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这会儿干劲十足，感觉自己浑身都轻了几两。手臂上那道伤痕不仅不疼了，连个疤都没留，就剩下一条浅浅的粉印子，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彻底消失。这效果，比他以前用的任何进口祛疤膏都强一万倍！
他手脚麻利地回到那块岩石边，心里还惦记着那条毒蛇，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还好，那色彩斑斓的祖宗大概觉得地盘被骚扰，已经溜了。他赶紧拿出随身带的一个用大树叶临时折成的“袋子”，用小石片小心翼翼地刮下那些银灰绿色、带着露珠的月光苔，又去溪流上游重新打了清冽的泉水。
一路小跑回到破道观，他把东西往神龛边一放，带着点小得意在心里汇报：“沈老板，您要的货，齐了！品质绝对有保障，月光苔是顶着露水采的，泉水是上游活水，您验验？”
沈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来，听着还是那副没睡醒的调调，但似乎挑剔不出什么毛病：“嗯……马马虎虎吧，将就着能用。”
只见靠在神龛边的黑棍子表面，那些复杂的纹路似乎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放在旁边的月光苔和清泉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干枯，仿佛里面的精华被瞬间抽走了。
“我去……”林玄看得目瞪口呆，“这就……用完了？” 这保养方式也太省事儿了吧？都不用涂抹浸泡的？
“不然呢？难道还要焚香沐浴，举行个仪式？”沈墨懒洋洋地反问。
林玄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这根越来越神秘的棍子，好奇心上涌：“我说……沈……沈大佬？”他试探着找了个称呼，“你之前说，收拾那只山猫就是吹口气的事儿，是真的假的？你以前，到底有多厉害？”
“厉害？”沈墨哼了一声，那语调里的傲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不是跟你吹，就你现在待的这山头，搁以前，我心情好的时候，一剑就能给它削平了。”
林玄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你就可劲儿吹吧！削平一座山？那得多少炸药啊？不过想到刚才那立竿见影的疗伤效果，他又有点将信将疑。这个世界，好像不能完全用以前的物理常识来衡量。
“那你肯定会很多超级厉害的剑法吧？”林玄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御剑飞行、劈山断河的拉风场面，“什么天外飞仙、万剑归宗之类的？能不能教我两手？也不用太厉害，能让我在这片山头横着走就行！”
他越想越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踏上人生巅峰了。
“呵呵。”沈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给林玄泼了一盆冷水，“天外飞仙？万剑归宗？名字倒是挺花哨。那些剑法，确实存在过。”
“真的？！”林玄激动了。
“但是，”沈墨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就你现在这身子骨，这稀薄得可怜的灵力，还有这跟晒干的河床一样堵塞的经脉，别说练了，我只要把剑诀在你脑子里念一遍，你信不信你立马就能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
林玄满腔热情被浇得透心凉，不服气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入门级的，入门级的总可以吧？”
“入门级？”沈墨似乎思考了一下，“也不是没有。但那些大路货色，练了也是浪费时间，最多让你比普通庄稼把式厉害点，遇到刚才那种毒蛇，你该跑还是得跑。”
“那怎么办？”林玄蔫了，合着自己这资质，连修仙界的义务教育都跟不上？
“所以嘛，”沈墨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算计的味道，像极了准备推销产品的奸商，“好的东西，从来都是量身定做的。你得根据客户的自身条件，提供个性化解决方案。这就叫专业，懂吗？”
林玄：“……” 他怎么感觉这味儿这么熟悉呢？这不就是甲方忽悠乙方时常用的说辞吗？
“看你这样子，”沈墨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资质嘛，确实是平平无奇，属于扔进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筋骨也一般，不是练硬功的料子。灵力感应嘛，刚才算是勉强及格。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仔细感知着什么。
“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倒是挺多，思维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用你们那边的话说，就是……歪点子不少？”
林玄老脸一红，这算夸还是贬？
“嗯，既然如此，”沈墨仿佛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用一种“你占了天大便宜”的语气宣布道，“普通剑法配不上你这‘独特’的天赋。本座就破例一次，因材施教，为你量身打造一门独一无二的剑法！”
林玄的心又提了起来，隐隐有些期待。独一无二的剑法！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这门剑法，旨在充分发挥你思维敏捷、不拘一格的优势，化劣势为优势，于乱战中寻得一线生机！”沈墨说得煞有介事。
“请……请问沈大师，这套绝世剑法，叫什么名字？”林玄屏住呼吸，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逍遥问心剑》、《无极破妄诀》之类狂炫酷霸拽的名字了。
只听沈墨用一种无比严肃、仿佛在宣布什么至高真理的语气，缓缓说道：
“名字本座已经想好了，就叫——《瞎几把砍剑法》。”
林玄：“？？？”
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啥……啥玩意儿？！”
沈墨语气依旧淡定，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怎么？名字不够直观吗？这套剑法的核心要义就是无招胜有招，看似毫无章法，实则蕴含至理，专门适合你这种没啥基础但脑子还算活络的选手。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
林玄站在原地，看着那根黑棍子，感觉自己的修仙之路，从这一刻起，好像彻底跑偏了……而且，是朝着一个非常不靠谱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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