批埋伏。
杨定风正要冲进去,却被吴卫国按住。尽量隐藏实力,免得被关注我的人发现真实修为。
杨定风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异香飘散出来。
这是他用几种草药配制的迷香,效果虽不如专业的迷药猛烈,但胜在无声无息,对付这些江湖汉子绰绰有余。
两人屏住呼吸,杨定风将瓷瓶顺着破窗轻轻扔进庙里。瓷瓶落地,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什么声音?”庙里有人警觉道。
“怕是老鼠吧,这破庙里多的是……”
话未说完,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不过片刻工夫,庙里便没了动静。
两人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确定药效已完全发作,两人才一同进去。
庙内横七竖八躺了十三个人,个个昏迷不醒。正中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汉子,腰间佩着一把鬼头刀,应该就是黑煞。
“绑起来。”吴卫国吩咐道。
杨定风动作麻利,取出准备好的绳索,将这十三人捆了个结实。接着在他们每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这是他特制的“软筋散”,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浑身无力,形同废人。
做完这些,两人将昏迷的匪徒拖到庙外,堆在一处。
杨定风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拔开塞子,一只通体碧绿的蛊虫爬了出来。
这是席影煞从南疆商人那里买来的“子母蛊”,子虫植入人体,母虫在手,便可随时控制对方生死。
杨定风将子虫逐一植入这些匪徒的后颈,这才对吴卫国道:“公子,我发信号,让后面的人上来。”
说罢,取出一枚竹哨,吹出三长两短的哨音。不多时,山下的护卫便押着疤脸汉子上了山,周文萱等人的马车也缓缓驶来。
“夫君,你没事吧?”周文萱一下车便急急问道。
“没事。”吴卫国扶住她,“匪徒都已制服。让冬梅和秋菊保护你的安全,其他人押着这些匪徒,我们连夜赶路。”
“连夜赶路?”周文萱一愣,“不去省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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