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战船的第二次进攻在次日黎明发起。这次周瑜学乖了,先派小船清理江面,确认没有“木桶怪”后才让主力推进。晨雾中,数百艘战船黑压压地铺满江面,橹桨划水声如同闷雷。
张飞天没亮就蹲在城垛后面啃炊饼,饼渣子掉了一盔甲。马谡急匆匆上来:“将军,探子报,周瑜在东南三里处扎了水寨,看样子要打持久战。”
“持久战?他耗得起,俺可耗不起。”张飞三口两口吞完饼,抹抹嘴,“城里的盐还够吃多久?”
“省着用……一个月。”
张飞站起来,拍拍肚子:“那就不能让他安生扎寨。王虎!”
“在!”
“自行车队还能动的有多少?”
“昨夜遇袭伤了二十几个,现在能凑一百五十人。”
张飞眼珠一转:“够了。去仓库,把那些‘彩旗’和‘响铃’拿来!”
马谡懵了:“将军,这节骨眼要彩旗响铃作甚?”
“嘿嘿,”张飞咧嘴笑,“给周瑜演场大戏!”
半个时辰后,当阳水门忽然打开!不是大军出击,而是一百五十辆自行车鱼贯而出!每辆车后座插着五颜六色的旗子,车把上挂着铜铃,骑手们还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其实是染坏的布头凑的。
这支“杂耍队”沿着江岸一字排开,开始绕圈骑行。铜铃叮当乱响,彩旗迎风招展,骑手们还扯着嗓子唱起荒腔走板的渔歌:
“哎嘿哟——江东的船儿两头尖哟——”
“周郎妙计安天下哟——”
“赔了夫人又折兵哟——”
最后一句是张飞现编的,故意气人。
江面楼船上,周瑜脸都青了。程普胡子直抖:“这……这张飞简直无赖!”
黄盖怒道:“都督,末将带一队人上岸,灭了这伙狂徒!”
“不可!”周瑜强压怒火,“此乃诱敌之计。张飞巴不得我们分兵。”
“难道就任他羞辱?”
周瑜冷笑:“传令:弓弩手放箭!射程够得着的,尽管射!”
江东弓弩齐发,箭矢如蝗。但自行车队在射程边缘游走,箭大多落在空地上。偶尔几支射近的,骑手们还故意用旗杆拨开,继续唱歌。
张飞在城头乐得直拍大腿:“对对对!就这么气他!黄巧手,咱们那‘大喇叭’做好没?”
黄巧手扛来一个怪东西:三尺长的铜皮喇叭,后面连着个皮囊。“按您说的做了,但……真能传那么远?”
“试试!”张飞接过“喇叭”,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
“周——瑜——小——儿——!”
声音经过铜喇叭扩音,居然真传到了江心!虽有些失真,但字字清晰。
江东船队一片哗然。周瑜手中羽扇“咔嚓”一声,扇骨折了。
张飞继续喊:“听——说——你——媳——妇——挺——漂——亮——!”
“噗——”城头守军有人笑喷了。
周瑜终于绷不住了,厉声道:“黄盖!韩当!各率五百人,上岸擒杀此獠!”
“得令!”
两员老将带兵登岸。自行车队见状,“哗”地一声,调头就跑。但跑得不快不慢,刚好让江东兵能看见“尾灯”。
黄盖率军猛追,追出二里地,忽然觉得不对——太安静了。两边是芦苇荡,前方是片荒滩。
“停!”他刚喊出声,芦苇丛中飞出无数箭矢!不是人力射的,是弩车!五十架连弩车早就埋伏在此,此刻齐发,箭如暴雨!
