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的到来让当阳城再次热闹起来。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十几名江东工匠,还有两名文士都是孙权派来考察的。
张飞在太守府设宴款待。宴席上,鲁肃开门见山:张将军,吴侯对将军的技术极为赞赏。江东愿与当阳建立长期合作,共享技术,互惠互利。
张飞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问:咋个合作法?
鲁肃递上一份清单:江东愿提供最先进的造船技术,水战战法,以及江东特有的海盐晒制技术。换取将军的火药配方,快船设计和混凝土技术。
张飞抹了抹嘴,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忽然笑了:鲁先生,你这清单不对啊。
何处不对?
你们江东的造船技术,俺早就见识过了楼船高大,但笨重;走舸轻快,但脆弱。俺的快船,比你们的强多了。张飞掰着手指,至于海盐晒制,当阳不临海,要了没用。水战战法嘛......俺在长江上跟周都督打过,也不稀罕。
鲁肃脸色微变:那将军的意思是......
要合作,得拿点真东西出来。张飞盯着鲁肃,听说你们江东有龙骨水车,灌溉效率极高;还有江宁织机,能织出花纹锦缎;另外,你们的水军训练方法,俺也想学学不是战法,是训练方法。
鲁肃沉吟。张飞提出的这些,确实是江东的看家本领。但想到火药和快船的诱惑......
此事,肃需禀报吴侯。
不急。张飞咧嘴,俺带你看看当阳的新玩意儿,你再决定。
接下来的三天,张飞带着鲁肃参观当阳的各个工坊。当鲁肃看到自动织布机,三轮车队,混凝土城墙时,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
最后,张飞把他带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工坊。里面,黄巧手正带着人捣鼓一个怪东西:一个大铁炉,连着个铜制的大圆球,球上插着几根管子。
这是......鲁肃不解。
蒸汽机!张飞得意道,烧开水,水变成气,气推动活塞,活塞带动轮子......这么说吧,要是成功了,不用人划船,船自己就能跑!不用马拉车,车自己就能走!
鲁肃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岂不是仙家法术?
仙家个屁,这是科学!张飞拍着铁炉,虽然现在还在试验,但俺有把握,三年内一定搞出来!
鲁肃心动了。如果真如张飞所说,那将 是改变世界的力量。
参观结束后,鲁肃连夜写信给孙权。十天后,孙权回信:同意张飞的条件,但要求当阳必须派工匠去江东指导火药和快船的制造,同时蒸汽机研发成功后,江东要有优先使用权。
张飞爽快地答应了。双方签订了《孙刘技术合作协定》,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正式的技术合作协议。
协议签订后,江东工匠留在当阳学习,当阳也派了二十名工匠去江东。两边的技术交流热火朝天。
但曹操那边也没闲着。
许都,丞相府。
曹操听着杨修的汇报,面色阴沉:孙权与刘备联合了?
是技术合作。杨修纠正,但技术合作往往是军事合作的前奏。
郭嘉咳嗽着说:主公,必须打破他们的 联合。嘉有一计......
张飞重技术,我们就从技术上打击他。郭嘉眼中闪着冷光,他搞蒸汽机,我们也搞。他搞火药,我们也搞。而且......要搞出比他更好的!
时间来得及吗?
杨修忽然开口:丞相,修在当阳时,曾见过张飞的蒸汽机草图。虽然关键部分被隐藏,但基本原理已摸清。若集中力量研发,未必落后于他。
曹操点头:好!将作监所有资源,优先研发蒸汽机!另外......他看向郭嘉,奉孝,派人去江东,散播谣言,就说张飞与孙权合作,实则是想吞并江东技术,日后反噬。
新一轮的暗战开始了。
当阳这边,张飞全身心投入蒸汽机的研发。但进展缓慢密封问题解决不了,漏重;材料强度不够,容易炸裂。
这天,试验又失败了。蒸汽机的一个接头崩开,滚烫的蒸汽喷出,烫伤了三个工匠。
张飞气得一脚踹在铁炉上,结果把自己脚崴了。
他奶奶的!这破玩意儿!他坐在地上骂娘。
黄巧手一边给他敷药,一边说:将军,要不......先放一放?咱们先搞点容易的?
容易的?张飞瞪眼,容易的有什么用?要搞就搞大的!
但他也知道,蒸汽机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得找个突破口......
这时,王虎来报:将军,城外来了一伙胡商,说是从西域来的,有要献。
胡商?张飞眼睛一亮,快请!
来的胡商有五人,高鼻深目,说的是半生不熟的汉语。为首的自称安达,来自大秦(罗马).
尊敬的将军,安达鞠躬,我们带来了大秦的.
他从箱子里拿出几样东西:一个玻璃瓶(透明度极高),一个精巧的齿轮钟,还有......一本羊皮书。
张飞拿起玻璃瓶,对着光看,啧啧称奇:这玩意儿,比咱们的琉璃透亮多了!
