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薇和阿哲的基地车消失在城郊公路的拐角时,防空洞口的氛围也随之转变。昨日的初步探查带来了希望,而今天,则是要将这份希望夯实,真正摸清这个未来家园的每一寸脉络。
雷战掂了掂手中的重型撬棍,目光投向詹爷爷:“詹老,我们按计划,往深处走,重点是您昨天提到的那扇卡死的铁门,还有确认通风管道的实际情况。”
詹爷爷点了点头,将那把老式手电筒换上了最后几节宝贵的电池,光柱明显亮堂了许多。“好,跟我来。那条主通道往里走,岔路多,但最深处应该就是旧时的物资储备区,说不定还能找到点有用的老物件。”
他又看向阮清,语气温和:“阮医生,孩子们和小雅、阿明就交给你了。二层仓库那边相对安全,但也别掉以轻心。”
阮清怀里抱着刚从基地车搬下来的干净布料和医疗箱,对詹爷爷和雷战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你们探索也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那扇门后面,情况不明。”
简单的分工后,两组人便各自行动起来。阮清领着四个孩子回到了二层仓库。
这里虽然空旷,但经过昨天的初步清理,已经比之前显得规整了许多。萌萌和小雅兴奋地帮着阮清铺开布料,阿明则带着小宇,开始用抹布擦拭那些准备用来当床架和桌子的旧木箱。
阳光从破损的通风口斜斜地照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光柱,孩子们的笑声和忙碌的身影,给这阴冷的地下空间注入了难得的生机。阮清一边指导孩子们如何将布料裁剪成合适的尺寸,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耳朵也时刻捕捉着从通道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敲击声和谈话声。
与此同时,雷战和詹爷爷正一前一后,行走在防空洞的主通道深处。
手电光扫过通风井锈蚀的铁梯时,雷战指尖刚触到梯级上的锈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 “刮擦” 声 —— 不是铁梯晃动的声响,是某种硬物蹭过混凝土地面的钝响,混在水滴声里,却格外扎耳。
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柱瞬间锁死通风井右侧的死角 —— 那里是神秘房间门板旁的破损隔间,半块混凝土板斜斜挡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就在光柱扫到的刹那,一道黑影猛地从缝隙里窜出来,腐臭的气息先一步扑到鼻尖,比之前废墟里的尸群更浓,还裹着股陈旧的霉味。
“小心!” 雷战几乎是本能地将詹爷爷往身后一拉,左手攥住撬棍横在身前,右手的匕首已经出鞘。
手电光里,那只盲眼丧尸的轮廓清晰起来 —— 它比之前遇到的更瘦,灰白翳膜下的眼窝陷得更深,脖颈处有道参差不齐的旧伤,黑褐色的结痂还沾着碎布片,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断过。
詹爷爷攥着砍刀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是盲眼丧尸!怎么会藏在这儿?”
雷战没回话,目光扫过丧尸脖颈的旧伤,又瞥了眼档案室门板上的凹痕 —— 那凹痕边缘有金属刮擦的痕迹,像是子弹或钝器留下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喉间发出低低的警示,同时抬脚轻轻踢动脚边的碎石子 ——“嗒” 的一声轻响,丧尸的脑袋立刻转向石子落地的方向,听觉肉瘤绷得笔直。
就是现在!雷战身形猛地向前窜出半步,匕首反握,避开丧尸胡乱挥抓的爪子,精准扎向它耳后的听觉肉瘤 —— 那是这类丧尸最脆弱的部位。
“噗” 的一声,黑褐色的黏液溅在地上,丧尸发出一声短促的痛苦嘶吼,却没倒下,反而发狂似的朝雷战撞来。
詹爷爷趁机从侧面上前,砍刀狠狠劈在它扭曲的右臂上,“咔” 的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在通道里回荡。
雷战趁机抽回匕首,反手刺进丧尸的颈椎,手腕用力搅动,直到丧尸的动作彻底僵住,才松开手,任由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他喘了口气,蹲下身检查丧尸的尸体,指尖碰了碰那道旧伤:“这伤不是新的,边缘有金属弹片的划痕,像是制式武器留下的 —— 应该是铁垣基地的人打的。”
詹爷爷凑过来,看着那道伤皱起眉:“铁垣基地的人来过这里?可我们之前探查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过这种丧尸?”
