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在把他镇西侯骆威的脸面、把整个侯府的根基放在火上烤!
“毒妇!贱人!”骆威猛地上前一步,额角青筋暴跳,
指着白氏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变形,
“上不孝母亲,下不慈子女!心胸狭窄,刻薄寡恩到了极点!
我镇西侯府百年清誉,怎会娶了你这么个主母!
你是要逼死静儿,还是要逼死我侯府满门,
让你白家来接手吗?!再这般下去,我……我休了你!”
“休妻”二字,如同九霄惊雷,狠狠劈在白氏头顶!
炸得她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涕泪横流,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哭嚎着去抱骆威的腿:
“侯爷!侯爷息怒啊!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一时糊涂!
是气昏了头啊!侯爷您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一旁的长子骆辰见母亲受此大辱,忍不住上前一步,试图辩解:
“父亲!母亲她定然不是有意的,她只是……”
“滚开!你这孽障!”骆威正在气头上,
见这个不成器的长子还敢维护这个蠢妇,
抬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是非不分的东西!
再多言,连你一起滚出府去!”
骆辰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
看着盛怒的父亲,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出声。
骆威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冰冷如看死物般盯着跪地哭泣、
狼狈不堪的白氏,厉声下令,如同颁布判决:
“从今日起,你给老子禁足东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正月里所有宴饮往来,你都不必出席了!府中中馈,
暂由老大媳妇温氏代为掌管!你给老子好好在屋里闭门思过!
若再敢生事,休书立刻送到你白家!”
他随即猛地转头,看向早已吓得面如土色、
缩在角落里的管家,怒吼道:“立刻!马上!
去把京城云锦阁、天衣坊最好的绣娘都给老子请来!
连夜为大小姐赶制新衣!要最好的云锦、蜀锦!
要最新的宫样款式!若是敢有一丝懈怠,
或是做出的衣服再不合身,我扒了你们全家的皮!”
“是!是!小的立刻去办!立刻去办!”管家吓得连滚带爬,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窜了出去。
一场风暴,以白氏彻底颜面扫地、权力被夺、
甚至险些被休的结局告终。骆静站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睑,
看着跪地哭泣、发髻散乱的母亲,看着被踹倒、敢怒不敢言的兄长,
以及周围神色各异、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若有所思的众人,
心中一片冰封的平静,无悲无喜。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她知道,白氏绝不会甘心,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东院正房,门窗紧闭,帘幕低垂,将外面的一切声响隔绝,
却也使得屋内的空气凝滞压抑得令人窒息。
炭盆里的火明明烧得很旺,却仿佛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白氏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头发散乱,
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平日里精心保养的容颜此刻看起来灰败而苍老。
禁足,夺权,当众被斥为“毒妇”,甚至差点被休弃……
她经营多年、费尽心机才巩固的主母威严和地位,
竟在一日之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那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巨大落差和羞辱感,几乎将她吞噬。
白慧容陪坐在榻边的绣墩上,拿着帕子默默垂泪,
心中亦是惶惑、不甘与一丝莫名的恐惧。
姑母这棵大树倒了,她在这深似海的侯府里,最大的依靠便塌了一半。
那些她偷偷试穿了无数次、幻想着在正月各府宴席上艳惊四座、
为自己谋一门好亲事的华美衣裳和珍贵头面,
此刻都静静地躺在箱笼里,仿佛成了绝妙的讽刺。
“姑母……”白慧容抬起泪眼,声音哽咽,
“您别太难过了,千万保重身子要紧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氏猛地从呆滞中回过神,一把死死抓住白慧容的手,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她柔嫩的掌心软肉里,带来尖锐的疼痛,
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容儿!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那个孽障!她是存心要逼死我啊!她是要把我们姑侄俩都往死里整啊!”
“不会的姑母!您别瞎想!”白慧容强忍着手心的疼痛和心中的慌乱,
柔声安慰,语气却带着自己都不确信的虚弱,
“父亲……父亲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过几日气消了,
自然会想起姑母您多年的辛苦和情分。您还有辰表哥,
还有雯表妹,还有……还有容儿我啊!我们都会陪着您的!”
“有什么用?现在还有什么用?!”白氏绝望地摇着头,
眼泪又涌了出来,“侯爷厌弃了我,老夫人恨透了我,
那个孽障又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得了太后和雍王的青眼……
我如今被禁足在这四方院子里,连门都出不去,还能有什么指望?
你的前程……你的大好前程,都被那个扫把星给毁了!毁了!”
提到“前程”二字,白慧容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极度的不甘
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光芒。她沉默了片刻,
忽然抬起头,用帕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
眼神变得异常明亮、锐利,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毒蛇吐信:“姑母,我们未必……就没有指望了!
未必就真的完了!”
白氏一怔,茫然地看着她:“容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慧容凑近她,几乎是贴着耳朵,声音轻如耳语,
却每一个字都重如惊雷,砸在白氏心上:“姑母,以往我们总想着,
为我寻一门像姑父这般世袭罔替的勋贵亲事,
或是嫁入哪个高门显第做尊贵的宗妇,一辈子锦衣玉食,受人敬重。
可如今看来,即便侥幸嫁了,上头总有婆婆妯娌压制,内宅倾轧不断,
未必真能快活。而且……经过今日之事,那些高门夫人会如何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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