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将最后一块下品灵石碾碎，金色灵力顺着指尖涌入楚梦瑶掌心时，明显感觉到那股暖流比昨日稀薄了三成。他看着储物袋里仅剩的二百来块灵石，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疙瘩。
“这么快又炼化了？” 楚梦瑶凑过来看，指尖还沾着炼丹时蹭到的药粉，“我们这几天用的灵石，比以前一个月都多。”
“炼气后期对灵力的需求量本来就大，加上你清灵圣体吸收快。”
李肇揉了揉眉心，金仙系统的提示框在识海闪烁 ——灵石储备不足冲击筑基，建议尽快补充，“晋城的古玩市场和玉石店我都跑遍了，能提炼出灵力的原石早就被搜空了。”
楚梦瑶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点开地图：
“昨天查晋城古迹的时候，看到陵川有个九仙台，传说有道士在那儿修炼成仙，会不会藏着灵石矿？”
李肇指尖在地图上一点，九仙台的资料瞬间弹出来 —— 孤峰绝壁，玄虚洞深不可测，九道人居此羽化……
他眼睛一亮：
“说不定真有收获，收拾东西，现在就去。”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才抵达九仙台脚下。抬头望去，赤色崖壁如刀削斧劈，笔直地刺向苍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在绝壁上蜿蜒，像条细小的银链。
“这路也太险了吧？”
楚梦瑶看着石阶旁深不见底的峡谷，下意识地抓住李肇的胳膊。
“抓紧我。”
李肇运转灵力，指尖凝聚出淡金色的护罩，“我带你上去。”
他牵着楚梦瑶的手，足尖在石阶上轻点，身形如轻燕般向上跃动。
石阶上布满青苔，偶尔还有松动的碎石滚落，楚梦瑶紧闭着眼，只敢死死攥着他的手，耳边是呼啸的山风。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踏上峰顶。
山顶竟是片平坦的平台，中央有块丈许高的巨石，石上刻着模糊的符文，隐约能辨认出 “九仙” 二字。
“这里灵气比山下浓多了。”
楚梦瑶深吸一口气，清灵灵力在体内欢快地跳跃，“你看那洞口，是不是玄虚洞？”
李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巨石后方有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缭绕着淡淡的白雾，神识探进去时，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挡住。他正想再试，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破空之声。
“有人！”
楚梦瑶一把拉住他，躲到巨石后面，“好强的气息！”
李肇屏住呼吸，神识悄然扩散。
只见西方天际有两道流光疾驰而来，一道青一道紫，速度快得几乎连成线。流光在峰顶上方停下，化作两个身影 —— 青衣人手持长剑，紫衣人握着拂尘，两人周身灵力鼓荡，显然是在对峙。
“周清扬，你真要为了那枚‘破空符’与我不死不休？”
紫衣人声音尖利，拂尘一甩，三千银丝如毒蛇般探出，在空气中划出滋滋的破空声。
青衣人长剑斜指，声音冷冽如冰：
“罗玄，那破空符是我从玄虚洞所得，凭什么给你？再说你勾结魔道，妄想私闯地球第二空间，本就该诛！”
“哈哈哈！诛我？”
罗玄狂笑起来，拂尘突然暴涨，银丝交织成网，朝周清扬罩去，“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等我拿到破空符，进入第二空间求得仙缘，届时整个修真界谁能奈我何！”
周清扬不慌不忙，长剑在身前划出圆弧，青色灵力化作一道屏障，将银丝挡在外面。
“就凭你也配进第二空间？当年你就是因你行事张狂，差点废去你的修为，你至今不知悔改！”
“休提当年事！”
罗玄像是被戳中痛处，脸色骤变，拂尘猛地收回，掌心腾起一团黑气，“今日我便让你葬身在这九仙台！”
黑气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只蝙蝠，尖啸着扑向周清扬。
周清扬剑指一点，长剑化作一道青虹，将蝙蝠斩成齑粉，同时身形一闪，已到罗玄面前，剑刃直指他心口。
“太慢了！”
罗玄冷笑一声，身形突然变得透明，竟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周清扬的剑刺在残影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遁影术？”
周清扬瞳孔微缩，迅速转身，长剑横扫，“你果然偷学了魔道功法！”
罗玄的身影在三丈外浮现，嘴角挂着阴笑：
“彼此彼此，你那‘青冥剑诀’，不也脱胎于禁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师父当年就是练这功法差点走火入魔……”
话音未落，周清扬已怒喝着再次攻上。青紫色的灵力在半空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峰顶的碎石被气浪掀飞，打得巨石噼啪作响。
躲在石后的楚梦瑶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捂住嘴才没叫出声。她偷偷看向李肇，发现他紧盯着空中的战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云剑的剑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 他们一跳那么远？”
楚梦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筑基期？”
“应该不到，筑基期会御剑飞行。”
李肇的声音里难掩激动，“至少是炼气后期，你看他们的灵力凝实度，还有御剑的速度……”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周清扬长剑一挑，一道青色剑气如瀑布般落下，将罗玄的拂尘劈成两段。罗玄怒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血珠，每颗血珠都爆发出强烈的魔气。