“中计!撤!”黄盖舞刀拨箭,但坐骑中箭倒地。亲兵拼死护卫,才将他抢回船上。
另一路的韩当更惨,追进一片洼地,忽然地面塌陷!不是陷阱,是张飞早让人挖松了地,上面虚铺草皮。三百多人掉进齐腰深的泥坑,成了活靶子。
等周瑜派船接应时,韩当部已折损大半。
短短一个上午,江东未攻城,先损兵六百。
周瑜在船上面沉如水。程普劝道:“都督,张飞狡诈,不可再中其计。当稳扎稳打,以船炮轰城,步卒强攻。”
“吾知。”周瑜盯着当阳城墙,“但此城……有些古怪。”
他注意到,当阳城墙的垛口比寻常高出一截,而且每隔十丈就有一个突出的“小亭子”,不知何用。
此时城头,张飞正在验收新武器。
“将军您看,”黄巧手指着那个“小亭子”里的装置,“这是‘滑轮吊篮’,守军可以坐在这里,用滑轮把自己吊到城墙任何一段,比跑楼梯快。”
说着他演示:坐进竹篮,拉动绳索,竹篮沿着城墙顶部的轨道滑向三十丈外的另一段城墙,只用了五息时间。
“妙啊!”张飞拍手,“这东西叫……‘城墙电梯’!不对,是‘人力缆车’!”
他又走到一个垛口后,这里架着个怪模怪样的弩:弩身横置,弩臂上绷着五根弦,弦上卡着五支短箭。
“这是‘扇面弩’,”黄巧手介绍,“一次发五箭,呈扇形散布。专打爬云梯的敌人,一打一片。”
张飞试了试,扳动机关。“嘣”的一声,五箭齐发,五十步外的五个草人全中。
“好玩意儿!多造!每个垛口都装!”
正忙活着,王虎来报:“将军,俘虏的江东兵里有个百夫长,说有机密事要禀报,但只跟您说。”
张飞眼一眯:“带上来。”
那百夫长被押来,三十来岁,脸上有道刀疤。见到张飞,他扑通跪下:“张将军!小人有机密献上,只求活命!”
“说。”
“周瑜……周瑜在船上装了一种新式‘拍杆’,长五丈,杆头包铁,用绞盘操纵。一杆能拍碎小船,对城墙也有威胁。”
张飞皱眉:“这不算机密,俺看见了。”
“还有……周瑜从江东调来三十架‘霹雳车’,能抛射五十斤石弹,射程二百步。现在藏在后军船上,准备攻城时突然使用。”
这个有价值!张飞追问:“车什么样?如何防备?”
百夫长比划:“车有三轮,前两轮小,后一轮大。抛射时需八十人拉索。防备……小人不知,只听工匠说怕火。”
张飞让王虎把百夫长带下去“好生招待”,然后找马谡商议。
“霹雳车……”马谡沉吟,“此乃攻城利器。若真如他所言有三十架,城墙恐难支撑。”
张飞却笑了:“怕火?那就好办了!黄巧手!”
“在!”
“咱们仓库里,是不是还有去年做烟花剩的火药?”
“有二十多桶,但威力不大,只能听响……”
“够了!”张飞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咱们做点‘会飞的火药包’!”
“怎么飞?”
张飞拿起炭笔,在墙上画了个简易滑翔翼:“用竹片做骨架,糊薄绢。底下吊火药包,从城头往下放。风吹过去,正好落到船上!”
黄巧手眼睛瞪圆:“这……这能行吗?”
“试试呗!”张飞咧嘴,“总比等着挨石头强!”
说干就干。当阳的工匠们开始赶制“原始滑翔炸弹”。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难点在控制方向。张飞想了个土办法:在滑翔翼尾巴上系根细绳,放出去后可以稍微调整方向。
就在他们忙活时,周瑜的攻城开始了。
第三天清晨,江东船队逼近到二百步。忽然,后军船上帆布掀开,露出三十架巨大的投石车——正是霹雳车!
“放!”周瑜令旗一挥。
三十块巨石呼啸升空,划出弧线砸向城墙!“轰!轰!轰!”地动山摇!城砖崩裂,尘土飞扬!
城头守军被震得东倒西歪。一块石头正中一个垛口,连人带砖砸下城去。
“躲进藏兵洞!”张飞大吼,“弩车准备还击!”
当阳的弩车开始射击,但射程不够,箭矢落在江面。江东霹雳车肆无忌惮地轰击,城墙开始出现裂纹。
危急时刻,张飞亲自带人上了城头。
“放‘飞火’!”
二十多个士兵举起滑翔翼,点燃火药包的引信,顺风释放。这些简陋的飞行器歪歪扭扭地飘向江面,大部分坠入水中,但有三四个居然真的飘到了江东船上!
“轰!轰!”火药爆炸,威力不大,但引燃了船帆和绳索。一艘霹雳车所在的运输船起火,士兵慌忙救火。
周瑜脸色一变:“那是什么?!”
