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棵幼苗扎根,也足以让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站稳脚跟。
对于高桥远介而言,这两个月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淬炼。每日凌晨与天上的月亮、星星为伴,奔赴码头感受咸腥的海风拂过脸庞,换取最新鲜也最廉价的“尾货”;
白天在喧嚣的市场里,高桥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笑容与汗水,用心招待每一名客户!用免费刮鳞的小恩小惠和精准投放的廉价香烟,编织起一张微小却实用的人情网。
他的付出有了回报。
那个曾经堆满垃圾、无人问津的角落摊位,如今已是藤沢水产市场一道虽不显眼却颇具口碑的风景。
摊位干净整洁,新添置的二手机动三轮车和崭新的冰柜宣告着他资本的初步积累。
更重要的是,“那个叫高桥的年轻人,卖鱼实在,做事周到”的评价,开始在附近的家庭主妇圈子里流传.......
而最大的改变,是他终于告别了睡在摊位下纸壳堆里的日子。
凭借稳定下来的收入,他以每月日元的低廉价格,租下了距离市场不远的一栋老旧公寓楼里的一个单间。
之所以如此便宜,原因众所周知——这是一间“凶宅”。传闻前任租客死于非命,加上靠近港口,日夜不停的轮船汽笛和装卸噪音令人烦躁,物业管理更是形同虚设。
但这些对高桥远介而言,都不是问题。死过人有柯南每天在身边晃悠危险吗?噪音能比市场凌晨的喧嚣更吵吗?他需要的是一个能遮风挡雨、让他安心睡觉、并能存放他那些来自2045年“禁忌知识”的私密空间。
当他第一次用钥匙打开那扇略显斑驳的房门,看到虽然老旧但功能齐全的冰箱、洗衣机、电饭煲,以及那个能流出热水的花洒时,他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躺在冰冷但属于他自己的地铺上,感受着从港口方向传来的、沉闷而有规律的机器轰鸣,内心却感到了穿越以来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踏实。
一阵难言的沐浴之后.........
生存问题,似乎暂时解决了。
然而,米花町的舞台,从不会让任何人安稳太久。阳光下的生意刚刚步入正轨,阴影中的触手便悄然探来。
这天下午,市场的客流高峰刚过,远介正在清理案板,准备收摊去仓库区看看有没有零工。三个穿着花哨衬衫、敞着胸口,浑身散发着廉价古龙水与烟酒混合气味的男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他的摊位前。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飞机头、眼角有道浅疤的青年,名叫井田,是控制这片区域的极道组织“泥参会”的外围成员,专门负责收取这些小商贩的“管理费........
高桥远介远远的便看到的他们三人,心头猛地一沉,井田,泥参会的的极道青年,两个月来他亲眼目睹过井田收取保护”管理费“的行径,原本自己的小摊位几乎不挣什么钱,人家也看不上,看现在,随着自己的鱼卖的越来越好,终究是免不了与他们打交道.......
“喂,高桥是吧?”井田用指关节敲了敲远介的冰柜玻璃,发出“叩叩”的声响,语气倨傲,“生意不错嘛,这新冰柜都置办上了。”
远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脸上迅速堆起那种他练习了无数次、显得卑微又热情的笑容:“是井田大哥啊,托您的福,勉强混口饭吃。”
“少废话。”井田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个月的‘管理费’,五万日元。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按时交,什么事情没有,要不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五万日元!远介的心猛地一沉。
这几乎是他现在刨去所有成本后,近一半的纯利润!他刚刚添置了家当,支付了房租,手头的流动资金本就不多,这五万日元一旦交出,他下个月的进货都可能受到影响。
“井田大哥,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远介搓着手,语气更加谦卑,“您看我这小本生意,刚起步,能不能……通融一下,少一点?一万怎么样?我保证下个月……”
“八嘎!”井田身后一个小弟猛地一拍案板,震得上面的水珠四溅,“让你交就交!哪那么多废话!不想在这片混了是吧?”
周围的摊主们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不敢朝这边多看一眼。卖贝类的大叔偷偷对远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破财消灾。
远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对方是真正的极道,哪怕只是外围,也不是他现在能抗衡的。但白白交出五万日元,他这两个月的辛苦就等于白费了大半,他绝不甘心!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条鱼”被瞬间激活,过去两个月里被动记录下的所有关于井田的信息碎片,如同数据流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信息检索:目标-井田-上六(泥参会外围)。关键词:赌马、欠债、新宿酒吧、村上组长、上交款项……】
【关联分析:根据过往对话碎片记录,目标曾三次在不同场合抱怨“上面抽成太狠”,并两次提及在新宿“玛丽安”酒吧消费超出其正常收入水平。结合其近期频繁提及赌马失利,推断其存在严重财务漏洞,有极高概率私自截留上交款项以填补亏空。概率评估:87.5%。】
一条清晰的策略,在《孙子兵法》的智慧照耀下,瞬间形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已知己,更知彼。“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他需要的不是战斗,是威慑。
远介脸上的惶恐和挣扎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他往前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井田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井田大哥,我理解您的难处。新宿‘玛丽安’的消费不低,再加上船桥赛马场那边最近运气似乎也不太好……村上组长要是知道您为了填补这些……‘小爱好’,把该上交的款项都挪用了,恐怕就不只是五万日元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井田脸上的嚣张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被冰水浇头,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高桥远介。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慌乱,更有一丝被戳破最致命秘密后的恐惧。
他怎么会知道“玛丽安”?他怎么知道赌马?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截留款项的事?!这件事如果被会里知道,他会被打断腿扔进东京湾喂鱼!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井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色厉内荏地低吼。
远介依旧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如千钧:“井田大哥,我只是个想安心卖鱼的小贩。每个月一万日元的‘管理费’,我会准时准备好。大家互相行个方便,不好吗?何必把事情闹到村上组长那里,对谁都没好处,您说呢?”
井田死死地盯着远介,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完全看不透底细。他背后是谁?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靠山?各种猜测在他脑中翻滚,最终都被对组织酷刑的恐惧压了下去。
冷汗,从他的额角渗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软了下来:“……高桥老弟,你看你,早说嘛!一万就一万!大家都是求财,以后……以后你这摊子,我井田罩了!”
最后一句话,井田并未降低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
说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远介手中接过那一万日元的象征性管理费,看也不敢再多看远介一眼,带着两个不明所以的小弟,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市场,背影甚至有些仓皇。
市场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看到了井田前后态度的剧变,却没人知道那短短几句低语里包含了怎样致命的内容。他们再看高桥远介时,眼神里除了之前的熟稔,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敬畏。
卖贝类的大叔凑过来,小声问:“远介,你跟他……说了什么?”
远介只是笑了笑,重新拿起抹布擦拭着案板,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跟井田大哥讲道理,他听懂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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