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葫芦口的一把火,烧得蔡中、蔡和灰头土脸,也烧掉了荆州水军北上的锐气。据逃回的溃兵描述,蔡中在指挥舰起火时慌乱跳船,被亲兵拼死救起,但已呛水昏迷;蔡和则被突然从水下冒出的“鬼影”(张飞的水鬼队)吓得魂飞魄散,率先乘小船逃走。数十艘战船或焚或损,水军伤亡、失踪数百,士气大跌,残部已连夜退往汉水下游,短时间内难以再组织有效进攻。
新野城内一片欢腾。张飞和他的“水鬼”小队成了英雄,虽然一个个回来时冻得嘴唇发紫,有几个还因为【水下呼吸药丸】的副作用头晕呕吐了好一阵,但精神亢奋,吹嘘起水下凿船、放浮标、看大火船的劲头十足。诸葛亮下令厚赏,并让张飞抓紧总结此次水战经验,尤其是那些“特殊手段”(系统道具)的使用效果和局限,同时水鬼小队的训练不能停,以备再战。
然而,水上的胜利并不能掩盖陆上迫在眉睫的威胁。蔡瑁的步骑主力约五千人,在张允、王威率领下,已抵达新野以南约五十里的“博望坡”一带,安营扎寨,虎视眈眈。这支军队装备精良,其中还有数百荆州骑兵,是蔡瑁手中真正的陆战王牌。
“博望坡……”诸葛亮站在沙盘前,羽扇轻点那片丘陵林地,“此地林密坡缓,道路蜿蜒,倒是个用兵的好去处。张允、王威并非庸才,但急于求成,又轻视我军兵少,此其破绽。”
关羽抚髯道:“军师之意,是要在博望坡设伏?然我军兵力仅其一半,且需分兵防备水军残部及襄阳方向,能用于伏击者,恐不足两千。纵有地利,恐难竟全功。”
“故需再出奇兵。”诸葛亮看向张飞,“翼德将军水战初捷,然陆上之战,仍为主力。将军所部快速反应队,装备新弩,训练新法,正可一用。然敌军势大,不可硬撼。需有一支高度机动、行踪飘忽之军,不断袭扰其粮道、哨探、散兵,疲其师,耗其粮,乱其心,为我主力设伏创造战机。”
张飞立刻会意:“军师是要俺带人,去当‘蚊子’,叮得他们睡不着觉,走不动路?”
“正是。”诸葛亮颔首,“将军可率快速反应队全部,再辅以云长将军拨给的二百轻骑,组成游骑。专挑敌军侧翼、后方薄弱处下手,焚其粮草,狙其斥候,夜惊其营。记住十六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求歼敌多少,但求令其昼夜不宁,进退失据。”
【触发支线任务:游骑破敌。】
【任务要求:率领游骑部队,对博望坡敌军进行不间断袭扰,有效迟滞、疲惫敌军,为主力伏击创造有利条件。】
【特殊挑战:在一次袭扰行动中,成功使用“地形+道具+战术”组合,造成敌军一次连营级别的恐慌或混乱。】
【奖励:经验值,解锁“游击战法(初级)”,随机坐骑强化道具x1。】
接了新任务,张飞摩拳擦掌。这种打了就跑、专搞破坏的活儿,他简直太喜欢了!比正面列阵对冲有意思多了!
“军师放心!保管让张允、王威那俩小子,吃不好睡不香,走路都得提防着天上掉石头!” 张飞拍着胸脯保证。
关羽也道:“三弟此法甚好。某自领主力,于博望坡深处险要处设伏,多备弓弩滚木,广布疑兵,静待敌军入彀。只是三弟袭扰之时,需时刻留意敌军动向,若其不顾袭扰,全力猛扑新野,或分兵迂回,需速速报知。”
“得令!”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关羽点齐一千五百步卒(其中包含两百弩手,装备了部分“破甲弩”),携带大量箭矢、鹿角、拒马,悄然开赴博望坡预设阵地。张飞则集结了自己的三百快速反应队和关羽拨来的两百轻骑(都是擅长骑射、机动力强的老兵),进行紧急的战前动员和袭扰战术讲解。
“弟兄们!咱们这次不当主力,当游骑!啥叫游骑?就是水里的泥鳅,山里的猴子,专往敌人难受的地方钻!看见落单的,揍他!看见运粮的,烧他!看见他们扎营,晚上去敲锣打鼓吓唬他!总之,不能让他们消停!咱们人少,不拼蛮力,拼机灵,拼腿快!记住了吗?”张飞骑在马上,大声吼道。
“记住了!”五百士卒齐声应和,经过河滩训练和汉水夜袭的淬炼,这支队伍的士气和凝聚力已然不同。
“出发!”
