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生产大队的晨雾还没散,苏秀兰(凌飒)刚把小菜园的白菜浇完水,就听见院外传来尖细的哭喊声——是原主的小姑子张招娣。
这丫头比原主小五岁,嫁在邻村却天天往娘家跑,不是偷粮食就是蹭工分,原主活着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今早天刚亮,张招娣就揣着半块玉米面饼子闯进来,见着苏秀兰第一句就是:“嫂,你咋把我姐(大儿媳)的白面收了?那是我姐给我留的!”
凌飒擦了擦手上的泥,抬眼扫她:“你姐的白面?队里发的救济粮,按人头算每人二两,你嫁出去半年了,哪来的份?”
张招娣被噎了一下,立刻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你就是偏心老二家!我哥老实,你就欺负我们娘家人!我这就找大队长评理去!”
说着爬起来就往大队部跑,那半块饼子还攥在手里——是今早偷摸从苏家灶房拿的。凌飒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小姑子是大儿媳的“帮凶”,正好借这事儿彻底立规矩。
她没急着追,转身回屋翻出原主压在箱底的工分本。这本子是原主攒了三年的“血泪账”:去年冬天她发高烧,工分被张招娣冒领了五工;大儿媳生孩子,偷偷划走她十斤粗粮的工分兑换券……凌飒把这些页折好,又揣上昨天从大儿媳屋搜出的、没登记的布票,慢悠悠往大队部走。
刚到院门口,就见大队长王建国被张招娣拽着胳膊,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看热闹的社员。张招娣指着凌飒喊:“王哥你看!就是她!昨天把我姐的白面全扣了,还骂我是‘吃白饭的’!我嫂现在跟疯了似的,再不管管,我们老张家要散了!”
王建国皱着眉看向凌飒——以前这苏婆子见了他都不敢抬头,今天却站得笔直,眼神亮得吓人。“苏秀兰,招娣说的是真的?队里刚分的救济粮,你咋能私扣儿媳的份?”
凌飒没接话,先把工分本递过去:“大队长先看看这个。”
王建国翻开一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招娣冒领你的工分?还有这布票——队里这季度没发过这种细棉布票啊。”
“是我那大儿媳从县城黑市换的,没走队里登记,”凌飒抬手指着张招娣,“今早她偷摸进我家灶房拿饼子,被我撞见了,转头就来告黑状。”
张招娣脸一白,忙喊:“我没有!那饼子是我自己带的!”
“自己带的?”凌飒突然提高声音,“你嫁的邻村,今早走了五里路来我家,饼子要是你带的,早该凉透了——这饼子还热乎着,你说是不是从我家灶房拿的?”
周围社员哄的一声笑了。张招娣攥着饼子的手直抖,半天说不出话。王建国脸色沉下来:“招娣,你冒领工分这事儿,队里得按规矩扣你家的救济粮!还有你,苏秀兰——”
他话没说完,凌飒又掏出一张纸:“大队长再看这个。”
是昨晚她用炭笔写的“家规”:一、全家工分统一记账,按劳分配粮食;二、外嫁子女不得私占娘家物资;三、偷拿、造谣者,罚扫队里厕所三天。
“我这不是‘欺负人’,是立规矩,”凌飒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以前我软,全家都磋磨我;现在我把话撂这——谁守规矩,我苏秀兰有一口吃的就分他一口;谁要搅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建国看着工分本,又看看张招娣涨红的脸,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苏秀兰是被欺负狠了,现在硬气了。他咳嗽一声:“招娣,你先给你嫂道歉,工分的事儿队里下午开会处理。还有你,苏秀兰——家规立得合理,队里支持,但别闹得太僵。”
张招娣哪受过这委屈,眼泪啪嗒往下掉,却不敢再撒泼——她知道冒领工分是“占便宜”的错处,真闹到公社,她男人的工分都得受影响。她磨磨蹭蹭地对凌飒说:“嫂,我错了……”
凌飒没看她,转身对王建国说:“大队长,我还有件事——去年冬天队里扣了我五斤救济粮,说是我‘出工不够’,但我那时候发高烧,有李桂芬(二儿媳)作证,你看能不能补回来?”
王建国一拍脑门:“这事儿我记着!当时是前队长搞的,现在正好一起补!”
等看热闹的人散了,张招娣灰溜溜地想走,被凌飒叫住:“你那半块饼子,是从我家拿的,得还。”
张招娣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窝窝头递过去——那是她本来要带回家给孩子的。凌飒接过来,却没吃,转手给了旁边看热闹的、家里没粮的五保户李奶奶:“李婶,拿回去给娃垫垫。”
李奶奶千恩万谢地走了,张招娣恨得牙痒痒,却只能跺跺脚跑了。
凌飒回到家时,张老实正蹲在灶房门口抽烟。见她进来,他犹豫半天,才小声说:“招娣是我妹……你别太跟她计较。”
凌飒把工分本扔给他:“你自己看,她这些年占了咱家多少便宜。”
张老实翻着本子,手越攥越紧——以前他总觉得“都是一家人”,现在才看清,这些“家人”是把苏秀兰往死里磋磨。他把烟锅一磕:“以后她再来,我拦着。”
凌飒没说话,心里却松了口气:这男人,总算有点“当家的”样子了。
下午,大队部补了凌飒五斤救济粮,张招娣家的救济粮被扣了三斤。消息传回来,大儿媳躲在屋里不敢出门,三儿子也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二儿媳李桂芬端着一碗热水进来,小声说:“妈,你今天太厉害了……以前招娣姑从来没吃过这亏。”
凌飒喝了口水,突然问她:“建军(二儿子)这几天是不是要从县城回来?”
“是,后天就回,”李桂芬点点头,“他说县城最近查黑市查得严,不敢多待。”
凌飒眼睛一亮——她早上接了系统新任务:“获取房车基础材料”,奖励是“简易铁皮切割工具”。而二儿子建军在县城的农机厂打过零工,正好懂点机械活儿。
她刚想跟李桂芬说“让建军回来后跟我进山”,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王建国的儿子王小虎,喘着气喊:“苏婶!不好了!你家大儿媳在河边哭,说要跳河!”
凌飒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儿媳是输不起,要耍“苦肉计”?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抓起墙边的锄头就往外走。
刚到河边,就见大儿媳抱着块石头坐在河岸上,哭着喊:“我没法活了!婆婆欺负我,小姑子也不帮我!”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对着凌飒指指点点。
凌飒却没上前劝,反而把锄头往地上一戳,扬声说:“要跳就赶紧跳——跳下去,你那私藏的布票、偷拿的粮食,我全充公给队里!”
大儿媳哭声猛地停了。
凌飒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得像冰:“你要是不想跳,就赶紧起来——今晚把你屋那半袋粗粮交出来,不然我就去公社说你‘私藏物资,破坏集体’。”
大儿媳脸色煞白,抱着石头的手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凌飒突然瞥见人群后面,有个穿灰布衫的男人正盯着她——那男人的眼神不是看热闹的好奇,是带着审视的、像猎人看猎物的锐利。
凌飒的特工本能瞬间绷紧:这男人不是大队的人,他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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