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神都暗影，星舰砺锋
神都的夜晚，并未因白日的喧嚣而沉寂。朱雀大街上，巨大的“辉光石”在阵法驱动下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巡逻的士兵队伍更加密集，铠甲摩擦声与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一种无形的、紧绷的气氛笼罩着这座帝国心脏，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黑暗中睁着警惕的双眼。
张无忌坐在“四海驿”临街的客房窗边，并未点灯。他透过窗棂的缝隙，静静地观察着这座不夜之城。他的灵觉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蔓延开去，避开那些明显带有监视意味的阵法节点，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呼吸”。
他能“听”到地下龙脉奔流的轰鸣，能“看”到皇城方向那如同太阳般炽烈、却又冰冷霸道的意志核心，也能察觉到城中几处能量异常汇聚之地——想必是“铸星台”、“巡天司”等重要机构所在。更让他注意的是，在一些看似普通的街巷、府邸之中，隐藏着不少气息不弱的高手，其中一些人的真气属性，让他感到一丝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与……阴冷。
“这神都，果然是卧虎藏龙，深不见底。”张无忌心中暗忖。董天宝经营此地多年，以其手段，必然网罗或培养了大量奇人异士，构建了严密的统治与防御体系。
他来到神都，并非为了挑战董天宝的权威，至少在弄清真相、明确道路之前不是。他是为了观察，为了理解，为了寻找在这即将到来的浩劫中，轩辕圣道的位置。
忽然，他眉头微动，目光投向远处一条昏暗的巷道。在他的灵觉感知中，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极其短暂、却异常激烈的交锋！一股带着凛然正气、却又有些熟悉的剑意一闪而逝，随即被数道阴寒诡谲的气息联手扑灭，整个过程不过瞬息，甚至未曾惊动远处巡逻的士兵。
“那是……华山派的‘太岳三青峰’？”张无忌心中一惊。华山剑法他自然认得，只是方才那道剑意，正气虽存，却失了几分堂皇，多了几分狠厉与决绝，似是剑宗路数？而且，围攻那道剑意的阴寒气息，与他那夜在洛水畔感知到的“玄冥神掌”同出一源，只是更加驳杂诡异。
前朝余孽？玄冥一脉？他们竟敢在神都腹地活动？而且还与江湖门派发生了冲突？
张无忌心念电转，身形已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滑出窗户，融入夜色，朝着那条巷道疾掠而去。
当他赶到时，巷道内已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以及未散尽的阴寒掌力与凌厉剑意。地面有几处不起眼的打斗痕迹和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
他蹲下身，指尖沾起一滴鲜血，轩辕圣力微微感应，眉头皱得更紧。这血液中，除了华山内力的痕迹，竟还混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与那走私灵材类似的异种能量波动！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华山派的人（很可能是剑宗残余），前朝余孽（玄冥一脉），走私的灵材，异种能量……这几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他们在这敏感的时刻，于神都活动，目的何在？
张无忌没有在现场久留，迅速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如同鬼魅般返回了客栈。他知道，神都的水，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在摸清情况之前，贸然介入，很可能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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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铸星台。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董天宝并未因“殛星炮”试射成功的表象而喜悦，也未因“破晓号”测试受挫而动怒。他站在巨大的光幕前，上面正显示着“破晓号”左侧浮空阵列的详细损伤报告与能量流分析图。
“问题根源，在于龙脉之气与星辰之力、陨晶导能的兼容性失衡。”董天宝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一针见血，“龙脉之气至阳至刚，浩大堂皇，但失之躁动；星辰之力清冷纯粹，却过于分散；陨晶导能虽佳，但其内部蕴含的异种规则，与本土能量体系存在细微排斥。强行糅合，如同以凡铁熔接神金，看似一体，实则内蕴裂痕。”
青玄子与工部尚书等人冷汗涔涔，他们耗费无数心血，却未能洞察到这最本质的症结。
“请陛下示下！”众人躬身。
“调和。”董天宝吐出两个字，“寻一物，或创一法，能居中调和诸力，使其圆融流转，如臂使指。”
调和？谈何容易！龙脉、星力、异界晶石，这三种力量属性迥异，层次极高，世间有何物能同时调和它们？
就在众人苦思之际，董天宝的目光，却似乎穿透了层层宫墙，望向了城中某个方向，那个他通过监察司密报，已知晓张无忌落脚的大致区域。
轩辕圣力……秉承天地正气，中正平和，蕴含造化生灭之机，或可……一试？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随即被他压下。时机未到，而且，他董天宝行事，何须假手于人？尤其是，假手于一个理念与自己相左的师侄。
“传令，‘巡天司’暂停‘破晓号’后续建造，集中所有算力，推演能量调和模型。朕给你们三日时间，拿出三个可行性方案。”董天宝收回目光，下达了新的指令。他相信帝国的智慧，相信在绝对的压力下，能够爆发出超越常理的潜力。
“臣等遵命！”众人领命，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带着决绝之意，投入到新一轮的攻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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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神都地下，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
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或阴鸷、或苍白、或带着伤疤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淡淡的血腥气。
“废物！连一个华山派的弃徒都拿不下，还让他跑掉了！”一个笼罩在黑袍中，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老者厉声呵斥。他周身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寒气息，正是玄冥一脉的高手。
“黑冥长老息怒。”另一名身着锦袍，面容富态，眼神却闪烁不定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那岳千帆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剑法大进，更兼身法诡异，身上似乎还带着一件能干扰我等真气运行的异宝……若非我等联手，恐怕还留不住他这几滴血。”
若张无忌在此，定会认出，这富态男子，正是当日在洛水码头与冷千山对峙的那名漕帮头目！他竟然也出现在了神都！
“异宝？”黑冥长老冷哼一声，“看来，华山派那些残渣，也和海外搭上线了……他们寻找‘钥匙’的进度，恐怕比我们想象的快。”
“长老，如今朝廷鹰犬搜查日紧，神都已是龙潭虎穴，我们是否……”另一人有些不安地建议。
“退缩？”黑冥长老眼中幽光一闪，“‘神眠之地’即将开启，‘钥匙’不容有失！这是我们摆脱陆地人皇阴影，迎接深海之神回归的唯一机会！别说龙潭虎穴，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诡秘：“况且……我们并非孤军奋战。‘星海之客’已然临近，这潭水，越浑越好……”
据点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这些隐匿在帝国阴影中的势力，如同暗流，在神都这座巨大的冰山之下，悄然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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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驿，客房内。
张无忌盘膝而坐，并未入睡。他回想着今夜在巷道中的发现，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缠绕。
华山剑宗、玄冥余孽、神秘异宝、海外势力、深海之神、星海之客……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即将爆发的漩涡。
而他，身负轩辕圣道，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他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一个突破口。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轮被薄云遮掩的冷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明日，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或许能提供些线索，也或许会带来更大麻烦的地方。
武当山驻神都的联络据点。
尽管太师父张三丰已超然物外，但武当派在神都，必然留有眼线和人手。他需要借助师门的力量，来拨开眼前的迷雾。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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