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四十分,安全屋的应急灯在晨曦微光中泛着冷白。林怡希盯着恒温箱里那管闪烁着幽蓝荧光的病毒样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那是她从302室“清理者”身上顺来的战术腰带,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
周延将热咖啡放在她手边,屏幕上的通讯软件正跳动着红色提醒:「老陈上线了,但信号不稳定」。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这位老朋友是市立生物实验室的前任主任,十年前因为反对‘冰霜’项目被边缘化,现在表面上是退休研究员。”
林怡希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炸开:“他可信吗?”
“十年前他替我挡过一次调查。”周延调出加密通话界面,“但这次不一样——我们要送去的不是报告,是活体证据。”
通话接通的瞬间,屏幕里浮现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的沟壑里沉淀着岁月与疲惫。“小周?”老人的声音沙哑,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玻璃器皿的碰撞声,“你小子还活着?”
“陈叔,我带来了您当年想知道的答案。”周延将摄像头转向恒温箱,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林医生的女儿找到了关键样本,病毒在4c时会形成保护性结晶,通过家用制冰系统传播。”
林怡希凑近屏幕,看见老人猛地站起身,碰倒了身后的试剂架。他抓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屏幕看了许久,浑浊的眼睛里迸出精光:“天呐……果然是‘冰霜’的变异株!当年我们只在实验室环境下观测到初步结晶现象,没想到他们真的……”
通话突然卡顿,画面变成雪花点。周延猛敲设备箱:“该死,信号被干扰了!”他迅速切换备用频段,却只听到断续的电流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林怡希突然指向窗外——小区方向,三道红光划破晨雾,是无人机的探照灯。更近处,两辆黑色越野车正碾过绿化带,朝着废弃工厂疾驰而来。
周延一把抓起背包:“走地下通道!我昨天勘察过,从这里能绕到旧城区。”他拽起林怡希的手腕,却在拉开门的瞬间僵住——走廊尽头,两个穿黑色作战服的身影正缓缓逼近,头盔面罩下隐约可见熟悉的疤痕——是昨天在302室见过的“清理者”。
“分头走。”周延将恒温箱塞进林怡希怀里,反手从工具箱抽出一把霰弹枪,“去旧城区的‘老地方’,地址我发你定位。无论发生什么,别让样本靠近高温!”
林怡希攥紧背包带,怀表在胸口发烫——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温度。她转身冲向安全屋后门的楼梯间,身后传来霰弹枪的轰鸣与金属撞击声。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脚步声,怀中的恒温箱随着奔跑微微震颤,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旧城区的街道比想象中更荒凉。林怡希拐进一条贴满小广告的窄巷,借着晨雾的掩护贴墙而行。手机突然震动,周延的短信跳出来:「旧城区图书馆三楼,密码是你生日」。她摸出口袋里的便签纸——,母亲去世的日期,也是她的生日。
图书馆的铁门锈蚀斑驳,林怡希用肩膀撞开虚掩的闸机,三楼的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光。周延正趴在窗台边,用望远镜观察街面情况,听见动静立刻收起设备:“你没事吧?”
“他们追来了。”林怡希将恒温箱放在堆满旧书的桌子上,样本管的蓝光在灰尘中格外刺眼,“无人机在头顶盘旋,越野车堵死了两个出口。”
周延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入图书馆老旧的局域网:“我需要十分钟,把样本数据上传到国际医疗数据库的匿名服务器。”他调出一段视频——正是昨晚在安全屋拍摄的病毒显微影像,“只要能让足够多的专业人士看到这个,他们就没办法掩盖真相。”
林怡希突然指向窗外:“那是什么?”
街对面便利店的招牌下,一个穿环卫工制服的男人正缓缓放下手中的扫帚,抬头望向图书馆三楼。他的动作僵硬得不像常人,脖颈处隐约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凸起——和302室昏迷的“清理者”症状一模一样。
“已经开始了……”周延的声音发紧,“病毒通过制冰系统扩散,感染者初期症状类似低温症,体温持续低于35c,然后……”他调出一份研究报告,“然后他们会成为新的‘传播节点’,在无意识状态下通过接触或空气传播病毒。”
图书馆的门突然被踹响,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巨响。林怡希抓起桌上的裁纸刀,却看见周延冷静地按下键盘上的回车键——上传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
“至少要30%……”他喃喃道,同时从书架缝隙抽出一根钢管,“能拖住他们三十秒吗?”
林怡希点头,抓起桌上的古籍堆在窗台边制造障碍。当第一个黑影撞开图书馆大门时,她抓起周延递来的钢管,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三楼回荡。袭击者戴着防毒面具,动作却异常敏捷——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清理者”。
“去打印机那里!”周延大喊,指向角落的老式复印机,“把样本数据打印出来!纸质备份更保险!”
林怡希撞开复印机防护盖,将U盘插入接口。机器发出老旧的嗡鸣,开始吐出一张张高清显微影像——病毒在4c结晶的特写、感染者细胞的病变图、小区供水系统的病毒传播路径图……
“拿到东西就走!”周延突然将钢管掷向窗外,精准地卡住无人机螺旋桨。伴随着坠落的轰鸣,他拽起林怡希冲向安全通道,“老陈那边有动静了!他联系了疾控中心的旧部,正在组织匿名举报!”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喊叫声。林怡希怀中的恒温箱被颠得晃动,她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周延的手腕:“我公寓的冰箱……如果病毒真的通过制冰系统传播,那我的冰箱就是源头!”
“我们现在就去解决它。”周延拉起她冲出图书馆后门,钻进一辆停在巷子里的破旧面包车,“老陈派人送来了干扰器和防护装备,但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的推测正确,那些结晶病毒可能已经通过制冰机扩散到了整个小区。”
面包车在晨雾中疾驰,林怡希透过车窗看着逐渐明亮的天色。怀表在胸口微微发烫,母亲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传来:“在寒冷中寻找温暖,在绝望中守护希望。”
“周延,”她突然开口,“如果这次能阻止病毒爆发,我能去看看我母亲的墓吗?我想告诉她,我终于明白了她当年的坚持。”
周延握紧方向盘,目光坚定:“等一切结束,我陪你一起去。”
面包车驶向城市边缘的生物实验室旧址——那里有周延的老朋友,有尚未被腐蚀的良知,还有最后一丝阻止灾难的机会。而林怡希知道,这场关乎4c、关乎病毒、关乎母爱与真相的战斗,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恒温箱中的病毒样本在颠簸中微微震颤,像是一颗等待破土而出的种子——要么成为终结的钥匙,要么化作重生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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