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片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然而,谢赫却猛地从王座上跳了下来,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双眼放光,那表情,比刚才壮观百倍。
“华国功夫!那就是气功?”他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要学!”
我裂开了。
这剧本不对啊!
我以为纹身是威慑,气功是搞笑,怎么到他这儿效果完全反过来了?
文化差异这么大的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把人给唬住了。
我心里得意得不行,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淡淡道:“这不是功夫,是修行。并非人人可学。”
“修行……”谢赫喃喃地念着这个词,眼里的光芒更盛了。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一种近乎狂热的语气说道:“你留下来!教我修行!”
留下来?那怎么可以!
我,龙傲天,在亚洲可以横着走,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留在这里被人使唤。
我看着他那副天真又偏执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
我摇了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修行,需要吸取天地之灵气,所以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待着,要满世界跑。”
“我这次来中东,只是为了寻找一件修行用的法宝,自然不能在这里久留。”
谢赫闻言,眼睛一眯,立刻抓住了重点:“法宝?那些矿石?”
他根本没给我反应时间,直接拍板:“好!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寻宝,我也要修行!”
我、萧辰、幽荧、影蛛:“……”
好不容易从一个坑里爬了出来,这会儿好了,刚出来就掉到了另一个坑。
还是自己亲手挖的、深不见底的新坑。
好消息是,我们的小命大概是暂时保住了。
坏消息是,那只是暂时。
当天晚上,我们在谢赫的宫殿里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我正对着窗外的月亮发愁,身后突然幽幽地冒出一个声音:“门主。”
我吓得差点从窗台上跳下去,猛地回头,才发现是影蛛。
我捂着胸口,压低声音怒道:“你想吓死我啊!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你让我挖点情报的么?”影蛛理所当然地道,“我白天已经混进来半天了,这里早就摸熟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的安保就这么差?让你这么容易混进来?”
影蛛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无辜:“长这样一张脸,谁看我都眼熟啊。这里本来人就多,大家都不太熟,我随便套个身份就糊弄过去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本地特色的妃子服饰,轻纱曼妙。
想到谢赫那双淡漠的眼睛,我顿时吓得往后一缩,害怕地抱紧了自己。
“大姐,你干嘛半夜穿成这样来找我?可别让你老公误会了!”
影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来和您商量对策啊,不然呢?”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意发出一声啧啧赞叹:“还商量什么对策,你指定是完了,准备当你的王子妃吧。”
“那倒未必。”影蛛哼了一声,“我已经查证了,谢赫有严重的脸盲症,尤其是对女人。”
“他看谁都是马赛克,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对我这张大众脸莫名熟悉。”
“我好歹有十三姨这个护身符,溜了他发现不了,走不了也不会要了我的小命”
她说着,反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看啊,真正完蛋了的是您。”
“带着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看您怎么忽悠过去。”
我被她怼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想办法的?”
影蛛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郑重。
她认真地看着我:“我来,是想跟您表个态。我只是爱开玩笑,但绝不代表我立场摇摆。”
“我影蛛认定的门主,就只有您一个。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猛地一愣,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刚想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幽荧低沉的提醒声:“巡逻的来了。”
他话音未落,我再抬眼时,影蛛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刚才那句话轻得,就像一阵吹过耳边的风。
第二天一早,萧辰就联系了虎爷,通过罗盘确认了龙钥正在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在谢赫强大的情报网和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都变得简单粗暴。
我们围着地图还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他直接下令,封锁了全国所有的交通要道,对所有符合条件的运输载具进行排查。
这种堪称降维打击的效率,让我们竟然比一路紧追不舍的虎爷他们,更先一步把人抓到了手。
不到半天,那支插翅难飞的车队就被整个“打包”,送到了我们面前的这片空地上。
看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矿石,我感慨万千。
有权有势,就是好办事啊!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么多石头,哪一块才是藏着龙钥的?
就算一块一块地敲开,也得敲到猴年马月去。
正当我苦恼时,一个幽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门主。”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又是影蛛。
我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下,见谢赫没注意到这里,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影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小孩对女人还挺有风度的。我撒了个娇,说想出来见见世面,他就让我跟着来了。”
我死活想不通“风度”这两个字和谢赫能有什么关系……
见我对着那堆矿石一筹莫展,影蛛凑过来提议道:“门主,要不还跟上次一样?您放点血试试?上次那祭坛对您的血有反应,说不定这次也行。”
一说要放血,萧辰立刻出声反驳:“不行。”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祭坛是特殊的媒介,所以才能对龙血产生反应。但这些只是普通的矿石,血滴上去也起不到作用。”
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虎爷带着卫彻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他一看到我,二话不说立刻单膝跪下,瓮声瓮气地道:“门主!都怪我,把事情办砸了。”
“行了行了,别整这套,快起来。”我连忙扶起他。
我还没来得及跟虎爷联络一下上下级感情,远处突然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剧烈轰鸣声。
只见几十辆越野车卷起漫天黄沙,从远处疾驰而来,最终在我们前方百米处停下,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拦住了去路。
车门打开,一群手持武器、神情冷酷的黑衣死士跳了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越野车车顶上,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阎神。
一看到这家伙,我就立刻想起了他那个便宜儿子。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找幽荧,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消失在原地。
呵,这家伙,他那点卧底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他还躲个什么劲儿?
这是不好意思见娘家人吧?
阎神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器,冰冷的目光穿过风沙,死死地锁定了我。
刺耳的电流声后,他嚣张的声音响彻荒漠:“龙傲天!这场猫鼠游戏,该结束了!”
嚯,还挺会拽个小词。
我身边的谢赫,皱着他那好看的眉头,嫌弃地看着远处的阎神:“这个人是谁?好吵。”
我心里无语,不是说只对女人脸盲吗?怎么男人你也记不住?
你俩之前还是狼狈为奸的好搭档呢。
“小王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阴恻恻地回答道,“之前抓我的主意不就是他给你出的么。”
谢赫闻言,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有些僵硬。
阎神那边,故技重施。
随着他一个手势,几名死士粗暴地从车里拖拽出十几个被捆绑着的平民。
他们嘴里塞着布团,发出绝望的呜咽,被枪指着脑袋,在沙地上跪成一排。
“龙傲天!”
阎神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没有丝毫感情。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把龙钥交过来!否则,我就让他们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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