雷战站起身,手电光扫过通道深处的拐角,又指了指档案室的破损隔间:“您看这里。”
光柱落在隔间内侧,能看到几道抓挠的痕迹,还有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包装 ——“这只丧尸之前应该被困在隔间里,可能是铁垣基地清理时没发现。隔间的混凝土板是后来塌的,才把它放出来。”
他顿了顿,又看向通道尽头的黑暗:“铁垣基地当时来这里探查,人多动静大,惊动了这片区的尸群——盲眼丧尸靠听觉捕猎,一旦形成规模,就是活靶子。他们应该是遭遇了尸群围攻,吃了亏才没敢来这建基地,却把图纸交给了我们。”
“那我和孩子们之前怎么没碰上这种丧尸?” 詹爷爷还是有些疑惑。
“您之前常走的是东侧的临时通道,离这里至少有五十米,而且那边有几道废弃的防火门,能挡住声音。” 雷战回忆着詹爷爷画的地图,“加上当时尸群可能主要在西侧活动,这只又被困着,自然遇不上。今天我们清理通风井,动静传到隔间,才把它引出来了。”
他踢了踢丧尸的尸体,目光变得凝重:“能有一只残余的,就可能有更多。铁垣基地没清干净,这些东西藏在通道的死角里,靠听动静捕猎 —— 以后探查必须带足装备,而且不能再单独行动。”
詹爷爷点点头,攥着砍刀的手松了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只丧尸的尸体:“还好今天你警觉,不然……”
“先把尸体拖去通风井附近的封闭隔间,暂时封起来。” 雷战打断他,已经伸手去拎丧尸的脚踝,“紧急出口的事得抓紧,但更得先摸清这些东西的活动范围 —— 铁垣基地栽了跟头,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两人合力将丧尸尸体拖进破损隔间,然后继续按照之前的规划,探查防空洞深处。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手电筒的光圈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斑驳的混凝土墙壁上。
“就是这扇门。”詹爷爷停下脚步,手电光打在一扇厚重的绿色铁门上。门上的漆皮剥落严重,巨大的机械锁芯锈迹斑斑,门轴也完全锈死,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门板上用模糊的红色油漆写着“闲人免进”字样。
雷战上前,用撬棍的尖端轻轻敲击门板和周围的墙体,侧耳倾听回声。“门板很厚,后面空间应该不小。墙体是实心的,没有夹层。”他尝试将撬棍尖端插入门缝,发力,门却纹丝不动,只掉下一些锈渣。
“硬来恐怕不行,这锁芯是老式的,结构复杂,强行破坏可能会损坏门轴或者引发不必要的结构风险。”雷战冷静地分析道。他想起阿哲对机械的精通,“要是阿哲在,或许有更稳妥的办法。”
詹爷爷表示同意:“嗯,那就先标记出来,等林薇他们回来,让阿哲看看。我们继续检查通风管道。”
他们沿着通道继续前行,发现了几处詹爷爷地图上标注的通风口。大多数已经破损或被杂物堵塞,但其中一个较大的竖井似乎保存完好,锈蚀的铁梯一直向上延伸,隐入黑暗。
“这个通风井通往地面,位置很隐蔽。”詹爷爷指着上方,“清理出来,以后可以做个紧急出口,或者用来牵引太阳能板的线路。”
雷战抬头看了看,评估着攀爬和加固的可行性。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但不同于风声和水滴声的“窸窣”声,从更深处的黑暗里隐约传来。
雷战瞬间警觉,肌肉绷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将詹爷爷护在身后,手电光猛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通道的一个拐角,后面似乎连接着更狭窄的支路。
“什么声音?”詹爷爷压低声音,也握紧了随身携带的砍刀。
雷战凝神细听,那声音却又消失了,只有水滴落地的“嗒嗒”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不确定,”他低声道,眼神锐利,“可能是老鼠,也可能是……别的东西。今天先到这里,我们退回二层区域。需要更充分的准备再探查更深处。”
两人缓缓后退,始终保持面对声音来源的方向,直到退回相对开阔的主干道。
当雷战和詹爷爷回到二层仓库时,看到的是一幅温馨的画面。阮清已经用带来的布料和木箱,巧妙地将角落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儿童区。铺着干净床单的“小床”并排摆放,中间甚至用一块悬挂的布帘做了隔断。一张小桌子摆在中央,上面放着阮清带来的几本旧图画书和萌萌的布娃娃。
小雅正耐心地教小宇认图画书上的动物,阿明则在用阮清给的纱布仔细擦拭每个木箱的边缘,萌萌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阮清身后,递着针线。
看到雷战和詹爷爷安全返回,阮清明显松了口气,迎上前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雷战简要说明了发现,没有提遇到丧尸的事情,只说到那扇无法打开的铁门和深处可疑的声响。“门需要阿哲的专业工具。至于那个声音……暂时无法判断,需要警惕。”
阮清的眉头微微蹙起,作为医生,她对环境的安全尤为敏感:“如果是动物还好,万一……看来我们确实不能冒进。孩子们的区域我会尽量设在靠近洞口、通风更好的地方。”
詹爷爷看着被布置得有模有样的儿童区,眼中流露出欣慰,他拍了拍雷战的肩膀:“有你们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以前就我和三个娃,很多地方不敢去,很多事不敢想。现在,这家,总算有点样子了。”
夕阳开始西下,洞内的光线愈发昏暗。阮清点亮了带来的几盏露营灯,暖黄的光晕驱散了阴影,也温暖了每个人的心。
雷战看着在灯光下忙碌的阮清,她正低头为小宇检查手上不小心被木刺划到的小伤口,侧脸柔和而专注。他沉默地走过去,拿起水壶,给阮清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阮清微微一愣,抬头接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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