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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忠勇羊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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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丘的城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张梁几乎是瘫软在亲卫的搀扶下,滚鞍落马,脚下的青石板路冰冷湿滑,不知是夜露,还是先前溃兵涌入时践踏留下的、尚未凝结的血污。

耳边嗡嗡作响,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伤兵的哀嚎,溃卒惊魂未定的哭喊,军官气急败坏的叱骂,马蹄慌乱踢踏的杂音,还有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狂乱节奏,猛烈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窒息般的钝痛……这些声音交织成一张挣不脱的罗网,死死缠裹着他的魂魄。

“大帅!大帅!”有人急切地呼唤,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传来。

张梁茫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左校那张沾满烟尘血垢、却依旧竭力保持镇定的脸,还有郭大贤惊惶未定的眼神,以及羊徽那张年轻却已刻上风霜与忧急的面庞。他们身后,是簇拥着的、同样狼狈不堪的亲卫,以及从城门洞一直蔓延到远处街巷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溃兵。这些士卒个个丢盔卸甲,衣袍破烂,许多人身上带伤,互相搀扶着,或直接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没有欢呼,没有振奋,只有一片劫余的死灰之气,沉甸甸地压在城池上空,比秋夜的寒意更刺骨。

“大帅,此处不宜久留,请速回将军府!”左校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城门附近太混乱了,溃兵还在不断涌入,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骚乱甚至踩踏。

张梁被半扶半架着,踉踉跄跄穿过混乱的人群。所过之处,士卒们纷纷下意识地避让,他们看向这位曾经威震豫州、悍勇无匹的“人公将军”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敬畏与狂热,而是混杂着恐惧、怀疑,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十万大军,一朝尽丧,这样的统帅,还能带给他们生路吗?

这种无声的质询,比任何刀剑都更锋利,切割着张梁残存的尊严。他猛地甩开搀扶的亲卫,挺直了腰杆,想要维持住最后的威严,但脚步虚浮,胸口那股烦恶欲呕的感觉愈发强烈。

将军府很快到了。这座原本属于当地豪强的宅院,被张梁占据后充作帅府,此刻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息。留守的少量士卒和文吏面色惨白,显然已被城外的惨败和溃兵的涌入吓破了胆。

张梁踏入正堂,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陈灰、汗臭和隐隐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走到主位,却并未坐下,只是用颤抖的手死死抓住沉重的椅背,指节捏得发白。左校、郭大贤、羊徽跟了进来,示意亲卫关闭堂门,隔绝了外面大部分喧嚣,只留下更令人窒息的寂静。

“还……还剩多少人?”张梁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沙砾摩擦。

左校与郭大贤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难以启齿的沉重。最后还是左校硬着头皮,涩声回禀:“大帅,溃兵入城者虽众,但建制全失,混乱不堪。末将与郭、羊二位将军尽力收拢,又清点了城中原本留守兵马……能战者,满打满算,恐……恐不足两万之数。且兵甲不全,士气……士气已然崩沮。”

“两万……”张梁重复着这个数字,眼前猛地一黑,喉头腥甜上涌,被他强行咽下,却激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啊!那是他纵横冀州的底气啊,是大哥张角寄予厚望的冀州屏障!不过半日功夫,竟只剩下这区区两万惊弓之鸟?

“李大目……黄龙……车猛……边胥……寇臣……”他一个一个念着那些或葬身火海、或阵前授首、或不知所踪的将领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在他心上来回切割。尤其是李大目,那张豪爽大笑的脸……最后死无全尸!

“废物!都是废物!!”张梁猛地一拳砸在椅背上,坚硬的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羞耻与不甘而扭曲变形,“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怎么就败了?怎么就败得这么惨?那蔡泽……那蔡泽难道是妖魔不成?”

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在堂中来回疾走,身上的甲叶哗啦作响,却更添烦躁。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此彻底、如此耻辱的溃败!他张梁自随大哥起兵以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这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大哥?有何面目面对那些战死的兄弟英灵?又有何面目,坐在这“人公将军”的位置上?

强烈的自我怀疑和滔天的愤懑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止步,回头死死盯着左校三人,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这斥丘城,还能守吗?”

堂中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郭大贤性情急躁,此刻更是方寸大乱,闻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大帅!斥丘非雄城,城墙虽高,却年久失修!城中粮草,先前多用于供应大军出征,存余本就不丰,如今骤然多了这么多溃兵,恐怕支撑不了几日!官军新胜,气势正盛,必定趁势猛攻!以我军眼下这士气,这兵力,如何能守?”

