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进入了新的轨道。
曲靖的归来,如同给这艘在末世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重新压上了沉重的镇石。
平房院落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惶然气息,被一种更为冷硬、更具威慑力的氛围所取代。
曲靖没有再频繁外出。
他像一头巡视并巩固领地的头狼,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平房内,但他并非无所事事。他开始系统地、更有针对性地训练江秀秀。
不再仅仅是短刃的基础劈刺,他教她如何利用房间内有限的家具和地形进行闪避和反击,如何判断敌人或者变异体的攻击意图和弱点,甚至开始讲解一些简单的枪械知识和保养要领,虽然并未将实弹交到她手上。
他的教学方式依旧冷酷高效,言语简洁,示范精准,对错误零容忍。
江秀秀的手臂和小腿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布满了青紫,虎口的水泡磨破了又愈合,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坚持着。
她知道,这些技能在未来可能就是救命的稻草。
除了战斗技巧,曲靖也开始让江秀秀接触更核心的生存知识。
他会拿出那张标注着庇护所内外信息的地图,指着某些区域,告诉她哪里可能有干净的渗水点,哪些植物在紧急情况下可以食用或药用,
甚至分析庇护所管理层可能的人员构成和潜在的权力斗争。
他不再将她完全隔绝在危险之外,而是试图将她武装成一个合格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同伴。
江秀秀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
她发现,当自己不再仅仅沉浸于恐惧和被动等待时,大脑变得异常清晰,学习能力也远超自己的想象。
她开始能够跟上曲靖的思路,甚至偶尔能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
她依旧负责内勤,照顾孩子,但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温顺和依赖,多了几分沉静的锐利和思考的光芒。
孩子,曲靖给他取名曲渊,他在曲靖带回的药品和相对充足的食物照料下,彻底恢复了健康,甚至比之前更加白胖活泼。
他似乎也习惯了父亲的存在,偶尔在曲靖靠近时,会挥舞着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曲靖对此依旧没什么亲昵的表示,但也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完全无视,偶尔会用一根手指,极快地、几乎看不出地碰一下孩子的小手。
这天,曲靖在检查武器时,忽然开口:“给你的空间,腾出些地方。”
江秀秀正在缝补一件江霖的旧衣服,闻言抬起头,有些疑惑。
曲靖没有解释,只是从自己的空间里,转移出了两把保养良好的手枪、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匣,以及两枚手雷,放在了炕上。
“收起来。”他命令道。
江秀秀看着那些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金属造物,心脏猛地一跳。
他要把武器交给她保管?
这意味着什么?更进一步的信任?还是……他认为危险临近,需要分散风险?
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集中精神,将那些沉重的、冰凉的武器和弹药,一件件收入了自己的系统空间。
当最后一件物品消失时,她感觉自己的空间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曲靖叮嘱,眼神锐利,“但如果……需要的时候,知道怎么用吗?”
江秀秀回想起他之前讲解的枪械基础知识,点了点头:“知道大概。”
曲靖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擦拭他的突击步枪。
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责任,再次压在了江秀秀肩上。她不仅守护着粮食,还有武器。
傍晚,江秀秀在院子里收衣服时,注意到隔壁那个刀疤脸男人正隔着栅栏,目光阴沉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探究和贪婪,而是带着一种评估和……忌惮?
江秀秀心里明白,曲靖回来后,他们这户人家在周围邻居眼中的分量已经不同了。
曲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煞气和偶尔隐约传来的、保养武器的细微声响,都像无形的警告,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收敛了许多。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抱着衣服转身进屋,将院门仔细闩好。
实力,才是这片废土上最通用的语言。
夜里,江秀秀哄睡孩子后,没有立刻休息。
她坐在油灯下,再次拿起那把短刃,反复练习着曲靖今天教她的一个反制技巧,动作依旧不够流畅,力量也欠缺,但她眼神专注,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曲靖坐在门口守夜,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微而执着的破空声,没有回头,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个女人,比他预想的……更有韧性。
也许,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他找到的不仅仅是一个需要庇护的累赘和一个维系身份的工具。
而是一个或许能够真正与他并肩,在这地狱里挣扎求存的……同行者。
油灯的光芒摇曳。
男人守在门口,如同沉默的磐石。
女人在灯下挥汗如雨,磨砺着属于自己的锋芒。
孩子在一旁安然熟睡。
在这末世孤岛般的平房里,一种基于生存需求、武力威慑和日渐增长的微妙信任而构筑的稳固的关系,正在悄然成型。
未来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但至少此刻,他们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背靠着背,准备迎接一切未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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