没人答得上来。在他们看来,那些飞过来的东西像大鸟,又像风筝,诡异至极。
张飞见状,灵感迸发:“快!把所有的风筝都拿来!绑上火油罐!”
当阳百姓过年放的风筝被紧急征用。很快,几十只风筝拖着燃烧的布条升空,顺风飘向船队。
这次准头更差,但视觉效果惊人——漫天“火鸟”飞舞,江东水军哪见过这场面?有些士兵以为是什么妖术,吓得跪地祷告。
船队一阵骚乱,霹雳车的轰击暂停了。
张飞趁机大喊:“周瑜!看见没?俺会法术!识相的赶紧滚!”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打鼓:这些花招只能唬人一时,等周瑜反应过来,麻烦就大了。
果然,周瑜很快镇定下来:“装神弄鬼!传令:霹雳车继续轰击!步卒准备登岸攻城!”
但张飞还有后手。
“王虎,带自行车队从西门出城,绕到江东军背后,袭扰他们的粮道!”
“黄巧手,把咱们的‘秘密武器’推上来!”
秘密武器是一架超级弩车——用三张强弩并联,弩臂是特制的复合竹木,需二十人绞盘上弦。张飞管它叫“三弓床弩”。
“目标,”张飞指着江心那艘最大的楼船——周瑜的旗舰,“给俺射!”
“嘎吱——嘣!”
手臂粗的巨箭离弦,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飞越二百步江面!“砰!”正中楼船主桅!桅杆“咔嚓”断裂,船帆轰然倒下!
楼船上一片混乱。周瑜被亲兵护着退入舱内,虽未受伤,但旗舰受损,士气大挫。
“撤!暂退!”程普代传将令。
江东船队缓缓后撤,当阳城头爆发出震天欢呼。
张飞抹了把汗,咧嘴笑了,但笑容很快收起。他知道,周瑜不会罢休。真正的血战,还在后面。
果然,傍晚时分,探马来报:周瑜从江陵又调来两百艘船,还带来一种新式攻城器械——冲车。
而且,北边也传来坏消息:夏侯渊猛攻新野七日,关羽虽然守住,但无力分兵支援当阳。
当阳成了一座孤城。
深夜,张飞独自在城头巡视。月色凄冷,江风刺骨。
马谡找来,递上一碗热粥:“将军,趁热喝。”
张飞接过,呼噜噜喝完,忽然问:“马谡,你说咱们能守住吗?”
马谡沉默片刻:“若只周瑜一路,能。但若曹操再从北边来……”
“那就不能让曹操来。”张飞眼中闪过厉色,“俺得给曹操找点事做。”
“如何找?”
张飞看向北方,声音低沉:“听说……宛城的夏侯渊,有个宝贝儿子,在许都当差?”
马谡一惊:“将军,您莫非想……”
“绑票?”张飞摇头,“那太下作。俺是那种人吗?”
他顿了顿,咧嘴露出白牙:“俺只是……想请那位夏侯公子来当阳‘做客’,顺便让他爹别乱动。”
马谡目瞪口呆。
张飞却越想越觉得可行:“咱们不是有自行车队吗?挑二十个最精干的,昼伏夜出,去许都转一圈。不伤人,只‘请人’。”
“这……这要是激怒曹操……”
“他现在还不够怒吗?”张飞拍拍马谡肩膀,“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不如玩把大的。”
当夜,一支二十人的自行车队悄悄出城,消失在北方夜色中。
他们的任务:潜入许都,找到夏侯渊之子夏侯霸,“邀请”他来当阳。
这是一步险棋,但张飞觉得,对付曹操这样的枭雄,就得用奇招。
而此刻的江面上,周瑜正在重振旗鼓。
他望着当阳城头的灯火,冷冷道:“传令全军:明日卯时,总攻。不惜代价,破城。”
副将问:“若张飞再有诡计……”
“那便用命填!”周瑜声音冰冷,“江东十万水军,耗也耗死他!”
夜色渐深,汉江波涛汹涌。
当阳城头,张飞看着手中最后一支【真言药剂】,若有所思。
或许……该用它来“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了。
比如,那位即将到来的夏侯公子。
他咧嘴一笑,笑容在月光下,竟有几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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