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被司徒瑾拽住手臂,看到祖母面上的焦急,她灵机一动,大声说道:
“祖母,我本来在屋里睡得好好的,结果……结果梦里突然出现一位老爷爷,他让我赶紧醒过来找孟枭。”
“那位老爷爷还说,孟枭正被人冤枉,我若是不陪在他身边,与他共渡难关,老天……哦不,是先祖,就会认为我们夫妻感情不坚,心志不诚,以后便不会再庇佑我们,我们的婚姻也将得不到祝福!”
跟这些敬畏鬼神的族人,讲什么科学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既然打不过,那就索性加入,编几句瞎话而已。
此言一出,司徒瑾抓江琳手臂的力道一松,惊愕道:
“小琳!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琳重重点了点头,她本就气质清冷,平时表情就不算丰富,此刻刻意板着脸,更显得话语真实可信。
她刚才那番话声音不小,周围的雪髓族人听得清清楚楚,广场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族长正为牌位之事焦头烂额,听到江琳的话,眼中精光爆闪,拨开身前几人,大步走到江琳面前,急切地追问:
“江琳!你梦中所见的老者,可是……可是须发皆白,身下还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老虎?身着一袭青碧色的长衫?”
江琳心中暗笑,面上露出惊讶,仿佛被族长说中了心事:
“是是是!族长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和梦里一模一样!”
什么老人、老虎,顺着族长说,总归不会错。对付这些思维单纯的族人,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是先祖显灵!是先祖亲自显化托梦!”族长得到肯定答复,神情更加激动,转身面向族人,高声宣布,
“族人们!听到了吗?!先祖显灵了!先祖亲自入梦指引凤女!这是前所未有之事!是我族大兴之兆啊!”
他这一喊,等于官方认证了江琳梦境的真实性。
原本还对“婚前见面”有些微词的族人,此刻只剩下敬畏。
孟枭一直板着脸,在听到江琳那番胡诌时差点破功。
他极力压下嘴角,看向江琳的眼神里盛满笑意,大步穿过人群,走到江琳身边。
江琳瞧见他眼底藏不住的促狭,暗暗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收敛点!别露馅!
但她的眉梢眼角,也悄然流露出一丝狡黠,像只成功偷到腥的小狐狸。
既然先祖都亲自下令,要求“夫妻共渡难关”以证心诚,司徒瑾和兰溪自然再没理由阻止,江琳和孟枭见面。
孟枭牵起江琳的手,十指相扣,俯身凑近江琳耳边,用英语低声道:“Little liar.(小骗子。)”
江琳侧过脸,同样用英语在他耳边回敬,语带嚣张:
“want me to follow their rules? No way. I only follow the rules I set for myself.(想让我守他们的规矩?没门。我只遵守我自己定下的规矩。)”
在这个无人通晓外界语言的原始部落,英语成了他们之间,最安全的加密频道。
孟枭听得心头一热,抬手亲昵地刮了刮她鼻尖,满脸宠溺:
“You... well done.(你呀你……干得漂亮。)”
两人相视一笑,都默契地没将得意,表现得太过明显。
江琳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看向脸色铁青的木田长老。
她微微歪头,抬了抬下巴示意,低声问孟枭:
“就这老东西欺负你?”
孟枭立刻戏精上身,嘴角往下一撇,眉头皱起,用力点头,活像受了天大委屈,可怜道:
“嗯!老婆,就是他!他诬陷我,还凶祖父!”
江琳哪能看不出他是装的,孟枭要是真受了委屈,早自己动手十倍讨回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但她很乐意配合他演戏,捏了捏孟枭手心,低声哄道:
“行,知道啦。我这不是来给你出气撑腰了吗?”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低声,落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意味。
在兰溪司徒瑾看来,是小两口感情深厚。在普通族人看来,是先祖显灵后“夫妻同心”的印证。
而在木田看来,无异于明目张胆的挑衅,气得他胸口不住起伏。
耳朵咬够了,江琳抬起头,清了清嗓子,看向激动“先祖显灵”的族长,说道:
“族长,梦里的那位老者……除了让我来寻孟枭,还告诉了我一些话,是关于……盗走先祖牌位之人的线索。”
“什么?!”族长闻言,迫切追问道,“是谁?!先祖指明了是谁吗?!快说!”
他自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孟枭。在他心中,孟枭是麒麟真身降世,与凤凰真身的江琳乃是天作之合,皆是身负大功德大造化之人,岂会是行鸡鸣狗盗之事的宵小之辈?
盗取牌位的,必然是族中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只是此事从未发生过,影响又极其恶劣,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内部排查,怕引起更大的恐慌猜忌,破坏族内团结。
江琳立刻进入“角色”,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没有胡子可捋,她便学着印象中太虚道长的样子,抬手在空中虚虚捋了捋“胡须”,姿态拿捏得十足,俨然一副老神仙下凡的模样。
“先祖言道!此事关乎我族根基,牵连甚大,具体线索……不可向第二人直接透露,以免打草惊蛇,或引误解纷争。”
“但是,”她话锋一转,“先祖指引了我方法。族长,我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房间,然后……我要单独与族人们说几句话。只需片刻交谈,便可依据先祖赐予的‘感应’,辨明忠奸,找到线索。”
“在黎明第一缕阳光,照亮山谷之前,我必定能找到先祖牌位的下落!”
这番话说得玄而又玄,既是先祖亲自指引的方法,族长哪还有半分怀疑?
“好!好!就依先祖指引!就按你说的办!”
族长连声应道,立刻转身指挥,
“快!打开议事厅!清理干净,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所有族人,按户按序,在议事厅外等候,听候……听候江琳的单独问话!”
族人们满心忐忑,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议事厅打开,里面的火盆被点燃,照亮了空旷的厅堂。
族长亲自组织族人排队,守在外面维持秩序。
厚重的木门重新关上,议事厅内只剩下江琳,和坐在她对面的兰溪。
被自家亲孙女,以审讯方式单独谈话,兰溪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尴尬,坐姿也略显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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