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一脸兴奋，拍着王刚的肩膀哈哈大笑。
“格老子的，终于找到这群家伙了！”
他们按照隐龙卫留下的海图，在附近寻找了好几轮，一条船都没看到！
蔡国公还以为隐龙卫的情报出错了，但高进清楚，隐龙卫的情报工作不可能出现如此重大纰漏。
按照正常人思维的力量部署，不可能没有后备防守力量，除非，这伙人有重要的事情全体出动！
能够引起这么大动作的，那就是他们的总话事人，沈万三出事了……
高进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给蔡国公等人参谋，王刚一口断定，肯定是沈万三被抓了，他们要去南京城营救沈万三！
一听这话，蔡国公急了，虽然船进不去南京城，但人可以啊！
他是都督佥事，全大乾的军事力量部署他心里有数。
普通一个县城军事力量不到五十人，像南京城这种体量比较大的，也只是区区一个千户所而已。
大乾卫所军基本都是在乡下野外，不可能驻防在城市里面。
道理很简单，这些人都是军户，需要统一管理，闲时农作，战时为兵。
卫所制到现在，性质已经变了，他们现如今最主要的不是作战，而是开垦荒田。
大乾二十多年无大战内乱，军户有田有粮，孩子自然生的多。
但田亩就是那么多，怎么够吃？
毁林造田，就成为他们自给自足的最好手段。
能够开垦荒田的地方，肯定远城市人烟。
“一百艘船，按平均一艘五十人来算，起码五千人，南京城虽然不惧这么点人……”
“不……”王刚打断蔡国公的推测，他可是较为了解沈万三的产业，靠他吃饭的人绝对不止一万人！
“别忘了，沈万三是地主，也是商人，更是海贸船主，绝对不止这点人！”
蔡国公脸色一下子变了，一拍桌子：“在这里，只会空耗时间，去南京城！”
“轰！”
蔡国公将意大利炮平均分给最大的两艘战船，宝船。
宝船长约一百四十米，宽约五十七米，排水量达到万吨级别，是妥妥的海上堡垒！
这次他们一共开了两艘过来，天津河军和漕运河军一边一艘。
十门大炮一字排开，到达最优射程两里内，率先开炮！
这射程远比什么佛郎机炮远的多了！
十颗盆口大的实心炮弹扑面而来，只看见黑点袭来，就把最靠近蔡国公他们的四艘小卡拉米船击沉！
“爽！”
蔡国公又狠狠地拍着王刚的肩膀，王刚皱起眉头，忍着蔡国公的“暴行”说道：“国公爷，先不急着继续开炮，我们还要全歼敌船，最好等够得着他们后面的船，直接击沉断他们后路才是……”
蔡国公拍了拍自己脑袋：“对对对，忘了这些被击沉的船还妨碍我们追击，还是王总兵考虑周全！”
高进无语看着蔡国公，不过他还是担心在南京城内的三位公主的安危，将视线转移到城墙……
“嗯？”
城外发生战斗了？
高进从衣兜中取出望远镜，这是他偷偷换来的，但也是报备过，用的也是心安理得。
对准城外，高进不由啧啧两声，看来赵红亮忍不住要野战啊。
“轰！”
“嗯？谁开的……不对，敌军也有炮！”
“咚……”
看着远处起码快有一里开外的水花，几人面面相觑。
蔡国公有些憋不住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这射程，就这水花，敌人非但不投降，竟胆敢向我方开炮，战士们，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轰……轰……轰……”
又是一轮齐射，直接覆盖对方船队中段，击中其中两艘战船，直接从甲板一侧射穿，从另一侧船底透出，一下子就进水，跑不动了。
王刚摸着胡须，冷笑道：“这船队将领也是个蠢货，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哪怕随便射都能击中……”
“欸，王总兵，此言差矣……”
王刚有些惊讶的看着蔡国公，我那句话说错了吗？
“他们是匪患，什么将领？谁承认了？”
“我们是来剿匪的，不要弄错了。”
王刚受教了，谁说武官不懂政治？
蔡国公就很懂嘛，要是定义是反贼，那就代表要写进大乾史册，最起码也能来上一句：大乾元熙二十五年，南京现反贼，一日，平。
但是匪患，估计也就是地方志上写一句：南京匪出，日平。
这是两码事！
经过两轮射击，对面发现打不过，最后面的已经开始掉头逃跑。
可惜的是，逆流而上，需要耗费多大人力才能快速逃跑？
对于王刚这种熟悉水战的，自然不会白费力气追赶。
抓大放小，剩下的只需要由地方官员做通缉处理就好。
这就涉及大乾户籍管理和乡里里正制度，对于陌生人是非常警惕的。
哪怕不通缉，一旦发现有陌生人，都会直接上报，先抓了再说。
正所谓船大难掉头，但长江宽度有一千多米，这些船只想要逃跑还是挺容易的，但架不住岸上的人还未上船！
前面说过老弱病残在城墙下骂街，但他们的儿子孙子都在船上！
要不是有家人，有退路，这些老弱病残怎么可能鼓起勇气在城墙下骂街？
最主要也是福伯强力镇压，通过语言煽动和暴力手段聚拢这些人。
而船上的家属，或者叫“人质”，也是着急万分，大乾传统教育还是告诉他们，百顺孝为先。
自己的父母在下面呼喊他们救命，谁不想去救？
但船上真正的水手肯让你走？
做梦吧！
眼看蔡国公的宝船缓慢靠近他们船队，父母又在岸上呼救，有些人已经面临崩溃了！
但福伯还是很有威望，他护送弗朗机炮上船，就有人让他做决策。
福伯眼看逆流而上已经没希望了，深入大乾复地也只是苟延残喘，他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冲！顺流而下，将大乾狗官的船队冲散，冲出个朗朗乾坤！”
这话激起这些人的戾气，纷纷开始做好准备，准备来一场真正的热血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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