他越说越急,上前一步:“末将以为,守是死路一条!唯有趁官军合围未稳,立足未定,连夜集结精锐,拼死向西或向北突围!或许……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等官军修好营垒,打造好攻城器械,将这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到那时军心更加涣散,粮草耗尽,想走都走不了了!”

左校沉默片刻,虽不似郭大贤那般激动,但话语同样沉重务实:“郭将军所言……虽显仓促,却不无道理。斥丘确非久守之地。我军新败,士卒胆寒,如惊弓之鸟。官军蔡泽部虽经苦战,但观其用兵,章法严谨,后劲绵长,必不会给我军喘息之机。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内乏粮秣,士气日堕,确非良策。突围……虽险,却是绝境中或可一搏之路。”

两人的意见出奇一致——弃城突围,而且是立刻就突,趁乱、趁夜、趁敌军尚未完全扎稳口袋。

“突围?突围?”张梁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刺耳。突围,意味着放弃城池,意味着承认彻底失败,意味着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官军追着跑!他张梁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是,不突围,又能怎样?守?拿什么守?两万丧胆之兵,对抗数万挟大胜之威的虎狼之师?

他心乱如麻,暴躁地挥着手:“突围!突围!说得好听!往哪里突?西面是邺城方向,官军曹操作战沉稳,岂会没有防备?北面?北面是……是下曲阳,二哥那里情况也未可知,路途遥远,官军骑兵众多,我等步卒为主,拖着这些溃兵,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吗?恐怕未到半路,就被追上了!”他越说越觉得前景黯淡,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再次如潮水般涌上。

“可是大帅,守亦是死啊!”郭大贤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守是坐以待毙,突围是九死一生!这……这……”张梁痛苦地抱住头,陷入了左右皆绝境的巨大恐慌和焦虑之中。他输不起,真的输不起了。这一仗已经把他的老本和心气都快输光了。

就在气氛僵滞、几乎令人窒息之时,一直紧锁眉头、沉默倾听的羊徽,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年轻人的清亮,但在死寂的堂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大帅,郭将军、左将军,末将以为,此刻贸然突围,实是取死之道。”

“嗯?”张梁猛地抬头,郭大贤和左校也疑惑地看向这个平素以勇毅果敢着称的年轻将领。

羊徽迎着三人的目光,脸上并无惧色,只有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我军新败,士卒魂飞胆丧,建制混乱,此时若驱赶他们离城野战,无异于驱羊入虎口。官军只需以精骑衔尾追击,便可令我不战自溃,甚至无需接战,自相践踏而死者便不知凡几。斥丘城虽非雄城,但终究有城墙可依,有巷陌可守。若放弃这唯一屏障,在旷野中与挟大胜之威、装备精良的官军正面交锋……”他摇了摇头,话未说尽,但意思已再明白不过。

“那依你之见,就只能等死?”郭大贤忍不住呛声道。

“非是等死。”羊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转向张梁,一字一句道,“大帅,诸位将军,我们还有一条路——坚守待援!”

“待援?”张梁愣了一下,“你是说大哥?”

“正是广宗!”羊徽斩钉截铁道,眼中燃起一簇决绝的火苗,“大帅,天公将军在广宗,尚有二十万精锐!此乃我太平道根基所在!斥丘与广宗,虽有距离,但若我军能在此死死拖住蔡泽主力,将官军牢牢吸引在城下,同时,派一敢死之士,冒万险突围而出,星夜疾驰广宗,向天公将军求援!陈明利害,若天公将军能亲提大军来援,与我这城中守军内外夹击……”

他顿了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届时,蔡泽军顿兵坚城之下,久攻不克,士卒疲敝,再遭我大军内外夹攻,胜负之势,或可逆转!即便不能全歼蔡泽,至少也能解斥丘之围,重创官军,挽回颓势!”

“内外夹击?”左校眼中精光一闪,迅速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郭大贤也怔住了,这个想法太大胆,太冒险,但……绝境之中,似乎又闪烁着那么一丝令人心跳加速的、微弱的希望之光。

张梁更是如遭雷击,僵在原地。羊徽的话,像是一道撕开厚重乌云缝隙的闪电,让他那被失败和绝望充斥的脑海,猛地照进了一线光亮。坚守?吸引官军?等待大哥亲率大军来援?内外夹击?

风险极大!大哥能否及时收到消息?是否会冒着广宗防务空虚的风险来救?即便来了,能否击破以逸待劳的蔡泽军?城中这两万残兵,又能否在官军猛攻下支撑到援军到来?

但是……万一呢?

万一成了呢?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蔓延。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洗刷耻辱了,太需要向大哥、向天下证明他张梁不是废物了!如果……如果真能借助大哥的力量,在这里反败为胜,甚至擒杀蔡泽……那不仅之前的失败可以一笔勾销,他“人公将军”的威名将更胜往昔!整个冀州,乃至天下的局势,都可能因此改写!

