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邦迪海滩上,炽热的阳光仿佛能够将人的身体融化一般,让人难以忍受。海浪汹涌澎湃,其高度比起天气预报中的数据竟然将近翻了一番。洁白如雪的浪花裹挟着细碎的沙砾,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般猛烈地撞击着海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
秦岚手持一把鲜艳夺目的大红色遮阳伞,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海面上尽情冲浪的王奕和小胡。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头对着身旁的周诗雨说道:“你们看啊,小奕现在的冲浪技巧可比上次我们在夏威夷的时候厉害多啦!想当初,她一不小心就被海浪狠狠地拍到了沙滩上,那狼狈不堪、四仰八叉的模样,可真是滑稽可笑极了。当时小胡还特意拍下了那段视频呢,并把它发到了咱们的群组里面。嘿嘿,我可是一直都保存着这段珍贵的回忆哦!”
“岚姐!”小胡刚从水里探出头,听见这话又钻了回去,浪花溅起半米高,“那是记录‘奕姐成长瞬间’!再说后来奕姐不也把我拽进浪里了吗?”
迪丽热巴举着索尼 Fx3 II跑过来,镜头对着周诗雨,屏幕里映出她身后的碧海蓝天:“诗雨姐快看!我拍到奕姐空中转体了!帅得能直接剪进《花少vlog》,比任何特效都带感!”
周诗雨的目光紧紧追着浪尖上的身影,王奕穿着件亮黄色冲浪服,在翻涌的浪花里像只振翅的蝴蝶。她手里攥着个保温杯,里面是王奕特意给她泡的姜茶,自从上次片场事故后,王奕总怕她腰着凉,走到哪都带着这只印着葫芦图案的杯子。
忽然,周诗雨指着斜前方的海面,声音骤然变调:“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蓝色泳衣的小男孩被暗流卷着,小小的身子像片树叶在浪里沉浮,离岸边越来越远。他显然是吓坏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胳膊胡乱扑腾着,反而被浪头拍得更厉害。王奕在浪里回头,几乎没有犹豫,板头一转,就朝男孩的方向奋力游过去。
“不好!”秦岚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遮阳伞“啪”地掉在地上,“那片有暗礁!上个月新闻还报道过,有游客被划伤缝了十几针。迪丽热巴已经朝着救生员塔拼命挥手,声音劈得像被撕裂的布:“救生员!这边!快!有孩子被冲走了!”她的相机还在录像,镜头里王奕的身影越来越小,被浪头吞没又浮现,看得人心惊肉跳。
小胡脱了外套就要往海里冲,被秦岚死死拉住:“你水性不如小奕,去了也是添乱!”她指着救生艇的方向,声音发颤,“你看救生艇来了,让专业的来!”话虽如此,她的手却在抖,紧紧攥着周诗雨的胳膊,指节泛白。
周诗雨的手心全是汗,保温杯的金属外壳被攥得发烫。她看着王奕奋力游到男孩身边,把他往怀里一揽,用尽全力往岸边托举。可就在这时,一个三人高的巨浪猛地砸下来,像堵透明的墙,瞬间吞没了她们的身影。
“一一!”周诗雨的声音都变了调,身体不受控制地要往海里冲,被迪丽热巴死死按住:“诗雨姐你别动!救生艇快到了!你腰不好,不能沾水!”迪丽热巴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相机上,镜头瞬间模糊。
浪头退去时,王奕抱着男孩踉踉跄跄地从水里走出来。男孩吓得哇哇大哭,死死搂着她的脖子,她自己却脸色惨白,走两步就剧烈咳嗽,咳出的水里带着血丝,染红了下巴。
“奕姐!”小胡冲过去扶住她,才发现她的冲浪板撞在暗礁上裂了道大口子,红色的冲浪服小腿处被划开,血珠正顺着脚踝往下滴,在沙滩上留下串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一,你怎么样?”周诗雨扑过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想碰王奕的伤口,又怕弄疼她,手悬在半空发抖。
王奕笑了笑,声音虚弱得像纸糊的,却努力把字说清楚:“没事……你看,孩子……安全了。”她的目光扫过岸边焦急的秦岚和迪丽热巴,对她们比了个“oK”的手势,可下一秒,腿一软就跪在了沙滩上,溅起的沙粒粘在流血的小腿上。
“小奕!”秦岚和迪丽热巴同时冲过去,秦岚从包里翻出纱布,死死按住她的伤口,迪丽热巴跪在她身后,给她拍背顺气,掌心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喘息。
男孩的父母疯了似的跑过来,妈妈抱着王奕哭得几乎晕厥:“谢谢你!你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要是孩子有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爸爸则在一旁不停地鞠躬,说着夹杂着中文的英文感谢。
王奕摆摆手,喘了口气,指着周诗雨对秦岚说:“岚姐,麻烦你……送诗雨回酒店。”她的视线落在周诗雨发白的脸上,声音软得像棉花,“海边风大,她腰不好,不能吹。”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秦岚又气又心疼,眼眶红得像兔子,“今天谁都别想干活,一起去医院!你的腿要缝针,还得拍个片看看有没有内伤!”
迪丽热巴已经叫好了车,小胡背着王奕往停车点走,周诗雨跟在旁边,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刚才那巨浪吞没她们的瞬间,她真怕王奕再也回不来了,那种心脏被攥紧的恐慌,比自己受伤还疼。
车上的冷气很足,王奕靠在周诗雨肩头,呼吸还带着点海水的咸腥味。秦岚用湿纸巾给她擦脸,忽然发现她脖子上挂的平安符歪了。那是周诗雨去年送她的,用红绳编着个小葫芦,里面装着艾草灰,据说能辟邪。
““小奕你啊!”秦岚无奈地叹息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责备之意。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精致的平安符系好,然后轻轻地放在王奕的胸口处。当她的指尖触及到王奕那略显微凉的肌肤时,不禁微微一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并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胸膛,仿佛在给予一种安慰与鼓励。
接着,秦岚语气严肃地说道:“下次可不许再像这样冲动行事了哦!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继续如此莽撞,那么我只好把这枚平安符收回去啦。到时候呀,就让你整天都只能怀揣着诗雨的照片,看你是否还会这般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呢?哼!”说完,她故意撅起小嘴,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来吓唬王奕。
王奕笑了笑,睫毛上还沾着水汽,伸手碰了碰周诗雨的护腰,那里隔着衣料也能摸到艾草的轮廓:“只要她没事……”
话没说完就被周诗雨捂住嘴,她的眼眶通红,声音却异常坚定,像淬了火的钢:“以后换我保护你。”
车窗外的海浪声沙沙作响,迪丽热巴偷偷给小胡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拿出耳机戴上。有些话,还是留给她们自己说吧。毕竟在这场名为“守护”的旅程里,她们早已成了彼此最坚固的铠甲,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就懂,就像海浪永远眷恋沙滩,无论走多远,最终都会回来,把最温柔的一面,留给心之所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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