张飞一马当先,五百游骑如一阵旋风,卷出南门,消失在秋日原野上。
博望坡外围,张允、王威的大营连绵。两人虽知水军受挫,但并不十分在意,认为水上失利无碍陆上大局。他们仗着兵多,正督促士卒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同时派出大量斥候,探查新野虚实和通往新野的道路。
张飞的游骑,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狼,悄然盯上了这些散出来的“爪子”。
第一天,三支外出探路的荆州军斥候小队,在距离大营不到二十里的山林边缘,相继遭遇冷箭袭击,死伤数人,仓皇逃回,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清。箭矢形制古怪,力道强劲,中箭者非死即重伤。
第二天,一队从后方运送粮草辎重的车队,在通过一处山谷时,两侧山坡突然滚下大量碎石断木,堵塞道路,紧接着火箭如雨而下,点燃了部分粮车,押运的二百士卒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一波箭雨射得人仰马翻,丢下燃烧的粮车和同伴尸体狼狈逃窜。
第三天夜里,大营西侧突然鼓噪大作,火光点点,似有大军来袭。张允、王威急忙调兵防御,严阵以待,结果闹腾了半夜,除了抓到几个被丢弃的、还在燃烧的草人火把,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士卒们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怨声载道。
第四天,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大营附近的唯一一条水源——一条小溪上游,被人投掷了大量腐烂的动物尸体和某种刺鼻的草药粉末(张飞用系统兑换的【动物驱逐型臭气囊】改良版),溪水变得浑浊恶臭,无法饮用。派去清理上游的部队又遭到了冷箭袭击……
接连不断的袭扰,虽然单次损失不大,但累积起来,却让张允、王威不胜其烦,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士卒们风声鹤唳,巡逻时提心吊胆,晚上不敢安睡,白天也精神萎靡。更要命的是,粮道不稳,后续补给开始出现问题。
“刘备军哪来这么多神出鬼没的骑兵?”张允在大帐中焦躁地踱步,“探子不是说新野骑兵不多吗?”
王威脸色阴沉:“定是那张飞!听闻此人近来练兵邪门,专搞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军士气已堕,需尽快与刘备主力决战,一举破之!”
“可刘备军主力何在?探子回报,新野城南有大队人马调动痕迹,似是往博望坡方向去了,但又不见踪影。”
“必是藏于博望坡林中,欲设伏击我!”王威道,“明日我亲率一部精锐,再探博望坡!若真有伏兵,便引蛇出洞,以优势兵力击破之!张将军可率主力随后接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和计划,很快就被潜伏在营地外围、利用【拟态虫】(张飞出发前又兑换了一只)和赵大脚超人耳力监听的侯七,传回了张飞处。
“想引蛇出洞?”张飞接到情报,咧嘴笑了,“那俺就给你们演一出‘群蛇乱舞’!”
他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能完成系统的“特殊挑战”,又能给张允、王威来个狠的。
张飞召集手下骨干,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众人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当天傍晚,张飞亲自挑选了五十名最精锐、最擅长潜伏和突击的士卒(包括陈到、侯七、赵大脚),全部换上深色衣物,脸上涂抹黑灰,携带弓弩、短兵、引火之物,以及张飞精心准备的一批“道具”:剩余的【爆音石】、【延时燃烧丸】、【臭气囊】(最后两个)、【夜光浮标】(陆上用)、还有一大包辣椒粉和锅底灰的混合物。他自己则带上了那罐【猛火油】和【乌兹钢锭】打造的一把特别锋利的短柄战斧。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张飞带着这支特种小队,如同幽灵般穿过山林,悄然摸到了荆州军大营外围。
荆州军大营依着一条小河搭建,分为前、中、后三部分,中军大帐位于中央,粮草辎重堆放在后营,马厩在前营侧翼。因为连日袭扰,营中戒备森严,哨塔林立,巡逻队往来频繁。
张飞观察片刻,指着后营一处看似守卫相对松懈、靠近河岸的角落:“那里是堆放草料和部分杂物的区域,守兵不多,离主营稍远。陈到,你带二十人,从那个方向潜入,任务只有一个——放火!用猛火油,烧草料堆和那些杂物!火势越大越好!”
