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绣领着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开到新野城下叫阵。他单骑出列,朝城头高喊:“邓济!你给我听好了。蒯良已经死了,穰城也丢了,你这新野早就是座孤城!识相的话,趁早开门投降,还能留条命。要是不服,就出来跟我过两招”!
邓济在城楼上听得一清二楚,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气得直拍墙垛:“张绣你这叛徒!竟敢这么嚣张”!
身边的王威赶紧拉住他:“大人别冲动!这分明是激将法,就想骗我们出城,千万不能上当啊”!
张绣见邓济死活不出来,就让士兵们在城下开骂。那些污言秽语从清早一直骂到中午,没完没了。骂累了,张绣又故意让士兵们卸下盔甲,随地坐下休息,摆出一副散漫轻敌的样子。
邓济在城上看得火冒三丈,牙齿咬得咯咯响:“张绣欺人太甚!他们这么松懈,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机会”!
王威急得直跺脚:“大人!袁军这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后面肯定有埋伏,您可不能上当啊”!
可邓济这回是铁了心,谁劝都不听:“点齐四千兵马,随我出城迎敌”!
两军摆开阵势,邓济策马出阵,指着张绣大骂:“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也配打我们荆州的主意”?
张绣冷笑一声:“刘表那个老糊涂,整天被蔡家牵着鼻子走。你们这些人,不过是靠着巴结世家混日子,还不如早点投降,找个明主”!
邓济气得二话不说,挺枪就刺。两人打了没几个回合,张绣突然假装招架不住,调转马头就跑。邓济一看,以为对方真的不行,立即下令全军追击。西凉兵丢盔弃甲,往北边狼狈逃窜。
邓济带兵追了不到三里地,突然听见一声炮响,左边孙香、右边鲁肃的伏兵一齐杀出,瞬间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这时张绣也掉头杀回来,三路人马把荆州军围得严严实实。
邓济这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慌忙下令撤退,可惜已经晚了。袁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把荆州军团团围住。混战中,邓济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去。危急关头,王威带着一支援兵从新野城里杀出来,拼死把他救了出来。
“大人快回城!我来断后!”王威喊完,转身又杀进敌阵。
邓济狼狈逃回城里,清点人数,发现兵力已经损失了一大半。此时孙香和张绣已经合兵一处,把新野城围得水泄不通。
鲁肃向孙香建议:“二位将军,新野守军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落,正是攻城的好时机。我们应该一鼓作气,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孙香当即下令:“全军攻城!今天必须拿下新野”!
袁军声势浩大,云梯、冲车一齐上阵,攻势如潮水般汹涌。新野城里,邓济已经慌了神,急忙向王威问计。
王威苦笑着摇头:“大人,当初要是听我的坚守不出,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现在我们兵少将寡,外无援军,新野恐怕守不住了。不如”。
“不如什么?”邓济急忙追问。
“不如放弃新野,退守襄阳,和蔡瑁将军会合,再从长计议。”王威压低声音说。
邓济脸色大变,怒斥道:“我受主公重托镇守新野,怎么能不战而逃?这种话不要再提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隐约还能听到“襄阳援军到了”的呼喊。
邓济喜出望外:“援军来了!快开城门接应”!
王威心里一沉,赶紧劝阻:“大人三思!这很可能是袁军的诡计,千万不能轻信啊”!
可邓济早就乱了方寸,根本听不进去,亲自带着剩余兵力出城接应。没想到那支“援军”靠近城门后突然反戈一击,直扑城门。邓济这才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袁军假扮的!
混战中,吴景率军攻破城门。袁军大部队一拥而入,新野城就这样失守了。
邓济在王威的拼死保护下,从南门突围而出,带着残兵败将往黎阳港方向逃窜。袁术军占领新野后,只留下吴景守城,孙香、孙贲、朱治则率领大军继续追击邓济。
邓济带着几十个亲信一路狂奔,以为总算逃出生天。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面树林里传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邓太守,对不住了!你的路,今天就走到头了!你也别怪我无情,实在是袁公有令,要用你的人头换南阳太守的位置。”等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绣。
“你这个叛徒少嚣张,看枪!”邓济提起长枪就要冲上去,却被王威一把拦住。
“大人,这里交给我,您快走!”王威说完,一抖长枪,头也不回地冲向张绣。他心里明白,这一去必死无疑,但他没有选择。王威这个人有勇有谋,忠心耿耿,可惜出身寒门,在世家林立的荆州,能混到部将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这位好汉却要被邓济这个刚愎自用的庸才连累致死。
“哼,不用这么心急,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张绣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放箭!一个不留”!
随着张绣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雨倾泻而下。邓济带来的几十个残兵,连同王威在内,全部倒在了血泊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新野这一战,袁术军大获全胜,不仅拿下了荆州北大门新野,还把势力深入到了荆州腹地,震动了整个荆州。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鲁肃独自站在新野城头,望着江夏方向,神色凝重。
“先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孙香漫步走来,手里提着一壶酒,递给鲁肃。
鲁肃接过酒壶抿了一口,轻声叹道:“我在想,江夏那边,公瑾进行得怎么样了”。
“纪灵将军虽然不擅长水战,但有黄盖、程普这些擅长水战的将领辅助,应该没问题。而且,”孙香顿了顿,继续说,“子敬你不是说过吗,周瑜、周公瑾文武双全,是天下难得的将帅之才,有他在,黄祖那个老匹夫怎么可能是对手”?
鲁肃长叹一声,眼神有些迷离:“周瑜确实是难得的奇才,可他是受袁公胁迫才去领兵的,我怕到最后。”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虑。
孙香自然知道周瑜的家人被红莲卫看押的事,明白鲁肃对自己还不够信任,说话有所保留也很正常。
“子敬你想多了,袁公近来英明得很,我看他不过是想挫挫周瑜的锐气罢了。只要江夏这一仗打赢了,主公肯定会重用他的”。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鲁肃转移了话题,“倒是吕布军,没想到行动这么快,短短时间内就拿下了河内郡,还击退了马腾部,实在出人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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