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明明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可费云帆的电话回拨过来，紫菱却做贼一样莫名地不敢接听。
手机锲而不舍地一直震动，震动。
紫菱投降般泄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按下了通话键。
“紫菱？”费云帆温柔的声音传来，“刚刚在开晨会，没有及时接听。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明明只是响了两声，他却说，是他没来得及接通。紫菱想，费云帆这个人，真的是绅士到了骨子里。
“我没事，你还是赶快回去开会吧。”紫菱说。
费云帆：“不过是一些常规的汇报，手下的人啰啰嗦嗦，讲个没完。要我说，多亏了你打来电话，让我有理由出来透透风。”
“比起那些员工的聒噪，紫菱，你的声音真是让我如听仙乐耳暂明了。”
明明隔着电话。
紫菱的呼吸还是因为这句话顿了顿。
费云帆轻轻笑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怎么样，车子开了吗？”
说起车，紫菱开心地点了点头，“开了！今天我自己开到公司来的，虽然一路上有些紧张，开得很慢，但是……是我自己开过来的！费云帆，我好厉害，我可以自己开车了！”
“嗯，那你是真的很厉害了，不愧是汪失意小姐哦。”费云帆非常配合地捧她的场。
紫菱嘿嘿笑了笑，“费云帆，我打电话，其实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哦？”费云帆逗她，“谢我什么？”
“是谢我四年前在法国陪你巴黎狂奔，还是谢我前阵子收留了离家出走的你，还是谢我送你一部喜欢的车子？”
他的话说完，紫菱陷入了沉默。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费云帆之间，已经有了这么深的羁绊。
“都谢。”紫菱轻声说。
费云帆不满意她的回答：“可是我觉得，你的道谢，好像有些没诚意。”
紫菱也有些尴尬。
不说之前的事情，单论眼前这台车，都要将近一百万，她只是隔着电话线干巴巴说了句谢谢，好像确实是说不过去。
“那，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买得起，我都送你。”
费云帆沉思片刻，微微扬起嘴角。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要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告诉你。”
……
时间悄然逝去，终于来到八月。
绿萍从计程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写字楼。
电梯飞快爬升，载着绿萍来到21层。
一米阳光事务所。
“你好，我之前在论坛上有预约过，找徐先生。”绿萍敲敲门。
前台小妹朝着里面喊：“沐阳哥！你的客户。”
绿萍听到名字，顺着小妹的声音看过去。
徐沐阳正从一办公桌足以淹没他的资料中努力抬头探出来，一头卷毛夸张地胡乱翘着，他的身后，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窗照在他后背，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对视瞬间。
徐沐阳嘴巴张成了o型。
“学姐？！”
……
隔断出来的简易会客厅里，徐沐阳跟绿萍面对面坐着，“学姐放心，这种案子属于最基础也最容易操作的案子，我们经验很多，绝对办得让你满意。”
他手边，是一沓刚刚被他看完的资料。
最上面的回形针夹着一张照片，是汪展鹏的单人照。
“好，交给你，我放心。”绿萍用人不疑，“你看看费用要怎么算。”
徐沐阳喝了口咖啡，“常规的婚外情调查，我们这边是三段式收费。首付先交30%定金，会用于覆盖我们启动调查的成本，包括交通、拍摄的隐蔽设备等等。”
“中期进度款，一般会在成功拍到目标人物会面，亲密行为，或取得其他关键性证据后，再支付30-40%。”
“最后就是尾款啦，所有调查都完成之后，把剩余的款项结清。”
徐沐阳说完，又笑眯眯地说：“不过如果是学姐的话，定金就免了，我这边资料理清楚之后会尽快派团队开始跟进，学姐等我消息就好。”
绿萍摇摇头，“这不行，虽然是熟人，也要按规矩办，该多少就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徐沐阳歪头眨眨眼，“好啊，都听学姐的。”
……
总算解决一件让她一直纠结的事情，绿萍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她轻轻哼着歌，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
“绿萍姐！”
楚沛背着个黑色的单肩包，在汪家大门前一圈又一圈地兜着圈子，就是不敢进去。
“绿萍姐，我等你好久了。”
汪家虽然有保姆，但是楚沛很怕进去会碰到凶巴巴的汪妈妈，所以宁可在门口等，也不想进去。
“呐，”他兴致冲冲从包里拿出一盒dV带，“这是你之前在德国演出的电视录像，613特地录下来帮你留作纪念的，让我给你送过来。”
绿萍接过录像带，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有心了。”
说完就要进门。
“哎！”楚沛一个大踏步追上去，“绿萍姐，你……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613不自己亲自给你送过来？”
绿萍抬眼看他，目光带着了然：“我是没问，但你现在不是正拦着我，打算直接告诉我吗？”
楚沛低头看着自己拦在绿萍身前，几乎快要挨住她的手臂。
有些尴尬地垂下手。
“绿萍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凶了。”楚沛有些委屈地嘀咕。
还好老哥火眼金睛，及时悬崖勒马，否则真不知道，以后家里有这么一位凶巴巴的嫂子，他们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绿萍姐，实话跟你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613。”
“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剑波哥突然把613从飞天给辞退了。现在613没了工作，伤心得要死，可是她又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她阿姨，每天假装自己还有工作，假装自己还有钱花，我看着都心疼。”
“绿萍姐，剑波哥什么都听你的，我想问你，这到底是他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613做错了什么，你们非要这么对她不可？”
绿萍：“我已经离开飞天，这事跟我没关系。”
楚沛提高声音：“喂！绿萍姐，613从进入工作室之后，就对你那么掏心掏肺，你现在却对她见死不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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