“血祭大法！你疯了！”
周清扬脸色剧变，迅速后退，同时双手结印，青色灵力在身前凝成一面巨盾。
“同归于尽也得拿到破空符！”
罗玄状若疯魔，周身黑气缭绕，“那第二空间里有能让我突破的机缘，谁也别想挡我！”
血珠撞上巨盾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李肇下意识地将楚梦瑶护在怀里，用灵力罩挡住气浪。
等他再抬头时，只见峰顶中央出现一个丈许宽的大坑，周清扬半跪在坑边，嘴角溢着鲜血，罗玄则躺在不远处，气息奄奄。
“咳咳…… 你赢了……” 罗玄看着周清扬，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但你以为…… 第二空间是那么好进的？据说是上古大战后与地球主空间分离的位面，里面可能藏着上古遗迹和灵脉，里面的东西…… 会让你生不如死……”
周清扬捂着胸口，长剑拄地站起身：
“至少比落在你这种人手里好。”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玉符，正是罗玄所说的破空符，转身欲走，目光却突然扫向巨石后方。
李肇心头一紧，知道被发现了。他正想出去，却见周清扬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便化作青虹疾驰而去，似乎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
直到青虹消失在天际，李肇才松开楚梦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他们…… 他们真的是修仙者！”
楚梦瑶的声音还在发颤，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战，比任何功法注解都更有冲击力，“还有第二空间…… 那是什么地方？”
李肇走到那处大坑边，指尖捻起一点焦黑的泥土，泥土中还残留着浓郁的灵力波动。
“第二空间…… 玄穹的资料里也没提过。”
他想起罗玄最后那句话，眉头紧锁：
“但听他的意思，第二空间很危险，而且他们好像很在意那枚破空符，应该是进入第二空间的钥匙。”
楚梦瑶突然指着玄虚洞：
“刚才那个青衣人说，破空符是从这里得到的，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李肇神识再次探向洞口，这次那股阻碍的力量弱了许多。他点头道：
“进去看看，但小心点。”
玄虚洞比外面看起来深得多。洞壁上布满钟乳石，有些石笋顶端还挂着水珠，水珠滴落时，在洞内发出清脆的回响。
越往里走，灵气越发浓郁，甚至能看到淡淡的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流动。
“这里的灵气快赶上中品灵石了。”
楚梦瑶惊喜地运转《浣溪诀》，清灵灵力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你看那石壁，是不是有字？”
李肇走过去，用灵力拂去石壁上的灰尘，果然露出几行模糊的刻字，是用篆书写的：“九仙羽化，留此洞天，有缘者得之，入第二空间，寻长生路……”
“真的和第二空间有关！” 楚梦瑶激动地拍了下手，“那我们能找到破空符吗？”
李肇摇了摇头：“刚才那个青衣人已经拿走了，但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
他继续往里走，突然停在一处岔路口，“这里有两条路，左边灵气更浓，右边…… 好像有禁制。”
“走左边！”
楚梦瑶想都没想就往左边走，刚迈出一步，就被李肇拉住。
“等等。”
李肇指着地面，那里有几枚新鲜的脚印，“有人刚来过，可能是周清扬或者罗玄留下的。”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脚印的方向，“不止一个人，至少有两个。”
楚梦瑶心里一紧：“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好说。”
李肇站起身，眼神变得凝重，“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小心。刚才那两人能在筑基后期的大战中注意到我们，说明我们的隐匿手段还不够，必须尽快提升修为。”
他想起储物袋里那些用高压锅炼出的聚灵丹，突然觉得可笑。
和刚才那两人的手段相比，自己这点修为和炼丹术，简直像过家家。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李肇握住楚梦瑶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力量，“找到灵石矿，提升修为，然后查清楚第二空间的事。这世上显然不止我们两个修炼者，而且他们之间还有恩怨和秘密，我们必须尽快变强，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
楚梦瑶用力点头，刚才那一战让她彻底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她看着李肇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充满了勇气：
“不管是什么第二空间，还是什么修仙者，我们一起面对。”
李肇笑了，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好，一起面对。”
两人继续往洞深处走去，钟乳石的影子在火把的映照下不断晃动，像一个个潜伏的怪兽。但他们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因为他们知道，从看到那两道御剑身影的瞬间起，他们的世界已经彻底改变，而前方，是更广阔也更危险的天地。
在他们身后，岔路右边的石壁突然闪过一丝微光，一道极其微弱的神识悄然收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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