安达笑道:这是大秦的琉璃秘术,若将军喜欢,我们可以传授。
条件呢?
我们想在大汉定居,需要一块地,还有......保护。安达压低声音,我们被仇家追杀,逃到此地。
张飞打量他们:你们还会什么?
我会造琉璃,他会造钟表,他会造弩炮(指扭力弩炮),他会算天文,他会治伤病。安达指着同伴。
张飞心动了。这些都是人才啊!
行!只要你们真心归附,当阳有你们的地!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敢耍花样,俺的刀可不认人!
安达等人连忙发誓效忠。
胡商的加入,给当阳的技术研发带来了新思路。造琉璃的工匠改进了玻璃工艺,做出了更透明的观察窗;造钟表的工匠带来了精密齿轮技术;造弩炮的工匠对连弩车提出了改进意见;算天文的帮当阳修订了历法;治伤病的郎中更是贡献了几个西域药方。
最让张飞惊喜的是,那个造弩炮的胡人(叫马克)看了蒸汽机草图后,说:将军,你这个气推活塞的想法,我们大秦也有人想过。但密封问题,我们是用浸油的皮革解决的。
皮革?张飞一愣。
对,把皮革裁成圈,塞在活塞和缸体之间,再涂上油脂,就能密封。马克比划着。
张飞一拍大腿:咋不早说!黄巧手,快试试!”
试验后,虽然仍漏气,但比之前好多了。蒸汽机终于能连续运转一小会儿了。
张飞高兴,大摆宴席招待胡商。宴席上,安达喝多了,神秘兮兮地说:将军,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大秦有一种希腊火,能在水上燃烧,水浇不灭。
张飞酒醒了一半:配方呢?
我只知道大概......需要石油,硫,石灰等物。具体比例,不清楚。
石油?张飞想起系统里提过这玩意儿,哪儿有?
听说......凉州一带,有黑色的油从地里冒出,当地人叫.
张飞记下了。石油,希腊火......要是搞出来,水战无敌啊!
但还没等他行动,坏消息传来:江东出事了。
去江东指导技术的当阳工匠,有三人意外”身亡。同时,江东开始限制当阳工匠的活动范围,核心技术不再开放。
鲁肃来信解释:此乃意外,吴侯深表歉意。但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孙权在防着刘备。
紧接着,许都传来消息:曹操的将作监宣布蒸汽机研发成功,虽然只能推动一个小磨盘,但确实是能连续运转的蒸汽机。
怎么可能?!张飞难以置信,他们才搞了几个月!
杨修的信适时送到:将军见字如晤。丞相集全国之力研发,又有西域匠人相助,故进展神速。将军若愿归顺,修愿保将军富贵。
张飞把信撕得粉碎。
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孙权戒备,曹操追赶,当阳的技术优势正在缩小。
深夜,张飞独自登上城头。春寒料峭,他却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
系统,他低声问,蒸汽机的完整图纸,要多少积分?
系统:[瓦特蒸汽机完整图纸]需积分。宿主当前积分:点。
差这么多......张飞苦笑。
但他没有灰心。望着城中点点灯火,望着远处工坊的炉火,他深吸一口气。
没有图纸,俺自己搞!曹操有人才,俺也有人才!孙权防备,俺就自己闯!
他转身下城,直奔工坊。
工坊里,黄巧手带着工匠们还在试验。胡人马克正在改进密封圈。
怎么样了?张飞问。
又改进了一点,能运转一炷香时间了。黄巧手满脸油污,但功率太小,推不动船。
够了!张飞咧嘴,能转就行!继续改另外......他看向安达,你说的那个希脂火,咱们也搞!王虎!
派人去凉州,找石油!不管花多少钱,给俺弄回来!
新的研发开始了。当阳的工坊分成了三组:一组继续改进蒸汽机,一组研发希腊火,还有一组......研发自行车升级版张飞称之为摩托车,其实就是用蒸汽机驱动自行车。
这想法太疯狂,连黄巧手都劝:将军,蒸汽机那么大,怎么装到自行车上?
缩小!改进!张飞瞪眼,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日子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过去。当阳的技术在缓慢但坚定地进步。
一个月后,凉州的石油运到了。黑乎乎糊糊的,味道刺鼻。
安达看着石油,眼睛放光:就是这个!希腊火的主要原料!
试验开始了。混合硫,石灰,石油......比例不对,点不着;比例对了,烧不旺。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但张飞不气馁。他相信,只要方向对,总能成功。
这天,他正在调配新比例,马谡匆匆赶来,面色惨白:将军.....襄阳急报......曹军......曹军南下了!十万大军,分三路,直扑襄阳,新野,当阳!
张飞手一抖,烧杯掉在地上,石油洒了一地。
终于......来了吗?
他望向北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来吧!让咱们看看,是你的兵多,还是俺的科技狠!
当阳城头,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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