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深海暗涌，帝威如狱
望霞岛海域的硝烟暂时散去，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却愈发浓重。帝国水师舰队不敢有丝毫松懈，巡逻范围扩大了一倍，探测法阵全功率运转，深水炸弹不定时投下，谨防鲛人再次从深海中发起突袭。
张无忌暂时留在了“定海号”上。水师提督深知这位身负轩辕剑魂的年轻人实力超群，且立场与帝国并无直接冲突，甚至可以说在抵御外敌上目标一致，故而对他礼遇有加，也希望他能在此坐镇，应对可能出现的强敌。
经过对俘虏的几名重伤鲛人和其尸体的初步研究，以及结合一些古老残缺的典籍，天工院随行的学者得出了更进一步的结论：这些生物，确为传说中的“鲛人”无疑。它们并非纯粹的野兽，拥有着不低的智慧和社会结构，其使用的三叉戟和操控水流、音波的能力，都蕴含着一种独特而古老的能量运用方式，与中土武学、道法乃至已知的异界力量都迥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天赋本能与原始崇拜结合产生的“图腾之力”。
“它们似乎极度依赖水域，离水时间稍长，鳞片便会失去光泽，力量也会衰退。其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荧光蓝。”一名老学者向张无忌和水师提督汇报着，“而且，从它们身上的一些装饰物和武器上的纹路来看，它们很可能信奉着某位……‘深海之神’。”
“深海之神？”张无忌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这所谓的“神”，恐怕并非虚指，而是某种真实存在的、强大的深海生命或者古老意志。
就在众人分析情报之际，旗舰“定海号”上那台由天工院最新加装的、对生物能量场极其敏感的大型探测法阵，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只见探测光幕上，在舰队下方数千米的深海沟壑中，一个庞大无比、散发着惊人生命能量和混乱意志的红点，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上浮！其能量强度，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鲛人，甚至让整个探测法阵的灵玉基座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水下有巨物上浮！速度极快！能量等级……无法估量！”观测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几乎同时，所有战舰上的官兵都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深海传来，仿佛有什么亘古存在的凶兽正从沉睡中苏醒，要将海面上的一切都拖入无底深渊！
“所有战舰，最高战备！灵能护罩超载运行！主炮充能，对准目标上浮区域！”水师提督脸色剧变，厉声嘶吼。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这上浮的东西，绝非寻常鲛人可比！
张无忌也豁然起身，来到船舷边，目光凝重地望向那幽深翻滚的海面。掌心的轩辕剑印灼热无比，传递来强烈的警示与……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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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皇宫深处。
正在批阅奏章的董天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他并未接到任何前线急报，但通过体内先天一炁与帝国龙脉的深度绑定，以及那冥冥中对山河社稷的掌控感，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来自遥远东南海域的那一丝异常波动——一股混乱、古老、充满深海腥气的庞大意志，正在粗暴地冲击着帝国的海疆气运。
“不知死活。”
董天宝放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他并未像之前应对异界之门或星界巡守那样隔空传递力量，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目。
他的心神沉入体内那浩瀚如星海的先天一炁之中，意念与那横贯神州、受他掌控的龙脉之力彻底融合。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神州天地本身的一部分，他的意志，便是这片天地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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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霞岛海域，狂风骤起，乌云蔽日。海面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一个巨大的、直径超过千丈的漩涡正在形成！漩涡中心，幽暗的海水之下，两点如同小型湖泊般大小的、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眼睛”缓缓亮起，充满了暴虐、饥饿与无尽的怨恨。
伴随着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震得人灵魂都要离体的低沉咆哮，一个难以形容其庞大的阴影，破开漩涡，缓缓显露出部分真容！那是一个类似巨型章鱼与扭曲人面结合的可怖头颅，布满了吸盘与蠕动触须的触手仅仅是露出海面的一小部分，就已堪比山峦！
这巨怪散发出的威压，让钢铁战舰都发出呻吟，不少修为较低的水兵直接口鼻溢血，昏死过去。就连张无忌，也感到呼吸一窒，周身轩辕圣力自发运转，金光流转，才勉强抵御住那源自生命层次上的恐怖压迫。
“深海……魔神？！”水师提督面无血色，声音干涩。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鲛人”的认知范畴！
那巨怪的惨绿眼眸，冷漠地扫过海面上如同玩具般的舰队，一条巨大的、布满骨刺的触手缓缓抬起，携带着碾碎山岳的力量，朝着舰队最前方的“定海号”狠狠拍下！触手未至，那带来的风压已经让海面凹陷下去，形成巨大的真空地带！
