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京像个闷在蒸笼里的馒头,气象台的红色预警像根细针,扎得人心里发紧——「台风“海葵”外围环流影响,未来72小时全市将迎特大暴雨,局部地区积水可达1.5米」。
林怡希站在“春野应急站”的窗前,看着电子屏上跳动的降水概率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臂弯里的应急包——那是她按照母亲笔记改良的“家庭版”,防水面料缝着四个隔层:上层放压缩饼干与维生素片,中层是滤水器与消毒棉,下层塞着应急灯与防水火柴,最里层躺着那枚琥珀吊坠。
“怡希,社区群炸了。”周延抱着平板走进来,屏幕上全是居民的追问:「物资够不够?」「积水会不会漫进地下室?」「要不要提前转移?」他划开一条语音,是小满妈妈李阿姨的:“怡希,我家地下室堆了二十袋大米,要是淹了可怎么办?”
林怡希立刻抓起外套:“走,我们去帮李阿姨搬物资!”
胡同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周延背着应急包走在前面,不时提醒居民避开窨井盖。李阿姨的地下室门口堆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最上面的几袋已经渗了水。“别急,我们帮您分类。”林怡希蹲下来,摸出随身携带的标签机,“耐储存的米面油放最高处,容易受潮的饼干和药品用密封罐装,再垫上防水布。”
“这法子管用?”李阿姨擦着额头的汗。
“我妈当年教我的。”林怡希笑了笑,“她以前在实验室备应急物资,总说‘分类是囤货的第一步,就像给每样东西找对家’。”
这时,隔壁王大爷拄着拐杖过来,皱着眉:“搞这些花架子干嘛?我活了七十岁,还没被淹死过!”
周延蹲下来,从应急包里掏出个小型手摇发电收音机:“王大爷,您听——”收音机里传来气象台的最新通知:「今晚22时至明日8时,降水量将达暴雨级别,低洼地段可能断电断水。」他又掏出滤水器:“要是停水,这个能帮您喝上干净水;要是停电,这个手摇发电的灯能用三小时。”
王大爷接过滤水器,手指蹭过上面的“春野小屋”标志,忽然软下来:“我就是怕……当年发大水,我家存的粮食全泡了,媳妇差点没挺过来。”
林怡希轻轻握住他的手:“所以我们才要科学囤货啊。不是怕,是给自个儿留条退路。”她指着旁边的防水布:“您看,我们帮您把米袋垫起来,再用绳子扎紧,就算积水漫进来,也能保住大部分。”
王大爷眼眶红了:“那我听你们的。”
傍晚时分,社区的应急物资点热闹起来。林怡希和周延带着志愿者,把居民捐赠的物资分类摆放:左边是食品区,标着“保质期1年以上”;中间是医疗区,放着退烧药和创可贴;右边是工具区,堆着手电筒和多功能军刀。小满举着个画板跑过来,画纸上涂着彩虹和应急包:“林老师,我画了‘春囤彩虹’!这样大家就不会害怕啦!”
“真好看。”林怡希把画贴在物资点墙上,“等雨停了,我们一起把它做成海报,贴在胡同里。”
深夜,暴雨如期而至。林怡希坐在应急站的监控前,看着屏幕上的水位线慢慢上涨。周延端来热姜茶,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放心,我们提前把低洼地段的物资转移了,社区医院的发电机也试过了。”
“我妈当年遇到洪水,也是这样守着实验室的物资。”林怡希抿了口茶,“她总说‘囤货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能帮到别人’。”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雨停了,胡同里的积水慢慢退去。林怡希和周延带着志愿者去检查物资点——所有物资都完好无损,王大爷的米袋垫得高高的,李阿姨的地下室只湿了鞋尖。
“成功了!”小满扑过来,手里举着个罐头,“我奶奶说,等会儿要做番茄炒蛋,给我们留了最大的鸡蛋!”
林怡希笑着抱住她,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散去,露出半轮浅蓝的月亮。周延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应急包:“给你的,加了新的东西。”他打开包,里面躺着颗蓝色的玻璃珠——是挪威小女孩送的那颗,“这是‘希望的种子’,就算再下雨,也能发芽。”
傍晚,社区的广场上摆起了“春囤庆功宴”。李阿姨端来番茄炒蛋,王大爷拎着自己腌的萝卜干,小满举着“春囤彩虹”的画。林怡希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们,忽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在春天来临时,能笑着说“我准备好了”。」
“朋友们,”她举起酒杯,“我们准备的不是物资,是对生活的热爱,是对未来的信心。就算再遇到风雨,我们也能一起守住春天。”
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混着饭菜的香气,飘向远处的天空。林怡希知道,这个夏天,他们不仅守住了胡同,更守住了藏在“春囤”里的——
关于希望的,永恒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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