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热血一行人的 “归航号” 轮船在茫茫大海上航行,船体切开深蓝色的海浪,留下白色的航迹,像一条暂时的丝带,很快又被海水抚平。淡紫色的晨雾还未散尽,笼罩在海面之上,将远处的天际线模糊成一片灰蓝,只有东方的海平面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预示着朝阳即将升起。
热血站在甲板的前端,惊雷枪斜背在身后,枪身的红光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柔和,不再有往日的凌厉。他的目光望着远方,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拍在脸上,却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 那是一种混合着思念、怅惘与牵挂的感觉,像细密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紧绷的神经。
“呼……” 热血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他面前短暂停留,又被海风吹散。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这种陌生的情绪,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穿越前的画面:小时候在老家的院子里,母亲坐在门槛上缝补衣服,他趴在旁边的石桌上写作业,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大后第一次离开家去外地求学,在火车站台上,母亲塞给他一包煮熟的鸡蛋,反复叮嘱 “注意身体”,火车开动时,母亲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后来母亲去世,他站在矮矮的坟墓前,手里攥着母亲生前最爱的菊花,风卷起纸钱,落在他的肩头,那时他才明白,有些离别,就是永远…… 这些画面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让他的眼眶不自觉地发热,这是自穿越以来,他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 “想家” 的感觉。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不知为何,一句诗突然在热血的脑海里响起,清晰得仿佛有人在耳边朗诵。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有更多的诗句涌上心头,顺着记忆的脉络,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他轻声念着,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海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却吹不散诗句里的凄凉与哀怨。
“热血哥,你在念什么?” 徐来不知何时走到了甲板上,他今日未像往常般束发,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玉簪上刻着的 “明” 字在晨露中泛着温润的光。他手里捧着一件绣着云纹的锦缎外套,料子是当年应天府贡品,边角虽有些磨损,却依旧看得出精致,见热血站在风里,他快步上前,将外套递过去,“海上风烈,晨间露重,仔细伤了身子。方才我在船舱内便听见你的声音,这诗句…… 倒让我想起了应天的秋。”
热血接过外套,指尖触到锦缎的瞬间,竟觉出几分暖意。他披在身上,衣襟上绣着的暗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转头看向徐来,发现对方的眼神望着远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那不是往日里对 “灭族扶桑” 的狠厉,也不是对任务的专注,而是一种带着皇族贵气的怅惘,像极了史书里写的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你也有这种感觉?” 热血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徐来点了点头,走到甲板边,双手轻轻扶着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却有几道浅淡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批阅奏折、执剑练习骑射留下的痕迹,绝非寻常百姓所有。“自昨夜船过澎湖水域,我便心神不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厚重,“我想起洪武三十一年的秋,那时我还是应天府里的皇孙,祖父(朱元璋)在奉
天殿内教我批阅奏章,案头摆着他亲手写的‘治世以仁’四字。他说,华夏的土地,一寸都不能少,无论是漠北的草原,还是东南的海岛,都是朱家子孙该守的疆土。后来…… 靖难兵起,应天城破,我从秘道逃出,辗转穿越至此,可每当风起,总觉得能闻见应天城墙上的桂花香,能听见祖父在殿内说‘守土有责’……”
徐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抬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 —— 那玉佩是龙形,虽尺寸不大,却雕刻得栩栩如生,龙鳞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是当年朱元璋赐给皇子的信物。晨露落在玉佩上,顺着龙纹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然不觉,只望着远方的海平面,眼神里满是对故国的思念与对疆土的牵挂:“方才听你念‘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突然想起祖父曾指着舆图上的夷洲说,那是华夏的东南门户,当年郑和下西洋,还曾在那里补给过粮草。如今海峡相隔,夷洲未能归队,这何尝不是一种乡愁?仿佛…… 仿佛应天的宫门,还敞着,却等不到归家的人。”