巨大的风险背后,是同样巨大的、令人眩晕的诱惑。张梁的呼吸粗重起来,眼中那涣散绝望的神色,逐渐被一种赌徒般的狠厉与孤注一掷的疯狂所取代。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攥住,不肯松手。

“羊徽!”张梁猛地盯住年轻的将领,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真有把握冲出重围,将求救信送到广宗,面呈我大哥?”

羊徽单膝跪地,抱拳昂首,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坚毅与忠诚:“末将愿立军令状!纵使粉身碎骨,也必突破重围,将大帅的求救信与口讯,带到天公将军面前!若不成,甘受军法!”

“好!好!好!”张梁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在堂中疾走几步,猛地停下,拳头重重砸在掌心,“就这么办!左校、郭大贤,你二人立刻整顿兵马,清点库府粮草军械,加固城防,稳定军心!告诉将士们,天公将军的大军不日即到,只要守住斥丘,人人有赏,战死者,家眷由太平道供养终生!有敢言降或惑乱军心者——斩立决!”

他眼中凶光闪烁,败军的戾气与求生的渴望交织,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丝昔日的狠辣。

“羊徽!”他看向跪地的将领,“本帅予你一千黄巾力士,皆是百战精锐,由你亲自挑选!今夜子时,从……从东南角方向,伺机突围!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出去!见到我大哥,就说……”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悲怆与恳切,“就说三弟无能,丧师辱道,但请大哥念在兄弟之情,太平道大业,速发援兵!斥丘若失,冀州门户洞开,广宗亦危矣!三弟……在城中,翘首以盼!”

“末将领命!”羊徽重重叩首。

计议已定,众人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左校与郭大贤匆匆离去,弹压溃兵,整饬防务,发布坚守待援的命令,尽管这命令在惶惶的人心中能激起多少涟漪,尚未可知。

张梁则亲自写下了一封措辞哀切又点明利害的求援血书,加盖了自己的印信,交给了羊徽。

子夜时分,斥丘城东南角。这里并非主城门,城墙相对低矮,城外地形略复杂,有沟壑起伏。羊徽已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轻甲,背插双短戟,腰佩环首刀,一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黄巾力士默默集结在他身后。这些人大多是太平道的虔诚信徒,身强力壮,悍不畏死,眼中燃烧着殉道般的火焰。

城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缝隙,吊桥缓缓放下。羊徽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城中将军府的方向,那里灯火晦暗。他猛地转身,压低声音:“为了黄天!为了天公、人公将军!随我——冲!”

“冲啊!”

一千黄巾力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出城门,冲向城外无边的黑暗。他们没有呐喊,只是沉默地、拼命地奔跑,向着他们认为包围圈相对薄弱的东南方向。

“散开!锥形阵!跟我冲东南丘陵!”羊徽的嘶吼在夜风中显得短促而尖锐。东南方向地形复杂,沟壑纵横,林木虽不茂密,却足以提供些许遮挡。

马蹄声,从左右两侧的黑暗中骤然响起,那是汉军巡骑。

“别管两侧!直冲前方缺口!”羊徽双目赤红,挥动双戟,将一名从斜刺里策马冲来、试图投掷套索的汉军游骑连人带马劈翻。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身边的黄巾力士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刀矛,闷头向前猛冲。

第一道死亡线,是三条并不宽阔、却挖得极深的壕沟。沟底插满了削尖并熏黑的木桩。汉军显然预料到夜间可能有突围,在此布置了少量弓手。当黄巾力士冲近壕沟时,黑暗中响起一片令人牙酸的弓弦震颤声。

“举盾!快!”羊徽狂吼。

噗噗噗噗——!

箭矢破空而入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木盾被穿透的闷响,人体中箭的惨哼,瞬间交织。冲在最前的数十名力士如割麦般倒下,许多人直接栽入壕沟,被下面的木桩刺穿,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血腥味猛然浓烈起来。

“跳过去!填过去!”羊徽目眦欲裂,不退反进,助跑几步,纵身跃过第一条壕沟。落地一个翻滚,双戟横扫,将两名试图靠近的汉军弓手砍倒。身后的力士有样学样,或用简陋的木板搭桥,或直接推着同伴的尸体填入沟中,硬生生淌出一条血路。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坠入沟中,成为后来者的垫脚石。

冲过三道壕沟,一千力士已折损近两百。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前方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一支约三百人的汉军步卒阵列,如同幽灵般从丘陵阴影中浮现。他们着轻甲,持长戟与环首刀,沉默无声,只有兵刃在微弱星光下反射的冷光,连成一片死亡的栅栏。为首一员汉军军侯,面甲遮掩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长戟前指。

“黄巾贼子,此路不通。”

“杀!”羊徽没有任何废话,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他带着剩余力士,如同疯虎般撞向汉军阵列。

“轰!”