“结阵！所有灵力集中到定海号护罩！”水师提督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他知道，这一击，恐怕集结整个舰队的力量也难以完全抵挡！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金色光剑再次凝聚，就要挺身而出，硬撼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地间，蓦然一静！
风停了，浪歇了，那巨怪拍下的触手，仿佛陷入了无形而又无比粘稠的琥珀之中，速度骤然减缓了十倍不止！并非力量上的对抗，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规则”层面的……禁锢！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至高无上的威严意志，如同无形的天幕，骤然笼罩了整片海域！这意志冰冷、霸道、不容置疑，带着执掌乾坤、界定规则的绝对力量！
天空中的乌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驱散，阳光重新洒落，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冽。海面瞬间平滑如镜，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仿佛之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从未出现。
那不可一世的深海巨怪，发出了惊恐与愤怒交织的嘶鸣，它那惨绿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它疯狂地挣扎，搅动起万丈波涛，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却感觉周身空间变得如同神铁般坚硬，它的力量在这片被“定义”了的领域内，被极大地压制了！
“朕之疆域，岂容孽畜撒野。”
一个平静、却如同九天惊雷般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灵魂深处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源自于这片天地的每一寸空间，每一缕空气！
董天宝的意志，跨越万里，以帝国龙脉与先天一炁为媒介，强行改写了这片海域的局部规则！在这里，他的意志，便是天条！
张无忌震撼地感受着这股笼罩天地的无上威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股力量与他的轩辕圣力同源（皆源于此界本源），却又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是守护与调和，一个是掌控与主宰！
那深海巨怪似乎意识到了真正的威胁来自何方，它放弃了攻击舰队，发出一声充满不甘与怨毒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缓缓下沉，试图逃回那规则无法完全笼罩的万米深海。
“惊扰圣驾，还想走？”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刻，只见那平滑如镜的海面，骤然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并非温度升高，而是蕴含了极致“破灭”与“分解”意境的先天一炁，融入了海水之中！
巨怪接触到这蕴含帝炁的海水，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它那坚韧无比、足以硬抗星陨炮轰击的表皮，竟如同遇到烈日的冰雪，开始迅速消融、分解！庞大的生命力被强行抽取、湮灭！
不过数个呼吸之间，那堪比山岳的巨怪，便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彻底化作虚无，连一点残渣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海面彻底恢复了平静，阳光和煦，微风拂面。
但那笼罩天地的无上帝威，却久久不散，烙印在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包括张无忌。
水师官兵们呆立原地，半晌，才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带着无尽敬畏的欢呼：“陛下万岁！神武帝万岁！”
张无忌默然不语，望着神都的方向，眼神复杂。他终于亲身感受到了，那位重生的师叔，如今已拥有了何等可怕的力量。这力量，足以守护此界，亦足以……带来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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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下，极渊之中。
一座由巨大珊瑚、珍珠和累累白骨构筑而成的古老宫殿内，数名气息远比普通鲛人强大、头戴王冠状饰物的鲛人长老，围绕着一面巨大的、由整块天然水玉磨制成的镜子，镜中正显现着海面上那巨怪被帝炁瞬间湮灭的景象。
它们冰冷的竖瞳中，充满了震惊、恐惧，以及一丝深深的忌惮。
“陆地……人皇……竟强大至此……”一名最为苍老的鲛人祭司，用沙哑古老的语言嘶声说道，“唤醒‘克拉肯’试探，是个错误……我们，低估了他们……”
“大祭司，那……那‘钥匙’……”另一名鲛人长老急切道。
“等待……”老祭司打断了它，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风暴洋的屏障正在减弱，‘神眠之地’即将显现……陆地人皇虽强，但‘神’的怒火，非他所能承受……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等待‘神’苏醒，或者……等待更好的时机。”
深海的暗涌，并未因一次试探的失败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诡秘难测。
（第九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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