就在这时,小龙女和威廉?江恩也来到了甲板上。小龙女穿着青色的长裙,裙摆被海风轻轻吹动,她的手里拿着一串贝壳,是昨天在扶桑海边捡的,此刻却无意识地捏着,贝壳的边缘硌得手指生疼。“我也有这种感觉,” 小龙女的声音带着几分迷茫,青色的眼眸里映着海面的雾气,“我想起在东海龙宫的时候,母亲教我唱水族的歌谣,教我辨认洋流的方向,告诉我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刚才站在船舱里,突然就特别想回到龙宫,想再听听母亲的歌谣,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威廉?江恩靠在栏杆上,一身黑色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领口处的领结端正挺拔,即使在海风里也不见丝毫凌乱。他左手腕戴着一块古董怀表,表盘上刻着复杂的数学公式,表链是银质的,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 这是他早年在棉花期货市场崭露头角时买下的,也是他被英国吸血鬼家族控制时,唯一没被夺走的物件。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瞳是淡淡的猩红,却在望向海面时,染上了一层罕见的柔和。左手腕处,一道浅淡的牙痕若隐若现,那是当年被吸血鬼初拥时留下的印记,如今虽已成为尸仙,印记却依旧清晰,像一道无法磨灭的过往。
“我也一样,” 江恩的声音带着美式英语特有的低沉腔调,却因常年说中文,吐字清晰流畅,“只是我的乡愁,比你们更复杂些。” 他抬手打开怀表,表盘内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他站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前,笑容爽朗,眼神里满是对金融市场的憧憬。“1955 年的冬天,伦敦的雾特别浓,”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怀表的齿轮发出 “咔嗒咔嗒” 的轻响,像在倒数着过往的时光,“英国那个吸血鬼家族,用我妻子的性命威胁我,逼我在股市里为他们收割财富。我假意答应,却在他们的酒里下了安眠药,想带着妻子逃跑,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当着我的面,吸干了我妻子的血,然后把我扔进了地下室,让我在黑暗里变成了吸血鬼 ——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家’了。”
江恩的眼瞳猩红渐浓,左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栏杆里。他手腕上的尸仙气息悄然弥漫,淡淡的黑色雾气在指尖萦绕,却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 赵子龙传授的修仙功法让他得以控制尸气,可每当想起那段过往,本能的嗜血欲望还是会翻涌。“后来被热血救出时,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牵挂’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怀表被轻轻合上,“直到刚才在船舱里,我看着海面上的波浪,突然想起了纽约港的潮汐 —— 那时我每天都会根据潮汐的规律预测棉花期货的走势,妻子总说我‘把海水都算进股市里了’。现在才明白,我牵挂的不是股市,是那个能让我安心研究波动法则的家,是那个会在我熬夜看盘时,给我端来热咖啡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徐来腰间的龙形玉佩,眼瞳里的猩红渐渐褪去:“刚才听你说夷洲是华夏的东南门户,我突然用时间周期算了一卦 —— 未来三个月,夷洲海域的洋流会出现异常,正好与当年我在加勒比海预测的飓风周期吻合。如果我们现在去夷洲,不仅能避开危险,还能借助洋流的力量,更快到达。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市场规律’,也是命运给我们的指引 —— 有些土地,注定要回到它该在的地方;有些牵挂,注定要靠我们自己去了结。”
贾诩和唐笑笑也陆续来到甲板,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相似的怅惘。贾诩收起了平日里的冷静,黑色长袍的下摆被海风掀起,他手中的羽扇停在半空,没有晃动,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我想起年少时在书院求学,先生教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时总觉得这些话离自己很远,现在才明白,‘齐家’二字,竟是如此沉重。刚才我在翻看之前的文件,突然就想起了家里的书架,上面摆着我从小到大读过的书,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唐笑笑举着直播设备,却没有开启录制,镜头对着海面,她的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想起我奶奶,她最喜欢给我做红烧肉,每次我回家,她都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开始炖,肉香能飘满整个巷子。刚才闻到海风的味道,突然就想起了红烧肉的香味,特别想再吃一口奶奶做的红烧肉,想再听她唠叨几句……”
众人站在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原本因 “灭族扶桑” 而带来的兴奋与满足,此刻都被浓浓的乡愁取代。尤其是徐来的皇族牵挂与江恩的跨洋思念,一个带着华夏历史的厚重,一个藏着异域过往的伤痛,却在 “守护土地、寻找归处” 的执念里,达成了奇妙的共鸣。
“刚才我念的那首诗,” 热血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几分坚定,“最后一句是‘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我们现在在海上航行,离华夏越来越近,可我总觉得,还有一个地方,同样属于华夏,却暂时无法回到祖国的怀抱 —— 夷洲。”
“夷洲?”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徐来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方才的怅惘被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取代;江恩则抬手再次打开怀表,指尖在表盘上快速计算,浅淡的金色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浮现 —— 那是赵子龙传授的修仙功法与他的波动法则结合的产物,能更精准地预测时间与空间的关联。
“热血哥说得对!” 徐来上前一步,龙形玉佩在腰间轻轻晃动,“当年祖父在舆图上圈出夷洲,说那是‘东南锁钥’,必须纳入华夏版图。我穿越前,还曾听闻郑和船队在夷洲留下过‘大明疆土’的石碑,如今石碑虽不知去向,可夷洲是华夏土地的事实,从未改变!”
