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宽敞的工坊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质蒸馏器，相对琉璃和香水，蒸馏酒的技术壁垒较低。殷澈站在蒸馏器旁，指导工匠打造着这个大家伙。选用优质粮食酒进行多次蒸馏提纯，最终得到了一种酒精度远超当前所有酒品的透明液体。
殷澈召集了墨文、贾掌柜、韩冲，以及一位从潜渊卫中找来的好酒老兵。老兵身材魁梧，满脸沧桑，一看就是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众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几杯新酿的酒。
那老兵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小口。瞬间，他被呛得满脸通红，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嘶——”的声音，大声说道：“好烈的酒！够劲！一口下去，像条火线从喉咙烧到肚子！这才是男人喝的酒！”
韩冲是个武艺高强、沉稳内敛的人，他也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他运功化解着酒力，感受了片刻后，点头说道：“酒性极烈，但回味甘醇，香气也浓。若在寒冬或战后饮用，驱寒活血，提振精神，应有奇效。不过……普通人怕是一碗就倒。”
殷澈听了众人的评价，思索片刻后说道：“此酒性烈如火，入口如烧，又是春粮所酿，便叫‘烧春露’如何？定位很明确，就是给军汉、武人、江湖客，以及好烈酒的豪绅。包装不必花哨，用粗陶坛或厚实酒囊，突出‘烈’‘醇’‘够劲’。”
墨文听了，连忙问道：“殿下，此酒定价几何？产量如何？”殷澈想了想，说道：“价格不宜过低，需体现其稀缺和独特，但也不能过高，要让目标客户觉得值。首批少量，主要作为赠礼，送给京营、五军都督府的一些中下层将官，还有京城有名的武馆、镖局。听听他们的反馈。”
以“四海商会新品，敬仰军中好汉”的名义，通过韩冲的旧部关系，一小坛一小坛的“烧春露”被送到了一些校尉、都头手中。
在一个军营里，几个士兵围坐在篝火旁，打开了一坛“烧春露”。一个士兵喝了一口后，兴奋地骂道：“他娘的，这才是酒！以前喝的都是马尿！”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够劲！晚上巡营喝一口，浑身暖烘烘！”还有一个士兵遗憾地说道：“就是太少了，不够喝啊！哪儿有卖？”当然，也有谨慎的士兵说道：“酒是好酒，就是太烈，怕误事。不过……偶尔喝点，舒筋活络。”
一位出身寒微、靠军功升上来的五品游击将军，在品尝后，把送酒的人拉到一旁，私下说道：“这酒……不错。听说你们商会还做琉璃和香水？那些玩意儿俺老粗用不上。但这酒，若能稳定供应，价格合适，俺们营里可以考虑采买一些，犒赏弟兄。不过……这生意，你们得找对人，别惹麻烦。”他的话暗示了军方采买系统的复杂。
殷澈得知这些反馈后，冷静地分析道：“军方市场有门，但水更深。不能急，先建立口碑，让‘烧春露’成为硬通货般的奢侈品在军中流传。同时，注意收集军方各派系对酒的态度，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烧春露”很快在京城的江湖圈子传开。一家颇有声望的“镇远镖局”总镖头，在尝过之后，主动找到“琳琅阁”，希望长期订购一批，用于走镖时御寒和招待道上朋友。
“墨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烧春露’对我等跑江湖的，实在对路。价钱好说，但货源必须稳，质量必须硬！另外……雷某在江湖上还有点面子，若贵号在其他地界遇到些不长眼的小麻烦，或许也能帮衬一二。”
墨文心中一动，笑道：“雷总镖头快人快语。货源和质量，四海商会以信誉担保。至于江湖上的事……敝号初来乍到，确需朋友帮衬。这样，首批货，我给总镖头一个优惠价，算是交个朋友。日后，或许真有仰仗之处。”
“可以适当给镇远镖局一些优惠，建立关系。江湖势力盘根错节，消息灵通，有时比官府渠道更管用。注意分寸，我们不涉足江湖恩怨，只做买卖，交换信息。”
渊一汇报，已有京城本地几家大酒坊开始注意到“烧春露”，并试图打听酿造方法。其中一家“醉仙酿”背景较硬，似乎与某位郡王有关联。
“预料之中。加强酒坊防护，核心蒸馏环节必须隔离。同时，可以考虑放出一些模糊的、错误的技术烟雾，比如需要某种‘海外奇石’做催化之类的。另外，准备推出一种度数稍低、价格更亲民的‘次级烧春露’，用普通陶瓶装，满足市井需求，分散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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