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星海迫近，钥启玄机
荒僻山谷，篝火摇曳。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岳千帆疲惫却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张无忌掌心那枚“天权钥”碎片流转的星辰微光。离开神都已三日，凭借张松溪提供的隐秘路线与安全点，他们暂时甩开了追兵，获得了喘息之机。
“恩公，接下来有何打算？”岳千帆服下张无忌以轩辕圣力辅助调制的疗伤丹药，气色好了许多。他心中已将这位神秘高手视为主心骨。
张无忌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碎片之上。这三日，他除了一路潜行，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研究这枚钥匙碎片之中。轩辕圣力与碎片之间的共鸣愈发清晰，他能感觉到，这碎片不仅仅是一件死物，更像是一个承载着庞大信息的“信标”与“引路石”。
他尝试将一丝精纯的轩辕圣力缓缓注入碎片。
“嗡……”
碎片骤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表面流转的星光瞬间变得明亮、活跃！无数细如尘埃、由纯粹星光构成的符文自碎片表面升腾而起，如同被惊醒的萤火虫群，在他面前盘旋、组合，渐渐构成了一副模糊的、立体的星图影像！
这星图与浑天殿所见的任何星图都不同，并非描绘现实的星空，更像是一种抽象的、标示着某种能量节点与路径的“经络图”。图中有七个光点尤为明亮，排列成北斗七星之状，其中一个，正对应着张无忌手中的“天权”碎片位置，而其余六个，则黯淡模糊，隐没在复杂的能量线条深处。
“这是……‘紫微帝阙’的星图脉络？！”岳千帆激动地低呼，挣扎着想要凑近细看。他寻找此物多年，今日终于得窥一丝真容！
张无忌也是心头震动，凝神记忆着这副转瞬即逝的星图。他能辨认出，这副星图似乎与此方世界的山川地脉、乃至更深层的龙脉走向，隐隐契合。那七个光点，显然对应着七块钥匙碎片的位置或与其关联的秘境入口。
星图持续了约十息，便如同耗尽了能量，缓缓消散，碎片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温润。但张无忌已然将其深深印入脑海。
“这幅图，指向的不仅仅是碎片所在，更是开启‘紫微帝阙’的能量路径。”张无忌缓缓开口，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天权’在此，”他指了指地图上刚刚亮起的位置，“而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模糊光点，似乎是……‘开阳’？”
他回忆着星图轮廓与记忆中的神州舆图对照，那个黯淡的“开阳”光点，对应的地理方位，似乎指向了帝国西南方向的……苗疆十万大山深处！
苗疆，自古便是神秘、险恶之地，瘴气弥漫，巫蛊横行，更有诸多上古传说与未解之谜。那里，竟然藏着一块“七星钥”碎片？
“苗疆……开阳钥……”岳千帆咀嚼着这个信息，脸色凝重，“那里是五毒教、巫神教等邪道盘踞之地，环境险恶，更有无数天然绝地。若碎片真在那里，想要取得，恐怕比皇城之行更加凶险。”
张无忌点了点头，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凶险也要去。既然此物关乎对抗大劫的线索，便不容有失。况且……”他望向东南方向，那里是浩瀚海洋，“我有预感，其他势力，绝不会让我们从容集齐钥匙。必须抢在前面。”
他心中已有计较。苗疆虽险，但远离帝国核心，董天宝的触角在那里相对薄弱，或许更利于他行动。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历练自身，更深地体悟轩辕圣力在应对各种诡异环境与敌人时的妙用。
“岳掌门，你伤势未愈，且目标明显，不宜再随我奔波。”张无忌看向岳千帆，取出一瓶丹药和一张简陋的地图，“你可先前往此地，”他在地图上点出一个位于中原与江南交界处的隐蔽山村，“那里有我武当一位隐修师叔照应，你可安心养伤，同时留意各方消息，尤其是关于其余钥匙碎片以及海外、深海异动的风声。待我取得‘开阳钥’，再与你汇合。”
岳千帆知道张无忌所言在理，自己此刻确实是个累赘。他郑重接过丹药和地图，抱拳道：“恩公大恩，岳某无以为报！定不负所托！恩公此行，务必万事小心！苗疆之地，诡异莫测，切莫以常理论之！”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联络暗号与细节，待天色微明，便分道扬镳。岳千帆化装成寻常商旅，朝着中原方向而去。张无忌则再次改换装束，将“天权钥”碎片贴身藏好，身形没入晨雾与山林，朝着西南苗疆，开始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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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帝国东海之外，柯伊伯带边缘。
虚空之中，一片诡异的寂静。这里远离恒星的光芒，只有永恒的黑暗与冰冷。然而，此刻，这片黑暗却被一道不自然的、不断扭曲的暗红色“疤痕”所打破。
那正是观星台网络捕捉到的、“掠食者级侦察舰”活动留下的“吞噬性空间畸变”残迹。
残迹附近的虚空中，一点微不可察的阴影正在缓缓“浮现”。并非从远处飞来，而是如同从深水中上浮般，自亚空间潜航状态脱离。那是一艘长约百丈、通体漆黑、造型狰狞如同深海怪鱼般的战舰！舰体表面没有任何明显的舷窗或灯光，只有流动的、仿佛活物皮肤般的暗红色能量纹路，散发着冰冷、死寂、充满掠夺意味的气息。
掠食者侦察舰，真身降临！
舰桥内（如果那可以被称之为舰桥），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控制台或船员。只有一片不断蠕动、由暗红色肉质与金属骨骼构成的腔体，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如同复眼般的晶体。晶体内部，无数冰冷的数据流飞速闪烁。