江恩收起怀表,眼神里带着笃定:“根据我的计算,从当前位置到夷洲基隆港,正好符合‘黄金分割周期’,沿途的暗礁分布也与几何坐标吻合,只要我们沿着这个航线走,不仅能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还能避开未来两天可能出现的海上风暴。这不是巧合,是‘规律’—— 就像股市里的股价总会回到合理区间,夷洲也注定要回到华夏的版图。”
“对,就是夷洲,” 热血的眼神变得格外明亮,惊雷枪的红光也重新变得柔和而坚定,“我们原本计划直接返回华夏大陆,可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夷洲看看。那里的同胞,或许也和我们一样,有着对大陆的思念,有着对统一的渴望。我们虽然刚结束对扶桑的行动,但作为华夏儿女,我们有责任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去告诉那里的同胞,大陆从未忘记他们,统一的日子,不会太远。”
“我第一个同意!” 徐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乌黑的长发因动作而散开些许,眼底满是坚定,“我是大明皇族后裔,守土护疆本就是我的责任。夷洲未能归队,我心中有愧。这次去夷洲,我要告诉那里的同胞,无论是当年的大明,还是如今的华夏,都从未放弃过这片土地。我还要去找找当年郑和船队留下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知道,夷洲属于华夏,是刻在历史里的事实!”
“我也会全力配合,” 江恩补充道,左手腕的尸仙气息再次浮现,却化作淡淡的金色光纹,在甲板上勾勒出复杂的几何图案,“我会用波动法则和修仙功法结合,在夷洲外围布下‘时间防御阵’—— 这个阵法能根据市场周期的原理,预测外部势力的入侵时间,一旦有‘台独’分子或外国势力靠近,阵法就会发出警报,还能借助洋流的力量形成屏障,阻止他们干扰我们的行动。另外,我还可以通过分析夷洲当地的经济数据,找出‘台独’分子的资金来源,从金融层面切断他们的支持,就像当年在股市里击溃那些吸血鬼家族的势力一样。”
小龙女点了点头,青色的眼眸里重新燃起光芒,双剑在手中轻轻颤动,带着期待:“我可以让水族士兵在前面开路,配合江恩兄的阵法。水族能感知洋流的细微变化,正好能辅助他调整阵法参数,确保我们的轮船能安全到达夷洲。我也想看看夷洲的海,看看那里的同胞,告诉他们,东海龙宫也支持夷洲回归祖国怀抱。”
贾诩轻轻摇了摇羽扇,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睿智:“去夷洲之前,我们需要做好三重准备。第一,联系华夏大陆,告知他们我们的计划,争取他们的支持,尤其是让大陆提供夷洲最新的民生数据,方便江恩兄从金融层面制定应对策略;第二,准备物资,除了食物、药品,还要带上徐来兄的皇族信物、江恩兄的市场分析报告,用历史与数据双重证明夷洲与华夏的联系;第三,制定应急方案,江恩兄负责预测外部势力动向,小龙女负责海域安全,我则协调各方,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徐来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龙形玉佩,又看了看头上的玉簪,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贾诩先生提醒。这些物件是祖父留给我的,也是华夏历史的见证,这次带去夷洲,定能让同胞们明白,我们与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江恩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是他昨晚根据海面波动预测的航线数据:“这是我计算出的最优航线和阵法参数,等下我会把数据传给船长和小龙女,确保航行和防御都万无一失。另外,我还分析了夷洲近十年的贸易数据,发现有三成的物资依赖大陆,‘台独’分子所谓的‘独立经济’,不过是自欺欺人 —— 这些数据,也能让夷洲同胞看清事实。”
唐笑笑立刻打开直播设备,虽然没有开启直播,却开始整理之前的素材,尤其是江恩分析数据、徐来抚摸信物的画面,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要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做成纪录片。江恩兄的金融分析、徐来兄的历史见证,还有大家为统一付出的努力,都要让华夏大陆的同胞看到,让全世界的华人看到!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夷洲一定能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热血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尤其是徐来眼中的皇族使命感与江恩眼底的复仇后重生的坚定,心中的乡愁渐渐转化为一种强烈的动力。他走到轮船的控制室,找到船长,表明了要前往夷洲的想法。船长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祖上曾在郑和船队当过舵手,听闻要去夷洲,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立刻调整了航线,指着海图上的一个位置说:“夷洲在我们当前航线的东南方向,距离这里大约有一天的航程。我祖上曾说,夷洲的基隆港,当年郑和船队曾停靠过,那里的水质清,港口稳,最适合大船停泊。这个季节海上风浪不大,我们沿着当年郑和船队的航线走,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到达。”
“郑和船队的航线?” 徐来听到这话,立刻凑到海图前,手指轻轻拂过船长指的航线,眼神里满是激动,“没错,祖父当年给我看的《郑和航海图》上,就是这条航线!从澎湖出发,向东南行,经垂钓屿,再到基隆港,沿途的暗礁、洋流,都与图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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