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超市的玻璃门碎得只剩框架，“惠民超市”的招牌掉了一半，剩下的“惠民”两个字被丧尸的黑血染得发暗。凌倾雪刚迈过门槛，就闻到一股混杂着腐烂蔬菜和腐肉的酸臭味，呛得她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超市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只丧尸，大多穿着破旧的市民衣服，听到动静，纷纷晃着脑袋朝门口围过来。
“小心！”沈默一把将苍影拉到身后，狼爪瞬间弹出，迎上最前面那只缺了半边脸的丧尸。苍影想帮忙，刚展开没断的右翅，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翅膀上的血痂裂开，渗出一丝新血。
“你别动！”凌倾雪回头喊了一声，手里的砍刀朝着旁边一只丧尸的脖颈砍去，“你翅膀刚涂了药，再裂开就难长了！”
可丧尸实在太多，很快就有两只绕过沈默，朝着苍影扑过去。苍影急得攥紧拳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丧尸的爪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翅膀动不了，连躲闪都慢了半拍。
“滚开！”凌倾雪眼疾手快，刚想冲过去，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暖意，银白色的火焰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像一道闪电，瞬间裹住那两只丧尸。
“滋啦——”
不过一秒钟，两只丧尸就被烧得只剩一堆灰，连腐臭味都没留下。凌倾雪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次银火比之前更猛，好像知道她急着保护苍影，连召唤都省了。
“发什么呆！”沈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已经解决了三只丧尸，肩膀上沾了不少黑血，“还有几只！”
凌倾雪回过神，握紧掌心的银火，朝着剩下的丧尸甩过去。银火像有眼睛似的，精准地落在每只丧尸身上，没一会儿，超市里的丧尸就被清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地灰烬和凌倾雪掌心渐渐消失的暖意。
“呼……”凌倾雪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肩膀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有点疼，她下意识地揉了揉。
“你没事吧？”苍影立刻走过来，眼神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要是我翅膀没断，还能帮你们分担点。”
“跟你没关系。”凌倾雪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疗伤药剂，“来，我再帮你涂涂药，刚才肯定扯到伤口了。”
沈默也走过来，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是之前凌倾雪给他垫脖子的那块，还带着点柔软的质感。“我来帮他包扎吧，你肩膀也得处理下。”他说着，接过药剂瓶，小心翼翼地往苍影的断翅上涂药。
苍影僵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来就行。”
“麻烦什么，都是伙伴。”沈默头也不抬，涂药的动作很轻，避开了裂开的血痂，“你翅膀伤得重，得包紧点，不然走路晃着更疼。”
凌倾雪坐在旁边的货架上，自己拆开肩膀的布条，重新涂药。她看着沈默认真包扎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沈默，你这手艺，不去当兽医可惜了。”
沈默手一顿，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贫，下次受伤自己处理。”
苍影被两人逗笑了，琥珀色的眼睛里少了些拘谨，多了些暖意。等沈默包扎好翅膀，凌倾雪从背包里掏出两小块肉干——这是之前从便利店搜来的，有点硬，她一直省着吃。
“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她把一块递给力苍影，又把另一块掰成两半，递给沈默一半，“虽然硬了点，总比饿着强。”
苍影接过肉干，咬了一口，有点硌牙，却觉得格外香——他已经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之前全靠捡点烂果子充饥。“谢谢……”他声音有点哑，低头啃着肉干，眼眶悄悄红了。
“谢什么，以后有吃的一起分。”凌倾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也咬了口肉干，“等我们找到黑蝎族的武器库，抢了武器，再找个地方好好弄点热乎的，煮点罐头汤喝。”
“罐头汤？”苍影眼睛亮了，“我以前在黑市喝过一次，特别鲜！”
“那有什么，等我们赢了黑蝎族，天天喝！”凌倾雪笑着说，心里却想着——其实她也没喝过几次，只是想让苍影开心点。
沈默看着两人聊得热闹，嘴角也勾了勾，从怀里掏出半瓶水，递给苍影：“慢点吃，别噎着，喝点水。”他递水的时候，顺便擦了擦苍影脸上沾的灰，动作自然得像早就认识。
苍影接过水，心里暖暖的——自从妹妹被抓、自己被打断翅膀后，他就一直一个人躲在废墟里，以为这辈子都要孤孤单单地等死，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好的伙伴。
“对了，”苍影突然想起什么，咽下嘴里的肉干，“武器库就在前面的废弃仓库里，我之前偷偷看过，只有两个守卫，应该好对付。”
“好！”凌倾雪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吃完我们就出发，争取今天把武器拿到手！”
沈默也站起来，把砍刀递给凌倾雪：“你的刀刚才沾了灰，擦干净再用。”
三人收拾好东西，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超市的破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苍影走在中间，虽然翅膀还疼，却觉得浑身有了劲——他知道，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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