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混沌初演，京华暗棋
京城，紫禁城深处。
董天宝盘坐于引星台上，这是宫内观测天象、接引星辰之力的所在，亦是京城龙脉地气汇聚的节点之一。夜空浩瀚，繁星点点，清冷的月华与微弱的星辉洒落，将他玄色的龙袍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边。
他双目微阖，心神沉入体内。丹田气海之中，那缕混沌色的真气不再是微弱的一丝，而是如同初生的星云，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包容万象、演化未定的意蕴。这并非简单的九阳真气、寂灭煞气与佛力的混合，而是在他强大的帝心意志统御下，于无数次尝试、失败、再尝试后，找到的一种奇妙的平衡与共生状态。
他以九阳神功那至阳至刚、生生不息的特性为“基”，构建这缕真气的根本框架，确保其根基稳固，正气凛然；以阿鼻剑碎片那终结万物、归于寂灭的意蕴为“刃”，赋予其无坚不摧、破灭虚妄的锋芒；再以菩提佛骨舍利那慈悲净化、圆融智慧的佛力为“鞘”，调和阴阳，约束煞气，使其不至于反噬己身，更添一份洞察与守护之能。
三者并非简单叠加，而是在那混沌色的气旋中，达到了某种动态的平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回归了天地未开、阴阳未判时的原始状态，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董天宝将其命名为——“混沌帝炁”。
此刻，他正尝试引导这缕“混沌帝炁”，按照某种玄奥的路线，在体内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行功脉络。这条脉络并非传统武学的任督二脉、奇经八路，而是隐隐对应着周天星斗的轨迹，更贴合天地自然的运行法则。
过程极其缓慢且凶险。每一次引导，都仿佛在开拓一条淤塞了万古的河道，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精神更是要承受着三种截然不同力量意念的冲击与磨合。若非他意志坚如磐石，神识经过连番锤炼已远超常人，恐怕早已走火入魔，功散人亡。
汗水浸透了他的内衫，额角青筋隐现。但他依旧稳如磐石，心神沉浸在那种开辟新天地般的感悟之中。他能感觉到，每开拓一分，自身与这片天地的联系便紧密一分，对于气运、能量的感知也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董天宝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深处，那混沌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欣喜与明悟。
他成功地将那条初步构想的行功路线稳固了下来，虽然只是雏形，但“混沌帝炁”在其中运转，明显比在传统经脉中更加顺畅自如，与外界天地元气的交换也更为高效。他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遥远南方泉州方向，那几缕属于龙影的、微弱的九阳气息，以及东海之上，那股缥缈而清灵的异种能量波动。
“混沌初演，大道始生……”他低声轻语，感受到自身的力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虽然总量提升不大，但本质已然不同。
就在这时，一只异种雨燕如同利箭般穿破黎明前的薄雾，精准地落在了引星台的栏杆上，亲卫取下其腿上的铜管，恭敬地呈给董天宝。
正是影七等人从泉州发回的密报。
董天宝迅速阅读完毕，眼中精光闪烁。龙影的进展比他预想的要快，不仅锁定了疑似核心据点，还确认了炼气士的存在和活动模式。
“蓬莱镜……炼气士……海外遗族……”他指尖燃起一缕混沌色的炁息，将密报化为虚无。“果然所图非小。”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新的计较。龙影作为暗子，目前不宜暴露，继续监视，收集更多情报即可。但明面上的压力，可以再加一分。
“传旨。”董天宝对侍立一旁的王恩（孙槐）道，“命靖海将军周汝昌，即日起，封锁泉州外海百里海域，所有进出船只，无论番邦本土，一律接受水师登船检查，严查违禁之物，尤其是……古籍、碑拓、铜镜等物。若有反抗，以通敌论处！”
这道旨意，比之前加强巡弋更为强硬，几乎等于海上封锁。势必会引起巨大波澜，甚至可能引发与某些海外势力的直接冲突。但董天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逼对方动起来，只有动起来，才会露出更多破绽。
“另外，”董天宝继续吩咐，“让王彪挑选一批机灵可靠、精通南疆方言或熟悉海外事务的锦衣卫好手，扮作商贾或水手，设法混入那些与蓬莱遗族有接触的海商队伍，或者……看看能否接触到那些炼气士。不必强求，以收集信息为主。”
“奴才遵旨。”王恩领命，匆匆下去安排。
董天宝站起身，走到引星台边缘，俯瞰着在晨曦中逐渐苏醒的庞大京城。万家烟火，市井喧嚣，这座帝国的中枢，看似平静，实则在他的一道道旨意下，如同精密的仪器，开始向着东海方向施加压力。
他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以京城为中心，向着东南沿海撒去。龙影是潜藏在水下的暗钩，水师是明面上威慑的巨网，而混入的锦衣卫，则是游走在网眼之间的鱼儿。
“蓬莱遗族……让朕看看，你们这群海外炼气士，如何应对朕这堂堂正正的阳谋。”
他负手而立，混沌帝炁在体内自行流转，与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帝国的气运隐隐共鸣。一种执掌乾坤、布局天下的自信，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远在西南苗疆的崇山峻岭之间，杨逍率领的明教精锐，以及韩滔派来的数名熟悉西域邪法的高手，已经如同幽灵般潜入了滇南腹地，正根据情报，向着那处传闻藏有上古巫蛊传承的古苗寨遗迹逼近。
而在东海那艘神秘的楼船静室内，那名羽衣女子也收到了泉州据点传来的、关于水师异动与能量被窥探的消息。
她看着星盘中微微紊乱的轨迹，绝美的容颜上并无太多波澜，只是轻轻拂过星盘，将其稳定下来。
“真龙摆尾，搅动风云……也罢，镜缘将启，正需足够的‘人气’与‘龙气’来点燃最后的星火。便让你，为我蓬莱之镜，做这最后的祭礼与见证吧。”
她抬起眼眸，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甲板，望向了那被朝阳染成金红色的泉州港。
“传令，‘映镜使’可以开始准备‘请镜’仪式了。地点……就选在……望海崖。”
一场围绕着神秘古镜，交织着朝堂、江湖、海外、炼气等诸多力量的巨大风暴，正在东南沿海悄然成形。而端坐京城的帝星，与潜藏海外的镜主，都已然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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