他又指着前营马厩方向:“侯七,赵大脚,你们带十人,摸到马厩附近,用这个!”他拿出辣椒粉锅底灰混合物和臭气囊,“想办法把这些玩意儿弄到马厩里,或者撒到巡逻队经过的路上!记住,别靠太近,用投石索或者弓箭射进去!”
“剩下的人,跟我来!”张飞带着最后二十人,迂回到大营侧面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后,这里能俯瞰大半个营区。“咱们的任务,就是制造最大的混乱!等陈到那边火起,侯七他们那边马惊,咱们就动手!”
众人领命,分头潜入黑暗。
时间一点点过去。营中除了巡逻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刁斗声,一片寂静。
突然,后营方向猛地亮起一团耀眼火光,紧接着火舌腾空而起,迅速蔓延!正是陈到等人成功点燃了草料堆,泼洒的【猛火油】助长了火势,眨眼间就映红了半边天!
“走水了!后营走水了!”凄厉的呼喊瞬间打破夜空!
几乎同时,前营马厩方向传来战马惊恐的嘶鸣和骚动!辣椒粉和臭气在马厩中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和粉末让马匹彻底受惊,疯狂地撞击栏杆,试图挣脱!一些马匹甚至冲破了围栏,在营中乱窜!
“马惊了!快拦住它们!”
营中大乱!救火的呼喊,拦马的呵斥,受惊士卒的惊叫,混成一片。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时,张飞在土坡上猛地站起,声嘶力竭地大吼:“荆州军的弟兄们!曹操大军已到!刘表已死!蔡瑁谋反伏诛!速速弃械投降,可免一死!!!”
他身后的二十名士卒也齐声呐喊,同时将手中准备好的【爆音石】,用投石索奋力掷向营中不同区域!
“轰!隆!!”“砰!啪!!”
接二连三的巨响在营区各处炸开!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在这夜深人静、人心惶惶的时刻,无异于晴天霹雳!许多士卒本就因连日袭扰而精神紧张,此刻听得“曹操大军”、“刘表已死”、“蔡瑁伏诛”等骇人消息,又见后营大火冲天、前营马匹惊走、四周爆炸连连,哪里还辨真假?顿时以为大难临头,营啸的苗头瞬间爆发!
有人丢下兵器就往营外跑,有人无头苍蝇般乱撞,有人试图弹压却反被溃兵冲倒……张允、王威在中军大帐声嘶力竭地呼喝,试图稳住阵脚,但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控制。
张飞看着下方如同炸开锅的蚁穴般的荆州大营,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并不恋战,立刻发出撤退信号。
陈到、侯七等人早已趁乱撤离。张飞也带着人,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之中。
这一夜,博望坡前的荆州军大营,彻夜未宁。大火直到凌晨才被扑灭,损失了大量草料和部分辎重;受惊跑散的马匹找回来不到一半;更严重的是军心溃散,逃兵多达数百,士气降至冰点。张允、王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队伍重新收拢,但已无力再按照原计划进军或“引蛇出洞”,只能一边加固营防,一边急报襄阳,请求增援和指示。
而张飞,带着他的“特种小队”,完好无损地返回了游骑主力隐蔽的营地。听着斥候回报荆州大营的惨状,众人士气高涨,对张将军的“奇谋诡计”佩服得五体投地。
【支线任务“游骑破敌”完成!特殊挑战达成!】
【成功使用“夜袭+火攻+毒气(辣椒粉)+谣言+爆音石”组合,引发敌军大规模营啸与混乱,有效迟滞敌军行动,大幅削弱其士气。】
【获得奖励:经验值,解锁“游击战法(初级)”,随机坐骑强化道具x1——【龙马精料(小袋)】x3:喂食后小幅提升战马耐力、速度与亲和度,效果持续三日。】
“龙马精料?”张飞看着手里几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布袋,乐了。正好给这次立功的几匹好马加加餐!
他望向博望坡深处关羽埋伏的方向,又看了看南方襄阳。
“二哥那边,应该也准备好‘大餐’了吧?蔡瑁,你的陆上爪子,也被俺剁疼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招?”
新野城南,游骑的篝火在夜色中静静燃烧。而博望坡的密林里,关羽的伏兵,正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静静等待着猎物,踏入最终的陷阱。
汉水与博望坡的两场胜利,犹如两记重拳,狠狠打在蔡瑁的脸上。但所有人都知道,以蔡瑁的性格和实力,更疯狂的反扑,还在后面。真正的暴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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