“……目标星系第三行星，灵能信号强度确认，文明等级：低等灵能运用，具备初步空间探测能力，威胁评估：低。”
“……检测到非自然大型能量聚集（指向神都方向），疑似防御性武器构筑，能量性质：本土龙脉与恒星辐射混合，结构粗糙，效率低下。”
“……检测到微弱‘守望者’遗产信号波动（指向张无忌手中的天权钥），信号源移动中，方位：向行星地表西南方向……”
“……建议：执行标准接触协议第七项——‘威慑性打击’。目标：行星近地轨道废弃人造卫星及小型空间站（如果存在），以展示武力，降低抵抗意志，为后续‘播种者’单位降临扫清障碍。”
“……指令确认。主炮充能，目标锁定：编号Gx-7废弃物（一颗前朝遗留的、早已失效的观星卫星）。”
暗红色的能量开始在怪鱼战舰狰狞的舰首汇聚，形成一个不断旋转、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一股毁灭性的波动，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开始隐隐扰动附近的时空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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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浑天殿。
刺耳的警报声陡然炸响！最高级别的红光映照着每一张骤然苍白的脸！
“陛下！柯伊伯带边缘，‘掠食者’信号脱离潜航！能量读数急剧攀升！侦测到超高能级武器充能反应！目标……目标似乎锁定了近地轨道上的‘天眼一号’废星！”观测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形。
星图上，代表掠食者战舰的猩红光点如同滴血的恶魔之眼，而那代表前朝废弃观星卫星“天眼一号”的微弱光点，正被一道无形的“线”牢牢锁定！
董天宝一步踏入浑天殿核心，冰冷的眼眸死死盯住星图。来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而且，一出现便是最直接的武力威慑！
“启动‘天罗’防御网络！功率全开，干扰其锁定信号！”
“命令‘破晓号’，立刻升空，进入近地防御轨道！搭载的试验型‘碎星弩’准备！”
“通知所有地面观测站，记录此次攻击的所有数据！朕要看清它的攻击模式与能量特征！”
一连串命令如同疾风骤雨。整个帝国，尤其是神都与东部沿海，瞬间进入最高临战状态！“天罗”网络全力运转，无形的灵能力场以帝国疆域为中心张开，试图干扰那来自星海的冰冷锁定。
铸星台船坞顶部轰然打开，“破晓号”银白色的舰体喷射出耀眼的蓝色光焰，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撕裂大气，直冲云霄！这是它建成后的第一次实战部署，尽管仓促，尽管武器系统尚未完全成熟，但帝国没有退路！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透过观测法阵，死死盯着那片黑暗的星空。
来了！
没有声音能在真空中传播，但所有观测者都仿佛“听”到了那令人灵魂战栗的嗡鸣！只见那掠食者战舰舰首的黑暗漩涡猛地收缩，下一刻，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纯粹“虚无”构成的黑色光束，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息间便跨越了漫漫虚空，精准地“点”在了那颗早已废弃、直径不过数丈的“天眼一号”卫星之上！
没有爆炸，没有碎片。
那颗卫星，连同其周边小片空间，就那般……彻底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现实的画布上，轻轻擦去！
原地，只留下一片更加深邃、更加死寂的黑暗，以及残留的、令人心悸的空间结构破损的“涟漪”！
一击！湮灭物质，抹除存在！
这就是“收割者”先锋的力量！
浑天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超越理解范畴的攻击方式与威力所震撼，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董天宝的瞳孔亦是微微收缩，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那攻击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记录：攻击方式为高维空间剥离，能量利用效率极高，附带空间侵蚀效果。‘天罗’网络干扰效果……微弱。”
“‘破晓号’报告，已抵达预定轨道，目标……已消失。请求下一步指示。”通讯官干涩地汇报。
董天宝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万载玄冰：
“告诉‘破晓号’，保持警戒，监控那片空间残留波动。”
“传令‘巡天司’，‘殛星炮’进入一级待发状态。目标参数，参照此次攻击能量特征，进行模拟校准。”
“另，通知周汝昌，远洋舰队提高警戒等级。星海之敌已亮爪牙，深海之患，恐亦不远。”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了整个帝国，压在了每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心头。第一波试探性打击已经到来，虽然目标只是一颗废星，但其展现出的恐怖力量，无疑是在宣告一个冰冷的事实：
毁灭，从未如此接近。
而此刻，远在西南群山之间跋涉的张无忌，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按照“天权钥”的指引，一步步走向苗疆深处，走向下一个未知的险地与机遇。他与董天宝，两条不同的道路，正以各自的方式，迎向那场席卷天地的风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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