血肉之躯与钢铁阵线狠狠撞在一起。金铁交鸣声、骨骼碎裂声、垂死惨叫声骤然爆发。黄巾力士凭借一股悍不畏死的蛮勇和求生欲,疯狂冲击。汉军步卒则结阵而战,三人一组,互为犄角,长戟捅刺,刀光劈砍,高效而冷酷地收割着生命。

羊徽身陷重围,双戟舞动如风车,将刺来的长戟格开,反手将一名汉军士卒开膛破肚。又一名汉军刀手扑来,被他侧身闪过,一戟砸碎肩胛骨。但他也被数支长戟同时刺中,尽管避开了要害,甲胄也被划破,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让他更加疯狂,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身边的黄巾力士一个个倒下。他们勇则勇矣,但缺乏训练,阵型散乱,在严整的汉军小阵面前,伤亡急剧扩大。每一刻都有人被长戟刺穿,被刀斧砍倒。鲜血泼洒在地上,迅速汇聚成溪流,在荒草间蜿蜒。

“将军!这边!缺口!”一名浑身是血的力士百夫长嘶声喊道,他带着几十人拼死冲开了汉军阵列的一个薄弱点。

羊徽精神一振,双戟猛地荡开身前的敌人,吼道:“跟我来!”

残余的五六百力士,簇拥着羊徽,从那道用数十条性命撕开的口子中涌出,不顾一切地向前方的丘陵林地狂奔。身后,汉军并未全力追击,只是用弓弩又抛射了一轮箭雨,带走了几十个落在后面的力士。

冲入林地的瞬间,羊徽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头的沉重丝毫未减。清点人数,能站着的已不足四百,且几乎人人带伤。林地中并不安全,汉军的游骑如同跗骨之蛆,始终在周围逡巡,用冷箭和突袭不断削弱他们。不时有力士被黑暗中射来的弩箭钉在树上,或是在休息时被悄然摸近的汉军斥候割喉。

羊徽不敢停留,率众在黑暗的林地中拼命穿行,依靠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求生的本能,向着东北广宗的方向跋涉。伤口在奔跑中崩裂,鲜血浸透了战袍,每喘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和火辣辣的疼痛。但他不敢倒下,怀中的求援信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胸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遭遇了最致命的一击——一支约两百人的汉军精锐斥候队,似乎早已在此埋伏。没有呐喊,没有火光,只有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刀光和破空而至的弩矢。

短促、激烈、残酷到极点的白刃战在林中爆发。黄巾力士们早已筋疲力尽,伤亡惨重。汉军斥候却如同黑夜中的猎豹,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冷酷地分割、包围、歼灭。

羊徽亲眼看到那名忠勇的百夫长被三把环首刀同时刺穿,怒目圆睁地倒下。看到年轻的力士为了保护他,用身体挡住了射向他后心的弩箭。看到追随他多年的亲卫队长,在斩杀两名敌人后,被一支无声无息射来的弩箭贯入眼眶……

他疯了一样厮杀,双戟不知疲倦地挥舞,身上又添了七八处伤口,左臂一道刀伤深可见骨,几乎握不住戟。但他不能停,不能死在这里!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勉强穿透林间薄雾时,喊杀声渐渐平息。羊徽背靠着一棵古树,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剧痛。他环顾四周,跟随他冲出林地的,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个个伤痕累累,如同血葫芦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疲惫。林地中,留下了汉军斥候十余具尸体,以及……近两百名黄巾力士永远沉寂的身影。

九百条性命,铺就了这条从斥丘东南到这片无名林地的、短短十余里的血路。

“走……继续走……”羊徽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扯下里衣,胡乱包扎了一下最深的几处伤口,将几乎要滑脱的求援信再次死死塞入怀中最贴身的位置。那绢帛已被鲜血浸透了三遍,沉甸甸的,带着死亡的温度。

他们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继续向东北方亡命而去。身后,汉军的游骑似乎放弃了追击。羊徽不知道这是否又是那个可怕对手的算计,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把信送到,必须!

当斥丘城头刚刚能看清汉军营垒轮廓的清晨,羊徽和他的二十余名残部,终于彻底消失在了北方地平线的丘陵之后。他们留下的,是一条由尸体和鲜血标记的、蜿蜒指向广宗的绝望轨迹。

而就在羊徽亡命北窜的同时,斥丘城下,经过一夜短暂“休整”的汉军,向张梁展示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机器,什么叫做碾压般的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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